“普通人？是有钱的普通人吧？”
皮衣女汤鸣说：“书院的收费我可是了解过，山门外上香付个门票钱就行，但这样的没什么实际效果。”
“山门内关起门来真能给人求福的，最低都是十万起步，普通人家拿出十万块钱可能没什么问题，但拿十万去烧香，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梁燕摇头说：“也不尽然，每年升学季，书院都会帮很多普通人家的孩子进行免费的求学祭祀。”
“他们要求也很简单，参与求学祭祀的孩子只需要成为书院的不记名弟子就可以。”
梁燕说完，旁边的朝歌雪补充说道：“那位被书院认为是最近几十年来最优秀弟子的陆扬，就是这么加入书院的。”
其他人立刻意识到这话里的隐藏含义，李白沉声道：“也就是说，齐川书院在东南那边有着不俗的声誉？而且，还非常受当地人拥戴？”
梁燕点头道：“对，不然，名门正宗的名声怎么来的？”
“只靠他们自己吹可是不行，得真真正正的做过好事、呸！做过事才行！”
脑回路最简单的韩阳听梁燕这么说，问道：“长官，帮人升学这不是好事么？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抵触似的？”
梁燕盯着韩阳看了看，忽然笑了一下，说：“这件事给别人说起来有点麻烦，跟你解释起来最容易。”
“如果不是云都路那一位让打压一下齐川书院，那么，现在加入特管局的应该是两个人，除了你，再加一个陆扬。”
“这是特管局在招两个人的情况下，可是，如果特管局只招一个人呢？”
“你抱了根谁都不敢惹的大腿，如果只招一个人一定是你留下，陆扬出局。”
“说回升学考试上，入学的名额是固定的，原本考不上、但被他们齐川书院庇佑的学生考上了，那么就一定有原本该考上的学生，后来考不上。”
“考上的学生对书院感恩戴德，考不上的学生只能埋怨命运不公，这，是好事么？”
梁燕一番话让韩阳明白了，后者挠着头笑道：“嘿嘿，谢谢长官这么详细的解释，我懂了！”
梁燕当场对他翻了个白眼，“别谢我，去谢云都路那一位。”
一旁，阮开凝眉说道：“这个时代，家家都把孩子升学视为改变命运的途径，齐川书院这么做，可以想象他们在东南那边......”
“声名显赫。”
梁燕替阮开总结道：“所以，这也是齐川书院敢这么做的原因之一。”
晨哥压着怒气说：“也就是说，这次，书院是在拿普通人当护身？！”
边上的阮开冷声道：“不只是拿普通人当护身，你想想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除了拿普通人当护身，齐川书院还通过这些普通人，成功把我们特管局也拖下水！”
“因为书院那群老王八蛋知道，特管局不会坐实那么多普通人面临性命之忧！”
阮开越说越气，双拳握紧，手上青筋暴起。
这时，李白忽然问了一个问题，让阮开一下平静下来：“小杨师傅，会对普通人动手么？”
“他好像，还没有过这种先例吧？”
朝歌雪瞥了他一眼，淡声问道：“大家觉得呢？”
“大家认为，云都路的不可言说会对普通人动手么？”
阮开率先摇头道：“不会。”
李白跟着说：“我也觉得不会。”
韩阳凝眉说道：“应该，不会吧？”
朝歌雪莞尔一笑，甩着白茸茸的尾巴说：“我也认为不会——”
“但这种不会应该加一个前提，就是那些普通人没有脑子犯浑去挡他的路。”
“山下的普通人，绝对安全。”
“山上的普通人，脑子清醒、自己站一边的，也安全。”
“脑子不清醒、受了书院蛊惑干了点傻事的，嗯，或许也能活，但仗着人多、主动报效书院大恩大德、阻拦不可言说上山的......”
朝歌雪拖着白皙的手，做了一个吹灯的动作，说：“这种人，无论普不普通，必死！”
“而这种人，非常多。”
话说完，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到韩阳大口喘气的声音。
梁燕见没有人说话，自己说道：“同事们，身为夏国特管局的一员，我们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而不理。”
“这件事东南那边的特管局同事指望不上，因为他们那边自己有不少人就是与书院有关系的，其实......”
梁燕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其实我与书院也有关系，但是上级相信我，授权我来负责这次行动。”
“各位如果有什么建议，可以阻止这场即将到来的惨剧发生，尽管说。”
其他人没开口，朝歌雪晃荡着尾巴先举手了。
梁燕点头后，朝歌雪说道：“要不，我们再去求一求不可言说，让他少杀点人？”
众人：“......”
这一刻，天花板上好像有乌鸦飞过。
见众人无语的表情，朝歌雪自己说道：“事实证明，我这一招非常好使啊！”
“当初的天象外宾，这次的地河秋汛，不全都被我这一招完美解决？”
梁燕捂着额头颔首道：“嗯，是个好主意，不过这次送点礼、吃点折耳根可就行不通了，得送点有意思的礼。”
朝歌雪点头说：“明白，李白！”
李白：“到！”
朝歌雪：“你带队，去一趟白熊国，抓个人回来。”
李白疑惑道：“不、不需要我去东南、去齐川书院了？”
朝歌雪见梁燕没什么反应，说：“对，这次任务你不需要再面对不可言说了。”
李白当即兴奋道：“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您就说抓谁吧！”
“你以前不是调查过不可言说的目标么？”
朝歌雪拿起特管iPAD一通操作，“发你手机上了。”
李白拿起手机打开，“孙玉璞？”
“他跑到白熊去了？放心，我一定把他抓回来！”
上边梁燕对着李白微微一笑，说：“好，这是我们第一条计划。”
“但我们也不能全靠去求人，下边大家谁还有想法？”
这次没人说话了。
“大家没有想法，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
梁燕深吸一口气，眼中杀机显露：“斩首行动！”
“赶在云都路那一位出发前，先一步做掉齐川书院里所有的管事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