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很黑,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到处弥散着腐朽的霉味。
姜涞打开手机照明,一边往深处走,一边压低嗓音,继续小声呼唤着,“老爹?你在不在啊?”
回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姜涞郁闷了,“老爹不管在不在,你倒是吱一声啊”
这时,地牢最深处一道苍劲的声音突然响起。
很没好气的语调,“我要是不在,怎么吱声?当你爹是老鼠啊”
“老爹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姜涞激动了,飞快地跑到最里面那间牢房门口,用手机往里头一照,“快过来让我看看,你瘦了多少?三叔没虐待你吧?”
“他敢?”姜宗明转过脸,望着牢门外安然无恙的女儿,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月圆之夜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当时没有别人在你身边吧?”
“月圆之夜?”姜涞想了想,很实诚地回道,“有啊,当时我和我老板在一起。”
姜宗明的眸色在黑暗中泛起紧张与担忧,“你们老板是男是女?”
姜涞没有察觉他的异样,随口回道,“男的啊,怎么了?”
“男的?”姜宗明的嗓音顿时拔高,语调更紧张了,“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没有被他……”
“嘘老爹,你说话小点声”他的话还没问完,姜涞就打断他,低声提醒他,“万一被人听见,我们谁也走不了”
姜宗明脸色冷沉,嗓音中带着长辈的威严和关心,“我问你话呢月圆之夜,你老板有没有对你……”
话说到这里,却又戛然而止。
姜涞见他突然噤了声,疑惑地蹙起眉头,“对我什么?”
“对你……对你……”有些话姜宗明实在是难以启齿,顿了片刻,他换了个婉转的问话方式,“月圆之夜,你老板发现你身体不对劲,就没送你去医院瞧瞧?”
姜涞对那晚几乎没什么印象,虽然第二天是在陆时衍床上醒过来的,但事后她仔细回忆过。
自己既没有传说中被撕裂的疼痛感,两腿也没有发软打颤,身上更是没有被人狠狠疼爱过的痕迹。
显然,那晚他们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不过想到那个家伙跟她这么个绝色大美女同床共枕睡了一夜,居然什么坏事也没做,她心里突然又觉得很不爽。
难道她在他眼里连这点魅力都没有了吗?
想着,姜涞心里不由对某人生出几分怨念,气哼哼道,“他才没那么好心呢他直接把我给打晕了”
姜宗明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看来,跟姜宗义比耐心也不是个好主意,他得在下个月圆之夜到来前,想办法离开这里
女儿不在眼皮底下,他实在是不放心。
“打得好,你们老板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他摸了摸下巴处的胡子,对她挥挥手,“你没事就赶紧走吧,我要休息了”
“……”姜涞觉得自己肯定不是亲生的,“老爹,我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你不感动就算了,居然还夸我老板打我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