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夏花冬雪吃着饭。夏花东张西望,就是不见小姐在哪,她很纳闷:小姐哪来的银子来这么好的酒楼吃饭?又怎么认得这醉仙居的掌柜?难道是将军带小姐出来的那次认识的?
夏花心中忿忿不平:小姐果然没把她当自己人,就她一人什么都不知道,看看人家冬雪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肯定是什么都了然于心!却防她跟防贼似的!夏花越想越不平,愤愤的戳着碗里的米饭。冬雪见状,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小姐让我们在此处等她,还给我们准备了吃食,你怎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夏花撇嘴:“冬雪,你就不好奇小姐撇下我们,干什么去了吗?”
冬雪面不改色:“小姐不让我们跟着自有小姐的用意,我们不必好奇,更不可有意打探,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夏花听了这番话,更是认定冬雪早已知情,看来她投靠茵夫人是明智之举。
“冬雪,不要忘了,我比你先入府,跟在小姐的身边也比你早,你还来教训我?以后,说不准你还得求着我呢。”夏花的话阴阳怪气。
冬雪本就不善言辞,她只知道小姐是她和秋叶要用命去保护的主子;她不予争辩,低了头默默吃饭。夏花见此,却认为她是心虚无话可说了,心中对于李雪舞的怨怼之意又多了几分。
小木楼内,雪舞吃饱喝足,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我想与你合作做买卖。”君亦陌险些被茶水呛死,这小丫头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不但这性子与传闻天差地别,还要做生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打趣道:“小丫头,你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应该是吃穿不愁才对,你怎么会想到自己挣钱?难不成你母亲苛待你?”
雪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既知晓我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就当知晓我的名字,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小丫头,你可以叫我雪舞。还有她不是我母亲,我娘亲已经不在人世。”君亦陌见雪舞神情黯然,收起嬉笑,正色问道:“你想与我合作什么?首先声明,我是商人,就算你于我有救命之恩,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干。”
雪舞点头道:“当然,我比你更想赚钱,而且是愈多愈好。我先简单说说我的想法,你要是觉得可行,咱们再继续商讨。”君亦陌点头,正襟危坐。雪舞理了理思绪,侃侃而谈:要做就要做独一无二的,才能博人眼球,才能赚大钱;她想先开家西餐厅,从餐厅的布局、格调、餐具、菜色以及消费人群等等都大概介绍了一遍。
君亦陌全程都是惊讶不已的表情,要说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这小丫头说的这些他还真是闻所未闻,真不知她一个养于深闺的小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不过这主意确实很不错,他点了点头:“你是怎么想到这么新奇的点子的?”
“做梦梦到的。”雪舞漫不经心的答道:“你若觉得可行,我回去后做一份详细的策划书。经营,最重要的是品牌,创造了品牌,赚银子就会像流水一样简单。”
“策划书?品牌?”君亦陌表示疑惑不解。雪舞拿起一块糕点,对他讲解:“同样的糕点,民间做的与宫中所出价格肯定是云泥之别,为什么?宫中所出都刻有宫廷印记,人们趋之若鸿的不是东西本身,而是这个标记的价值,这就是品牌效应。一旦打开局面,日后再推陈出新,一切就是水到渠成。至于策划书嘛,简单说就是一份详细的计划。” 君亦陌有些似懂非懂,在小丫头嘴里总能听到新鲜的词汇,看来这丫头绝不像传闻的那么简单。
两人约定策划书出来后再商讨细节,雪舞提出告辞,并将令牌还给他。君亦陌直言送给她的不会再收回,还拿了一袋金叶子和一袋碎银给雪舞,称是救命钱;雪舞也不推辞,在没正式赚到银子之前,她确实需要这些,有钱好办事嘛。临出门,雪舞突然说道:“既是决定合作,以后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公平起见,你不是应该告知你的真实名字和身份吗?”
“大家都叫我陌公子,至于我的身份,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掌柜,我自会知晓。”君亦陌一脸高深莫测。他的身份太过特殊,而他不是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就算是对他有救命之恩的雪舞也是一样。只能说,时机未到吧。
雪舞不置可否,每个人都有秘密,如她一般。
这边还在理解万岁,那边厢却开始嬉皮笑脸:“不过,你可以叫我陌哥哥,我叫你雪儿,怎么样?”
不怎么样!雪舞狠瞪他一眼:“阿陌”。语毕,头也不回的离开。君亦陌楞在原地:阿陌,阿陌,自五岁娘亲去后,再无人这样叫过他;如今被一个不过才见了几面的小丫头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叫出口,他心中霎时思绪翻涌……
街上,雪舞买了些牛肉,打算回去自己先试着多做几份牛排。她在现代时虽自己尝试做过几次,但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烹饪工具和现成的调料,她还是要先实验成功才能谈接下来的事情。
雪舞又给四婢买了些胭脂水粉,瓜子糕点,几人上了马车打道回府。马车上,夏花按捺不住,小心问道:“小姐,是将军上次回来带你来过醉仙居吧,还认识掌柜的,小姐可真厉害!夏花听说这醉仙居是京都最大最好的酒楼,小姐不但带我们来吃饭,还给我们这些下人买东西,让小姐破费了。”夏花一脸感激,可言语之中明显的探查之意让雪舞心中很是不喜,看来夏花的心早已不在竹院了。
雪舞淡淡扫了她一眼,开口道:“我说过我从未将你们当成下人看待,不光是你们,就连小香和小草我都准备的有份,你不必觉得过意不去。我累了,到了叫我。”说完闭上眼靠在马车壁上。她怕自己忍不住质问夏花,毕竟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没有证据;再者,夏花是娘亲生前给她的人,若贸贸然处理了夏花,恐怕会让其他几人寒心。
夏花见状,讪讪住了嘴,再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