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陆时衍替姜涞挂了急诊,等检查完身体,确认她只是受寒引起的高烧,他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了几分。
“她是受了寒,发热396,已经打了退烧针,再吊两瓶点滴,明早醒来就可以出院。”
“谢谢医生。”
送走医生,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只有输液管里液体滴落时,发出细微声音。
姜涞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睡得很不安稳。
陆时衍站在病床前,定定望着她此时脆弱的样子。
良久之后,他在床边坐下,修长的手轻轻替她把脸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
凝着她被烧成酡红色的脸颊,男人忽然低低开口,“真不该放你一个人出去,才离开我的视线几个小时,就能把自己搞进医院?姜涞,你可真有本事”
磁性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薄怒。
只是不知道这怒气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翌日,清晨。
姜涞是被渴醒的,她感觉嗓子干得快要冒烟。
当第一眼看到陌生的白色天花板时,她不由疑惑地皱起眉头。
大脑还有些迷迷糊糊,她转头一眼就看到趴在床边闭眼睡觉的男人。
她神情呆了呆,眼底浮起一丝茫然。
她记得自己明明应该在北衡山,怎么会跟陆时衍在一起?
啊那条该死的青蛇
还有宋依依和何语芊那两个该死的女人
等下次回学校,看她怎么收拾她们两个
动了动胳膊,她准备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正被男人紧紧握在掌心里。
姜涞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她一动,陆时衍就睁开了眼睛。
“醒了?”陆时衍对上她的眸子,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头晕不晕?”
姜涞摇摇头,哑着嗓子对他道,“我渴,想喝水。”
陆时衍起身替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扶她起来。
姜涞抬手抓着他胳膊,刚一使力,也不知道是牵扯到哪块肌肉,当即痛得她龇牙咧嘴。
“嘶嘶嘶痛痛痛”
陆时衍顿时停了动作,望着她的眼底漾起一抹心疼,不过语气却很生硬,“你昨晚去无人谷干嘛了?”
“呃……”姜涞抬起食指挠了挠额角,正酝酿着要撒什么谎蒙混过关,就听到男人凉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如果你是打算编理由,那就不必说了。”
她就是土生土长的邺城人,对北衡山的地形地势都很熟悉。
无人谷经常有蛇出没,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她绝对不会晕倒在那里。
不过,既然她不打算告诉他实话,他
姜涞的想法很简单,被何语芊这种人坑实在是太丢脸了,哪里好意思说出口?
这种小仇如果都要让陆时衍替她报,那她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我还是喝水吧。”姜涞只是接个水,都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诶哟我怎么感觉哪哪都不舒服?昨晚我从那么长的斜坡滚下去,医生没给我做核磁共振检查检查?”
“擦伤而已,就不要小题大作浪费医疗资源了。”
姜涞正想反驳,视线触到他黑沉的眸色,顿时耷拉下脑袋,蔫了,“知道了。”
“你的假期取消,等会儿出院,跟我回酒店。”
“哦。”
反正那个毕业旅行挺没劲的,她也不想去了。
而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