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赢元嫚遇到病发,疼痛难忍的时候,一直都是巧玉在照顾。 现在昏迷后,醒来却不见巧玉,赢元嫚难免多问。 而听到赢元嫚这么问,嬴政脸色一寒。 他眼中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冷意。 “她是阴阳阁的人,安插在你身边的探子。” “别告诉父皇,你什么都不知道!” 嬴政见赢元嫚双眸中流露出不忍,顿时有些生气: “你可知当时又多危险?” “要不是蛙崽,你可能就死在她手里了。” “现在你居然还问她!” 听到嬴政的责备,赢元嫚情绪低落,却也并不避讳,直面嬴政的目光。 “父皇,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可巧玉她也是被逼的。” “其实巧玉是个好姑娘,只是误入了歧途,没人帮她。” “这才导致,她做出那样的傻事。” “所以,还请父皇饶了巧玉吧。” 身为皇长女,从小就不知道母亲是谁。 父亲嬴政又为了大秦江山,很少照顾她。 甚至连过生日都很少。 而一直陪着她的只有巧玉。 赢元嫚有些激动。 她情绪化的反应,嬴政都看在眼里。 自然也知道她为何会这样。 但嬴政还是狠下心来,如实告知。 “不是朕不饶她,而是已经晚了!” 他心中一叹,这傻丫头,生在皇家,心善要吃亏啊。 “父皇!” 赢元嫚脸色一白,抓住嬴政的手,眼中难以置信。 “巧玉她……死了?” 见赢元嫚此番模样,嬴政轻叹,他拨开赢元嫚的手。 随后认真审视着赢元嫚,语重心长道: “死了,父皇知道你对她有情,可父皇不能容许一个探子潜伏在你身边。” “若是不知道还好,知道了父皇自然不留活口,况且,她这也是自找的。” “如果她继续潜伏,不出手,自然你不说,父皇也不知,一切也都可以像往常一样。” “可错就错在她对你动手了!” 这一下,赢元嫚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一软。 见状,嬴政于心不忍。 但终究是要让赢元嫚接受现实。 而皇家子女,是断然不能心善的。 至少表面上不能透露出心善的一面。 他再次开口: “元嫚,你可知道她潜伏在你身边的目的吗?” 闻言,赢元嫚疑惑摇头。 这时嬴政眼神一柔: “你这傻孩子,还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话落,他看着赢元嫚又道: “你身体弱,每隔一段时间发病。” “其实这些夏太医都告知过朕。” “本来朕只以为你是身子虚弱。” “但在刚才朕才知道,你被人下了蛊!” “还是赤阳命蛊!” 顿了顿,嬴政脸色一沉,怒意直接浮现在脸上。 “若不是恩师现身,以夏太医的能力,根本无法察觉。” “知道什么是赤阳命蛊吗?那是一种能够操纵他人的邪蛊!” “好在,你体内的赤阳命蛊并未成熟,不然就算是恩师,也无法将你救回来。” 这一刻,赢元嫚脸色煞白,彻底明白了。 她拿出先前压制病情的药瓶,自嘲道: “这就是巧玉为我寻来的土方,能够压制病情。” “其实我也知道,巧玉对我不安好心。” “但我真的没想到,她居然利用我的身体来养蛊。” “而且看样子,还是用来对付父皇。” 看着赢元嫚眼神变了。 不再像以前那般明亮,而是带着一抹生涩隐晦之色。 嬴政知道,自己的女儿成长了。 他伸手拿过赢元嫚手中的药瓶。 打开看了一眼,全是褐红色药丸,虽然不知其功效。 但结合巧玉的身份,不难猜到那药丸的作用。 这恐怕是饲养蛊虫的药丸! 嬴政眯着眼。 他没有说出来,而是转身将药瓶放在桌上。 而这时,他这才注意到,百般无聊的蛙崽,在桌上乱写乱画。 “蛙崽,过来。” 嬴政顺带伸出手,放在蛙崽跟前。 此时,林北有些幽怨的盯着嬴政。 唠嗑唠了半天,这才发现自己。 还真不是个合格的铲屎官。 也没有客气,直接跳到嬴政手上。 “元嫚你得感谢蛙崽,要不是蛙崽,恐怕……” 嬴政回头,没有多言,但眼神里带着后怕。 这些赢元嫚看在眼里。 虽然她一开始她确实不知道巧玉的身份。 巧玉也待她如亲姐妹。 可有一天。 赢元嫚碰巧看见巧玉偷偷在她平时的膳食里面下药。 自那以后,她就知道了。 不过却没有说破,但也没想到是在养蛊! “小青蛙,谢谢你了。” “谢谢你救我。” 赢元嫚伸出手,露出笑意,在蛙崽的头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