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鬼魂”
嗒-嗒-！
抑制器与6.2mm亚音速子弹相结合的微弱枪声，传荡在这座便民广场之上。
这些‘鬼魂’无法用肉眼无法观测，只得通过全息屏幕的动态捕捉功能，以及超光谱摄像功能才“看见”，而且子弹对它们构不成丝毫威胁。
有各种装备辅助的里昂与队友，在射击准度方面根本不会出现差错，何况两位本就是精通枪械的精锐特工。
然而子弹在击中“鬼魂”时没有形成任何反馈，就像是他们在对着空气进行点射与扫射。
见此情景，作为调查员的他们立刻反应过来物理攻击无效。
并且队友还打开通讯，急声提醒道：“这里是G小队！物理攻击无效！重复一遍，物理攻击无法造成有效杀伤…额…！”
刚完成汇报，里昂就看到站在前端的队友被鬼魂直接穿过身子，然后瞬间失去了生命特征，摇晃一下，重重的摔倒在地。
“不！迈克！”
见队友阵亡，又见其中一只鬼魂朝他袭来，里昂本能的向左滚翻，成功躲过了这次攻击。
但是还没等他站起身，数以百计的鬼魂已经“张牙舞爪”的抵至眼前…
…
主宇宙时间：1996年11月13日。
冰岛。
前进基地的私人办公室内；
坐在办公桌后的隋阳，注视着全息屏幕所显示的图像陷入沉思，而这个图像的拍摄日期为「1996/11/14」，是【明天】。
这代表着他完成了一次【重置】。
艾达、里昂等人的实时单兵摄像，经过有线基站传送至主宇宙的遗迹基地，并由专属人员进行拷贝和整理。
待他完成【重置】后，那些恪尽职守的专属员工便会将相关资料，再通过有线通讯传送至他这里。
看着“鬼魂”画面，让隋阳意识到零四宇宙的背景，极有可能与一部冷门电影有关——
《幽冥》。
毕竟无法被肉眼看到，也无法被热成像观测，加上全息屏幕捕捉到的隐约轮廓等特征，都说明那些鬼魂是《幽冥》的波色·爱因斯坦凝聚态。
物质通常有四种形态，固态、液态、气态和等离子态，至于波色·爱因斯坦凝聚态是人工制造的形态，并非自然形态中的任何一种。
电影里，一个名为摩尔多瓦的东欧国家，依靠核电站所提供的能量，再利用“铷（rú）”这一原材料，成功量产出了波色·爱因斯坦凝聚态。
该物质具备无电阻、无黏性的粒子流动，能够将大量粒子聚集在同一量子态，而且接近绝对零度的极低温。
被绝对零度完整穿过身体，其结果便是造成内脏、大脑、皮肤等组织的严重受创，继而导致瞬间死亡的现象，也解释了里昂他们发现的人类尸体，为什么看起来像是灼伤，但衣物却没有任何灼烧痕迹。
单看这些特征，凝聚态远不如等离子体适合用于武器化，毕竟制造过程相当繁琐，成本极高，与实际杀伤力和破坏力不成正比。
但是凝聚态无法被肉眼观察，在移动时悄无声息的它们，可以穿过除了陶瓷、纯铁以外的所有墙壁或设施，还可以在瞬间释放出相当大的能量
倘若一名富有经验的人类士兵具备这些特征，则是一种绝佳武器。
所以在《幽冥》剧中，将研究中心设立在核电站内的摩尔多瓦科研团队，先是通过分子级别的扫描仪器，对人类实验者完成扫描后，强制性提取出完整的神经网络系统，再结合3D打印技术，以凝聚态充当“肉体”进行打印。
这样一来，摩尔多瓦便成功研制出了一批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形凝聚态”。
但负责操控凝聚态身体的神经网络系统，却被夹杂在生死之间，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与折磨，最终陷入疯狂，开始憎恨一切活物。
电影里是由于安全意外，导致了部分凝聚态的出逃。
起初没有造成大规模伤亡，然而它们可以通过各种途径汲取能量，并呈指数倍的进行自我分裂，在短短数天内，就屠杀了百万无辜市民，以及正在交战中的反抗军、政府军和美军，险些让摩尔多瓦这个国家沦陷。
原本属于敌对的人类势力，因凝聚态这一共同威胁选择暂时放下成见。
同时，电影里的男主马克·克莱恩恰巧是专门研制武器的科学家，及时察觉到了肆虐在摩尔多瓦内的鬼魂不是超自然现象，而是人形的波色·爱因斯坦凝聚态。
确认敌人为何物后，克莱恩说出了一句至理名言，即“任何东西都可以被摧毁，全看所需的能量”。
凝聚态无视子弹，却无法忽视极高温的等离子体，于是克莱恩凭借自身学识，以及美军仅存的武器装备，成功打造出一批一次性的等离子放电枪。
有了武器，也知晓了敌人能被“击杀”，军方选择集结残存士兵，向一切源头的核电站发动突袭，试图遏制凝聚态的失控。
经过一系列战斗，士兵们证实了等离子放电枪的确有效，但释放的能量依旧不够强大，无法造成真正的击杀。
电影结尾还是靠克莱恩等人的“拔网线”行为切断了供电，这才成功切断了“神经网络系统”与凝聚态的链接。
然而隋阳不认为单靠凝聚态，就可以造成零四地球的核冬天。
即使是电影中的克莱恩一行人失败了，人类仍可以选择投放核弹与氢弹的方式，饱和轰炸成为死城、死地的摩尔多瓦，这同样可以结束凝聚态的失控。
因此，隋阳推测是零四地球上的摩尔多瓦，在研制出了批量成产人形凝聚态的技术后，没有发生任何安全事故，并成功将该技术进行推广。
何况《幽冥》背景下的地球属于近未来，国家之间的局势紧张微妙，稍有不慎就会陷入新一轮的世界大战，直至核战争。
很明显是战争导致的核末日，而没了管控的凝聚态开始在地表肆虐，致使人类幸存者选择躲藏在地下避难。
至于他们所在的冰岛没有发现凝聚态，可能是无法继续维持形状而消散，也可能是完成抹杀人口后进行了转移。
不过这只是隋阳的推测，现阶段，他的首要目标是在【明天】之际，拯救躲藏在也门萨纳的人类同胞。
其次是通过同胞们获取更多有关零四地球的过往，以方便阿特拉斯锁定制造凝聚态的源头。
但在那之前，他需要先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