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河道妖魔事件在官方画上了一个句号。 粮船帮参与此次事件的中高层被全部抓捕,粮船帮帮主被株连九族,这是大夏的底线。 任何与妖魔相关的事件,任何与妖魔联合的人族都以妖魔论处。 而对待妖魔的标准只有一个,格杀勿论,斩草除根! 所有的妖魔都死了,但尸体都还在,并不影响功劳的评定,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锦衣卫大牢之中出的那一档事。 但六扇门和锦衣卫都有官方解释,他们是故意放长线钓大鱼,特意找出人族之中的人奸。 而且他们的确找到了,找到了粮船帮这一条大鱼。 这就是一件大功,至于锦衣卫大牢之中死去的十余位狱卒,嗯,上报的时候报的是死亡人数为三。 嗯,还有六位的死亡被报在了前一轮的报告之中。 地下暗河环境相当复杂,妖魔众多。 在那一轮围捕之中,有八位锦衣卫同僚不幸身亡,很合理。 张明图听说锦衣卫大牢十余位狱卒的家属都得到了丰厚的报酬,嗯,不仅仅是听说,在剑邑行走的时候,他特意关照过,那十余位都买了房产,名下田产也不少。 具体如何商议的,张明图不得而知。 但这一件事情在官方层面算是完美的完结了。 多方人物共同打圆场,谁都不希望这件事情有太多不圆满的地方。 锦衣卫和六扇门都希望这个功劳能实打实的,污点尽可能的少一点。 县衙也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得轰轰烈烈,纷纷扬扬。 毕竟在他们的治下,悄无声息的有数十头妖魔繁衍,这是极大的过错。 而若是配合六扇门以及锦衣卫,那么整个事件就被包装的相当好,官方配合六扇门锦衣卫,暗地里调查多年,放长线钓大鱼,然后一举行动端掉了数十头妖魔。 这绝对是一件大案,而且是相当好的功劳。 他们没有详细的调查报告,但六扇门和锦衣卫在调查这件事情上是顶尖的,在作假方面也同样如此,毕竟他们一眼就能够看出谁在作假,也能够把一件假的事情做的和真的没有差别。 更不要说锦衣卫之中还有详细的地下河道的地图,有详细的妖魔信息,详细的作战计划。 这一切哪里能表明他们事先不知情呢?他们明明花了极大的功夫、时间和精力去调查,去做这个事情,你们不能凭空污人清白。 嗯,事情就这样做了个了结。 只是事情的余波仍然在泛滥。 …… “你这是?” 张明图购买的宅院之中,王麻子将十两白银放在桌上,恭恭敬敬对张明图行了一礼。 “您对我帮助颇多,之前难以回报,如今我当了堂主,手头有些余钱,这才拿了一点心意,万望您收下!” 张明图抬头瞥了一眼王麻子,他的衣着比之前要华贵一些,之前是粗布麻衣,如今则换成了棉衣。 虽然都是普通百姓穿的衣服,但棉衣又比麻衣要高端一些。 “粮船帮还没倒?” 张明图略带诧异地问了一句,以粮船帮做下的事情,尤其是他们帮主做下的事情,官府根本不可能允许粮船帮继续存在下去。 与妖魔勾结和造反的性质是相同的。 “倒了,但又有新的,我们这些泥腿子,总得有个帮派庇护的。” 王麻子说的天经地义,毫不在乎,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点喜色。 要不是原先的帮派倒了,中高层以上的人物全都被一网打尽,他还出不了头。 如今因为他练过拳脚,已经易筋锻骨,拳法还不错,就在新的帮派之中出头,当了一个堂主。 “那你们如何过活?” “还是和原先一样,依然负责运送钱粮,在码头扛大包,粮船帮的船大多都留下来了……” 张明图愣了愣,他改变了一些东西,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改变。 世界仍然是那个世界,剑邑仍然是那个剑邑。 不过他也并不沮丧,他深刻的明白这一时代的生态惯性极强,若没有打破旧天地,再造新天地的雄心、魄力,以及相应的实力的话,那么一切都会回归原样。 环境的自我修复能力太强了,除非有人能够走出一条新的道路来,不然一切都会走向原来的那条路。 毕竟原来那条路经过证明,走得通。 “你来这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事?” “还想请少爷教我练武。” 王麻子恭恭敬敬的又行了一礼,颇有规矩,完全没有因为身份地位的改变就和之前有所不同。 甚至比之前更加尊敬,他在多家武馆都报过名,身份地位改变之后,多家武馆之中的馆主对他都比之前热情几分,对他的武功指点也更尽心。 都让武馆之中武艺最好最会教导人的教头来教他。 但即便是武馆之中武艺最好,最会教人的教头,和张明图的点拨比起来也相差甚多。 之前没有对比,王麻子还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如今地位不同之后再做对比,他就越发察觉出不同,因此对张明图的态度也越发的尊敬。 “我的猜测应当没错,这应该是大家族之中分出来的一位少爷,这是不知因何留在剑邑,我要尽量和他交好才是。” 张明图并不在意王麻子心中所思所想,三言两语就把相关的情况点拨得很透彻。 他练武也有数十上百年了,尤其是他天赋欠佳和王麻子差不多,甚至更差,对于王麻子遇到的修行关教他都经历过。 三言两语就让王麻子豁然开朗。 等到王麻子练完武要走时,张明图把他喊住。 “婴儿塔你知道吗?” “知道一点!” 王麻子点点头,不知道这位少爷为何突然问这个。 “附近这些区域的婴儿塔若是有夭折的,不用管,那些还活着的,帮我养一批,就正常让他们在原父母家生长就可……” 王麻子愣了愣,不知这位主为何提这个,但他向来听命令听惯了,也不多问,点头应是,转身就要走。 还未转身,一张百两银票如电光一般越过空中,刚好飞到他的胸前,他本能一接,待到看清,想要把这银票放下,就听张明图那冷冷的声音响起。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