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涞脸色一变,来不及再多想,行动快过意识,她踹开套房的门,直接奔向声源处。
声音是从主卧传出来的
还没进去,透过半敞的门缝,一下子就看到满室的狼藉。
名贵的波斯地毯上,到处都是玻璃杯的碎片。
就连挂在墙上的那台超薄液晶电视,屏幕上都有数道裂痕。
如蔓延开来的蜘蛛,看起来触目惊心
姜涞看着站在大床边的陆时衍,也不知道是灯光效果,还是他为了这场戏很敬业地临时化了妆。
总之,他的脸色很不好,是那种病态羸弱的苍白。
听到身后医生赶过来的脚步声,姜涞抿了抿嘴角,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老板,你好点儿没有?我把医生请来了。”
“滚”
陆时衍齿间冷冷溢出一个字,旋即手中的玻璃杯毫无征兆地朝她砸来
姜涞眼疾手快,一个侧身,险险躲了过去。
‘咚’
随着一声闷响,玻璃杯砸中门口那位提着医药箱的医生。
额头一痛,医生直挺挺地后仰着,倒在了地上。
姜涞见状,赶忙跑上前,当看到他额头处淌下的粘稠液体,顿时叫了起来,“呀医生,你流血了”
医生抬手摸了摸痛处,当看到指尖暗红色的鲜血,尖叫一声,“啊血”
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时,风禹安从主卧的洗手间里走出来,“姜涞,医生怎么了?”
“他好像晕血”
姜涞有些无语,说着扭头望向她。
只见她左边半张脸几乎都被纱布包裹着住,遮住了一只眼睛。
蒙住她眼睛的地方,沁出暗红色的血痕
“安安,你的眼睛怎么了?”姜涞丢下医生,冲到她跟前,紧张地问道,“难道也是他砸的?”
“不是,我没事。”风禹安对她微微一笑,解释道,“我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故意做了伪装。”
姜涞松了口气,拿肩膀撞了她一下,“你啊,真是吓我一大跳”
“抱歉,害你担心了。”
“咱俩谁跟谁啊,还需要这么客气?”姜涞视线在她脸上一转,打量了片刻,出声点评道,“不过你眼睛蒙绷带的样子蛮酷的简直比真正男人还要an呢如果你这个样子出去,肯定会迷倒一大票……”
“姜涞,”陆时衍眼风一扫,凉凉打断她,“我是让你来叙旧聊天的吗?”
敢当着他的面夸风禹安比男人还an,当他是海报么?
姜涞撇了撇嘴巴,“我任务已经完成了,是你把医生砸晕的,不能怪我吧?”
陆时衍无视她怨念的小眼神,淡淡吩咐道,“你现在想办法让聂家的人知道,我晕倒了,需要紧急救治。”
姜涞瞅了瞅晕迷不醒的医生,“那他怎么办?”
顺着她的视线瞟过额头还在流血的倒霉医生,男人语调波澜不惊,“就搁在这儿。”
“哦。”
正事要紧,姜涞没有多说,转身出了套房。
她在走廊上站定,闭了闭眼睛,做了个深呼吸,气沉丹田。
随即,她把两只手弯成喇叭状放在嘴巴,“救——命——啊——来——人——啊——”
她嗓音清亮,又刻意拔高了分贝,更带上了穿透力。
这一层楼如同发生地震一般,所有人都被她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