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奇尔哼着小调,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赫奇帕奇的地下建筑。 血盟的手链他没有自己带走,而是留给了唐克斯,那玩意儿会在感应到一方想要背弃盟约前发出示警,而一旦强硬触犯盟约,会被魔法强行阻止。 慢悠悠的走在飘荡着烤南瓜香味的走廊里,心情愉悦。 也许是毕业后的事情太多了——教授应聘,新生接待,设计奇洛,申请基金,申请实验室,写论文,黑魔王的狼人杀…… 当闻到这股香甜的烤南瓜味道的时候,莫奇尔才突然意识今天已经是万圣节前夕了。 时间可真是一件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礼堂里盛大的毕业典礼似乎才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样。 可实际上,莫奇尔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迎接的新生都已经在霍格沃茨城堡里带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了,对那些孩子来说,城堡正在一天天,变得更像家。 莫奇尔碎碎念着,“赫奇帕奇的学生真是幸福,每天都能闻着那些食物的清香入眠,要我说这可比无梦酣睡魔药的效果好多了。”路上和他打招呼的学生也都一一回应。 不过他的上课道路被弗立维教授阻拦了前路。 “莫奇尔,今晚有时间跟我一起装点城堡吗?” 莫奇尔想了想,拒绝道:“弗立维教授,我今晚还有些别的事情。我的几个学生今晚邀请我一起参加化妆晚会,你知道的,今晚如果不参加聚会,而是举行别的活动,需要有一位教授在场,那些孩子来自麻瓜家庭,他们似乎更喜欢麻瓜的过节方式,正在筹备一场化妆晚会。” 两千多年前,欧洲的基督教会把11月1日定为“天下圣徒之日”(All Hallows' Day)。“Hallow”即圣徒之意。传说自公元前五百年,居住在爱尔兰、苏格兰等地的凯尔特人把这节日往前移了一天,即10月31日。他们认为该日是夏天正式结束的日子,也就是新年伊始,严酷的冬天开始的一天。 那时人们相信,故人的亡魂会在这一天回到故居地在活人身上找寻生灵,借此再生,而且这是人在死后能获得再生的唯一希望。而活人则惧怕死人的魂灵来夺生,于是人们就在这一天熄掉炉火、烛光,让死人的魂灵无法找到活人,又把自己打扮成妖魔鬼怪把死人的魂灵吓走。之后,他们又会把火种、烛光重新燃起,开始新的一年的生活。 麻瓜家庭的学生是非常幸福的,他们一年有三个学期,第一个学期是9-12月,到圣诞节之后结束,期间的王圣节也有假期,第二个学期是1-3月,到复活节假期结束,第三个学期4-6月,就是大家常说的暑假。 但是霍格沃茨是全寄宿封闭式的学校,这里的常规假期只有平常的双休日(三年级及以上可以在白天去霍格莫德村浪,但是必须在晚上回城堡)、圣诞节(一个较长的假期,有数天的时间,学生们可以乘火车往返,相当于寒假)、暑假(六月底至九月一日,除少部分申请留校学生外全体回家) 万圣节在霍格沃茨虽然也是很重要的节日,但只有一个特殊的晚宴,并不算“假期”,这还是学校幽灵们强烈要求下才举办的宴会。 霍格沃茨不重视万圣节是有道理的,毕竟在魔法界,那些所谓的妖魔鬼怪,狼人、吸血鬼、梦魇、水妖、女怪……都是真实存在着的,只要巫师们愿意,他们甚至能够抓住一堆真家伙开个主题展览馆。 但是万圣节却是麻瓜世界最受欢迎的节日之一,每到万圣节前夕,各家各户都会买来南瓜。这些南瓜经过雕刻会变成一张张阴森可怕的脸,然后在里面放上蜡烛变成“南瓜灯”。 孩子们会穿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服装,提着南瓜灯去敲响别人家的门,同时喊“trick or treat”以换取别人的礼物。 而当那些要糖果的小孩长大后,这项习俗就变成了年轻男女们热情奔放的cosplay晚会…… 有些人就喜欢这么个调调。 莫奇尔上学的时候就知道霍格沃茨的这个传统——早些时候,麻瓜出身的小巫师在这一晚是很少有参加学校晚宴的,高年级学生们会在这一天组织麻瓜家庭出身的学生一起“团建”,一个鬼怪主题的化妆晚会。 早期的活动发起者显然是觉得,这种活动能够让麻瓜出身,进入魔法界一无所有的巫师们更加团结,互相帮助。 但现在,这个晚会的性质已经变了,毕竟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嘛,弄清楚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也很有必要。 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只是讨厌那些自视不凡,甚至极不礼貌喊他们“泥巴种”的家伙,其他的,就连对他们友好的纯血家族巫师,他们也很乐于接受。 不过很难说清楚一开始做出改变的领袖究竟抱有什么目的,毕竟学校有很多留言,那个拉文克劳当初是想要趁着化妆晚会结识一位格兰芬多的混血女巫才放宽了晚会成员的身份。 晚上有宴会,莫奇尔很想现在回寝室肝论文。 但周三的时候因为他没有备课,现在就只能自己去上课了。 周三的时候他已经把炼金人偶放回了维修仓里面保养。 麻瓜研究教授走近自己教室的时候,已经有“课代表”把上节课的作业收齐放在了讲桌上,莫奇尔简单浏览了一下,厚度还是够得,塞德里克·迪戈里先生和自己说的五十一份应该大差不差了。 随手一挥,作业哗啦啦的响了起来,其中的一些飞了出来,飘到了学生们的课桌上。 这是一种另类的点名方式。 “那么,迪戈里先生,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你的见解吗?” “当然,教授。”坐在前排的帅小伙站了起来,“羔羊是唯一在被杀害时保持沉默的动物,代表了受难,牺牲,赎罪,在麻瓜的传说中,耶稣既是神的儿子也是神的‘羔羊’,在电影里某种意义上也代表了史达琳牺牲了的警长父亲或者说她自己,史达琳梦里的羔羊的尖叫都暗示着,她爱她的父亲,不愿失去他,进而质疑这种沉默的牺牲是否值得,一方面她踏上了父亲的相似的路,成为了FBI探员,而另一方面,这条路也曾经让她失去父亲,现在她也面临着抓捕比尔,所以内心有了冲突,梦里羔羊的尖叫即是矛盾的体现,而抓捕比尔的过程/和汉尼拔的对话都是在寻求这种矛盾的解决。” 莫奇尔点了点头,赞赏道:“麻瓜的文学家威廉·莎士比亚说过‘There are a thousand Hamlets in a thousand people's eyes’。很明显,迪戈里先生在麻瓜研究这门课上下了功夫,而且有自己的思考,赫奇帕奇加5分。” “下面,仅仅是我自己的个人观点,你们可以参考:羊羔代表了无助、麻木的底层人民,一只羊被杀,其余的羊羔只会惊恐的大叫,当人打开羊圈的门时,羊羔们却习惯了被奴役,谁也不敢跑出去。小羊羔就是失去父母亲成为孤儿时期的克拉丽丝的缩影,充满着无助和自卑。即使长大后内心深处依然如此,看似自信的外表却掩盖不了内心的脆弱,最终靠拼了命的训练、工作,突破了原有的阶层,内心也真正的成长了起来。” 麻瓜导演会在每一部电影里注入他们自己的思想,即使是上海堡垒那种大制作,都能够向人们传递出“向我开炮”的大无畏牺牲和风险精神。 但是谁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重新解读电影,这就像是哈利·波特一样,任何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魔法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