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宗义
他竟然敢这样对待元宝
传承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比亲人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为什么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都想要得到它?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她一点儿也不想当姜家的继承人
她只希望他们一家人能够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永远平安幸福就足够了
低头,姜涞望着陆时衍昏沉不醒的虚弱模样,咬咬唇瓣,身侧的拳头一点点攥紧。
每个人都有不可触碰的逆鳞,而陆时衍很显然就是她的逆鳞,是她心底不可以被触及的那条底线。
以前,她觉得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什么姜家,什么传承,她通通不在乎
可是现在,逃避和躲让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她在乎的人总在不断受伤,遇到危险。
已经去世的母亲是这样,已经离开的哥哥是,现在就连元宝也是
如果不想让自己在乎的人再受伤害,她只能变得更强大强到大足以与姜宗义抗衡
呼了一口气,姜涞闭上眼睛,慢慢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把手电含在嘴巴里,迅速在背包里翻出小的急救包和消毒水。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她抽出湿巾纸将手擦干净,算是替自己做了简单的消毒。
垂眸,看着陆时衍手臂上那两个细小的红点,想了片刻,她从急救包里拿出手术刀和镊子。
锋利的刀刃在夜色中,闪过一抹凛凛的寒光。
她从来没有做过取针的活,只是小时候听姜宗明讲过,不小心被梨花针刺中,要如何应对。
梨花针对人体有害,不能长久留在体内,否则他的整条胳膊都可能报废。
思及此,姜涞咬咬牙,握紧手术刀。
一咬牙,刀刃就在他的胳膊上用力划了下去……
取梨花针是技术活,姜涞拿着镊子,注意力高度集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将两根梨花针从陆时衍的胳膊里取了出来。
姜涞顿时松了一口气,抬手把额头上的冷汗抹去。
稍微休息了几秒钟,她又给伤口做了消毒,用绷带替他把伤口包扎好。
等做完这些,姜涞已经累得几乎虚脱。
当然,主要是给他取梨花针的时候,神经绷得太紧,生怕一不小心把他的动脉给割破了。
还好,有惊无险。
姜涞把工具收回急救包里,见陆时衍依然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她又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比之前更烫了。
他应该是被夜风吹久了,再加上受伤抵抗力弱,所以才引起高烧。
可是,这里没有医生,也没有退烧药。
这可怎么办才好?
姜涞的手依然还贴在他滚烫的额头上,心急如焚。
望着昏迷中眉峰紧蹙的男人,姜涞的心脏也跟着揪到一块去了。
她动了动唇,语气中满满都是担心,“元宝,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可是,男人却听不到她在说话。
他的体温迟迟不降,不能再放任他这么烧下去,否则很可能会把脑子烧坏的。
想到这里,姜涞低头看了一眼陆时衍身上的衬衫,慢慢举起瑞士军刀。
犹豫了几秒钟后,她心一横,手就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