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下半身跟擦上半身,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姜涞既然把话撂下了,当然不可能再反悔。
瞥过男人那双被病号服包裹着的大长腿,她认命地叹了口气,弯腰凑过去。
脱裤子本来就是技术活,何况还是脱一个大男人的裤子?
想想都羞耻感爆棚好吗?
姜涞的手朝他腰间伸过去,可是伸到一半,又纠结地停了下来。
“那个……老板,你能不能自己脱裤子?”
陆时衍将包着厚厚几层白纱布的手臂在她眼前晃了晃,“如果我有自己脱裤子的实力,还要你干嘛?”
“……”姜涞嘴角抽了抽,干笑两声,“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她再次低头,看向他身上的病号裤,牙一咬,心一横,两只手就朝他腰间落下去。
不就是脱裤子吗?
能有多难?
用力一拉一扯,不就好了?
她这么想着,自然而然也就这么做了。
陆时衍望着她近乎狰狞的表情,再看看她粗暴的动作,顿时有种沦为砧板上鱼肉的感觉。
在脱裤子的过程中,她的手指不经意间总会碰到他的腿。
男人腿上的肌肤原本就很敏感,在被她指尖触到的时候,就像有电流划过一般,激起一阵奇异的战栗感。
幽邃的眼眸眯了眯,男人的神色顿时就黯沉下来。
不过姜涞并没有注意他的表情变化,正在心无旁骛地跟裤子战斗着。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的裤子拽了下来。
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她长长呼了一口气,感觉这差事比绕地球赤道跑一圈还累
还好,他的腿上只是些皮外伤,没有上半身的伤严重,所以擦起来也不费事。
姜涞有了擦上半身的经验,再擦两条腿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几分钟后,毛巾在男人的脚踝处转了个圈,做了完美收势。
“老板,现在你可以安心睡觉了”
陆时衍看着她如释重负的表情,撩了撩唇角,有意逗她道,“你漏了一个地方。”
“啊、?”姜涞顿时叫了起来,蹙起眉头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擦得那么仔细”
“这里,没有擦。”陆时衍的手朝腹下某处一指,唇畔的笑容透着几分邪肆。
姜涞望着他毫不避讳的表情和动作,脸色顿时一黑,“老板,那么重要的部位,你还是自己擦吧。我手劲大,怕一个不小心把那玩意儿给你擦坏了,算谁的?”
陆时衍听着她半天真半威胁的语气,眉眼弯了弯,忍不住扬起笑容,“我想,为了你后半辈子的‘幸’福,你也不会允许自己有这样的失误,嗯?”
“那可说不准。”姜涞看着他,想了想,转身去他的贴身衣物里找来一件干净的男士裤裤,丢给他,“老板,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现在要是实在无法忍受,我还可以把茶几上那把水果刀递给你。我想,你应该用得到。”
这小丫头,是让他拿水果刀自宫么?
陆时衍顿时就笑了,连眼角那颗泪痣都带着戏谑的光泽,“你舍得?”
姜涞撇嘴,不以为意道,“大不了守活寡呗”
“可是,我舍不得让你守活寡。”
“那你自己换啊”
陆时衍没有再为难她,“去关灯,准备睡觉吧。”
“好”闻言,姜涞如蒙大赦,关了灯就扑倒在陪护床上。
终于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