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眸光微微一沉,“等于说,不愿意?”
“没有没有你说怎么写就怎么写”
姜涞学乖了,照着他的话一字一句地往下写。
写完后,正要起身,男人的食指在纸上点了点,幽幽出声,“最后一行,留下姓名和日期。”
按照他的吩咐写完,她停了笔,把纸条递给他,“好了。”
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欠条,男人淡淡扫了眼她写的字,“幼稚园小朋友的字都比你好看,你到底是怎么混到大学的?”
又嫌弃她?
“你嫌丑就还我我自己保管”姜来说着,干脆伸手去抢纸条。
陆时衍哪能让她得逞?
手臂一抬,纸条就上升到了她无法企及的高度。
“凑合着勉强能看。”陆进衍收下纸条,看着她跳脚的模样,眼尾一挑,“既然你精力这么旺盛,那我们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嗯?”
“我去睡觉了老板,再见”姜涞绕过他,头也不回地扑到地铺上。
陆时衍见她终于安分了,勾了勾,朝衣架方向走去。
睁睁看着他把欠条收进西装口袋,姜涞心底不由生出无语凝噎的悲凉感。
所以,她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给卖了?
想想那张字据上的霸王条款,她顿时感觉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隔壁,主卧里。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体温正在一点点上升,佐枭的神色才有所缓和。
低头,他的目光落在怀里人的脸上。
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两次,但他都没有好好打量过风禹安。
此时这么近的距离下,他才发现她竟然瘦出了尖下巴。
一张俏丽的脸蛋,越发显得只有巴掌大小。
他甚至记得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有些babyfat。
左心房的位置不由拧紧,他从喉间缓缓溢出一声轻叹。
就这么盯了她好半晌,他慢慢俯身过去,轻如鸿毛的吻便落在她的唇边。
‘咔嗒’一声轻响,床头灯被关掉。
整个空间顿时被黑暗笼罩。
佐枭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翌日,清晨。
经过一夜的航行,游轮已经到达目的地。
此时,正停靠在无人岛的岸边。
晨光明媚,海风和煦,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岛上的生态环境很好,翠绿的草叶上,还沾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繁密茂盛的大树上,鸟雀在欢快地啼叫。
游轮上的客人们经过一夜的狂欢,此时还在梦乡中。
总统套房,主卧。
大床上,风禹安眉头紧蹙,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啊——”
突然间,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做噩梦了
梦中,她依然被困在那间如冰窖的密室里。
那具尸体忽然从冷柜里爬出来,手里拿着注射器,对她紧追不舍。
无论她怎么加快速度,都摆脱不掉那具尸体。
还好只是一场噩梦
风禹安渐渐平静下来,这才感觉到脑袋阵阵发疼。
缓了片刻,她迷芒地转了转眼珠,看向四周。
欧式风格的厚重窗帘,豪华的天花板,硕大的水晶吊灯。
纯白色的蚕丝薄被,纯白色的床单,这是一间全然陌生的卧室。
这是哪儿?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