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里,很安静。
陆时衍坐在干草铺上,修长的指间把玩着姜涞留下的瑞士军刀。
这是姜涞留给他的防身武器,不过他当然希望没有用到它的机会。
否则,这把军刀也许杀不了敌人,只能让他自行了断。
毕竟落在姜宗义的手里,有很大的可能性会生不如死。
陆时衍正走着神,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心神顿时一凛,握着军刀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姜涞才离开没多久,能找到这里来的,恐怕只有姜家人了
不过从脚步声可以判断,来的应该只有两个人。
如果是普通的姜家弟子,他应该有解决他们的胜算。
陆时衍视线凝着石洞门口,同时暗自在心里计算着,自己应该如何出招,才能一下子解决两个人。
只是片刻的功夫,脚步声已经抵达石洞口。
“元宝元宝”
眉心拧紧,陆时衍手中的军刀刚要脱手,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从石洞外传来。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疑惑地往洞口瞧过去。
当看到姜涞兴冲冲地跑进来时,男人不禁疑惑地皱起眉头,“小涞,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接你”姜涞说话的功夫,快步停在他的跟面,“元宝,我们可以一块儿离开啦”
陆时衍听到洞外还有脚步声,俊眸不禁眯了起来,低沉的嗓音中有几分警觉,“谁跟你一起来的?”
他的话音未落,洞口就传来姜宗明的声音,“元宝,我听小涞说你受伤了?”
陆时衍还以为跟她过来的人是姜亦琛,在看到姜宗明后,他脑中紧绷的弦顿时松弛了几分,“父亲,您怎么也来了?”
姜宗明跨进石洞,边往他这边走,边回道,“你们这两个孩子都不让我省心,我能不来吗?”
然而,当视线落在他没穿任何衣服的上半身时,脸上表情不由一滞。
“元宝,你这身上的伤……”
他胸口满布的伤痕,看起来有点诡异。
以他活了大半辈子的经验判断,不像是梨花针所致。
陆时衍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抬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不碍事,都是皮外伤。”
“小涞这孩子,下手就是没个轻重”姜宗明看不下去了,直接把矛头对向自家女儿,“元宝还有伤在身,你就不能对他温柔一点?”
陆时衍,“……”
父亲,其实有些话你知我知就好,真的没有必要说得这么清楚。
姜涞也知道昨晚的事是自己失控,不过也不能完全怪她嘛,她又不是故意的。
她咬了咬唇瓣,撇嘴道,“老爹,我在月圆之夜本来就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们两个能够活着看到今天的太阳已经很不容易啦”
姜宗明对陆时衍身上的伤真是看不下去了,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给他,“元宝,你先披着我的衣服,等下山去医院做个检查。”
回陆家才半年多,这孩子身上已经多了矜贵清傲的气质。
哪怕眼下他身受重伤,形容狼狈,却丝毫掩饰不住他满身的贵公子气息。
原来那个记忆里瘦小的元宝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成人,自己对他的母亲也算有所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