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刮完毕,那么接下来就是处理谢敬的尸体了,齐天身上没有足够的火油之类的引火物品,又真的懒得挖坑把谢敬给埋了,毕竟即使是现在的齐天,挖一个足够埋人的大坑也至少要两个小时,他实在没有这个兴趣帮对方入土为安。
只是就这样让他曝尸荒野多少有点不舒服,于是齐天就抱着对方的身躯拎着他的头,走了几十步,来到一个山坳处,将尸体放在山坳角落,然后拿起对方的铁棍在山壁上用力砸了一下。
瞬间在齐天的巨力之下,那些松动的石块泥土纷纷落下,将谢敬的尸体掩埋其中。
少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的效果,像是安岚的剑就做不到。
果然重兵器还是有重兵器的好处啊。
收拾完一切,齐天扛着铁棒,向着猫耳村的方向走去。
等他走到猫耳村村口的时候,发现村口已经聚集了一大片人,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大人物的降临。
齐天在其中看到了村长,只见他神情萎靡不振,看来昨晚一定没睡好觉。
齐天大踏步走进了村口,这其中只有村长一眼认出了他:“齐小兄弟,你怎么回来了?”
齐天笑了笑,然后望向村长:“村里的供奉呢?”
村长吓了一跳,他试探着又多看了齐天两眼,然后颤声道:“谢天人呢?”
“谢大哥高升了,今后就是我来负责猫耳村了。”齐天笑着说道,他同时出示了自己手腕上的黑铁护腕,以及手中的铁棒让对方检查。
“谢大哥怕你们不认,特意给了我他的信物。”
村长上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齐天手中的铁棍,至于黑铁护腕他只敢扫上一眼。
“确实是谢天人的东西。”村长确定说道,然后他又望了齐天一眼,欲言又止。
“我只是提前过来探探路,省的第二天迟到,顺便也看看你们把两株神树保护的怎么样。”齐天这样解释道。
还算合情合理。
就算稍有漏洞,但是现在他所占据的位置非常强势,让村长根本就不敢质疑齐天的话。
“对了,齐……齐天人。”村长有点艰难地改口,望向齐天:“小女最近偶感风寒,一直卧病在床,关于谢天人那边,能不能求他宽限几日?”
齐天当然知道陈娟还躲在枯井里没有找到,只是现在老村长更多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搪塞的借口,只看齐天愿不愿意接受了。
而齐天笑了笑:“谢大哥最近刚找了一個美貌年轻的小娘子,早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这次让我来根本没提陈娟的事情,想必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村长闻言大喜,但是又丝毫不敢表露出来,他只能回头,吩咐其他人把天人要的东西抬上来。
抬上来的东西是两个口袋,齐天粗略看了一眼,里面分别是迦叶树和须陀树的树枝和树叶,并且非常新鲜,打理地整整齐齐,一看就是今天早上才摘下来,并且精心处理过了。
少年上来掂量了一下,其重量大概分别是十公斤左右,主要是无论是树枝还是树叶,其密度都不高,所以看起来是挺大的两包。
齐天望着对方,开口说道:“这些都不错,只是这次团长让我多带一点东西,比如说这棵树的根须,我需要五公斤左右。”
齐天指的是须陀树的根须。
五公斤虽然不少,但是对于大树而言,同样几乎是指甲盖级别的损失。
村长不疑有他,点头说道:“天人,我这就带您去取。”
……
……
少年顺利地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根须,这样树叶根须树枝包括树汁已经一应俱全,这次旅行可以算得上是功德圆满。
他告别了村长,甚至没有留下来吃点东西,就用铁棍当做扁担,将两堆树枝树叶挑了起来,包括根须在内,向着村外走去。
而走出来两里地之后,确定对方已经看不到他,齐天就再度折返,回到了陈娟藏身的枯井处,少年看了看周围,把铁棍和树枝树叶放在井旁,然后自己轻车熟路地返回了枯井之中,刚刚进入,他就听到了里面的哭泣声和对话声。
齐天站在过道之外,轻轻咳嗽了两声。
随即里面的哭泣声停止,陈娟举着蜡烛走出房门,然后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齐天。
而在陈娟身后,走出来的竟是昨晚曾经持弓与齐天对峙的那个汉子,他今天也在村口,此时看到齐天,不由吃了一惊:“齐天人。”
“钱哥你认得他?”陈娟也很意外。
钱哥连声说道:“哪里是认得啊,娟儿,这位齐天人可是你的大恩人啊,他代替了那个姓谢的人渣当上了咱们猫耳村的新天人,你再也不用被送过去做牛做马了。”
陈娟有点怀疑地看着齐天。
钱哥不知道,她又如何不知道。
昨天齐天问了她许多东西,根本就对那所谓的天人一无所知。
怎么今天摇身一变,就成了新天人了。
齐天望着她笑了笑:“有些事情,不要那么较真,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他不想给对方说自己已经杀了谢敬之类的话,首先说了无益,反而会让他们担惊受怕。
就算说自己接下来加入那个所谓天人组织失败,那么最坏也不过是自己以死抵罪,会有新的天人来这里继续管理猫耳村,他们这些人不知者无罪,只不过是继续受这些修行者牧养罢了。
“总之你可以回去了,接下来无论是选择和这位钱大哥成婚,还是别的什么,你至少现在自由了。”
这些话似乎之前钱哥已经对陈娟说过,但是齐天再重复了一遍,她依旧感觉幸福地几乎热泪盈眶。
她刚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齐天已经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陈娟和钱哥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后面爬出了枯井,只是环顾四周,除了枯井边的泥土上有被铁棍压过的印痕,哪里还能够找到齐天的踪影。
“无论如何,是他救了你啊。”钱哥望着陈娟深情说道:“否则,我们就算逃出去,村子里也肯定要遭殃的。”
陈娟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他真的非常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