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站在那里,似乎不打算进去,高大的身躯斜斜靠在院墙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里头的一间卧室熄灯,小院彻底黑了。
陆时衍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恰好是凌晨零点。
晚上在车内,他说过让姜涞明天当他的贴身保镖。
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于是,他抬手准备敲门。
眼看着他的手就要落在门板上,他却又忽然停住动作。
今天看到她的时候,她眼窝下就有黑眼圈,应该是许久没睡过安稳觉了。
“姜涞,我不是心疼你,只是不想我的保镖顶着个黑眼圈上岗,丑得要死”
他收回手,转身离去。
门槛处,姜涞忘在他车里的背包,正静静躺在那里。
翌日,清晨六点。
破旧的桃源小区,某家院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嘭嘭嘭’
姜涞把头埋进被窝里,依然感觉那声音震得她耳膜都疼了。
“谁啊?”她烦躁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摸到闹钟看了一眼时间,“靠才五点就来敲门,是不是有病啊?”
丢开闹钟,她继续倒回枕头声。
可是,敲门声依然不绝于耳。
不会是房东来催缴房租了吧?
想到这一点,姜涞一个激灵,猛从床上弹起来,“我哪有钱交房租?早知道昨晚直接回学校算了”
这些天,她为了爸爸和哥哥的事一直东奔四跑。
昨晚包包没拿就被陆时衍丢在市区,她是硬靠着自己两条腿走回来的。
好不容易想睡个懒觉,结果大清早就被吵醒。
真郁闷
姜涞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不过在拉开院门的那一刻,立即低头弯腰,很礼貌很顺溜地开口,“房东太太,早啊我最近在很努力地做兼职工资一个星期后结算,你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姜小姐。”
头顶响起一道男中音,显然不是房东太太。
姜涞疑惑地抬头,当看到站在门口的李恩泰后,不由皱起眉头,“找我有事?”
她认识他,是陆时衍的贴身保镖,在去陆家的时候,跟他打过几次照面。
“姜小姐,少主让我来接你。”
“这么早来接我,是要请我吃早饭吗?”
李恩泰没有回话,只是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姜涞反手指着自己,“就算是保镖,也不能不刷牙不洗脸,穿睡衣去上班吧?”
刚才她以为来得是房东太太,身上的睡衣也没换,胡乱披了件外套,顶着一头乱发就冲出来了。
李恩泰抬腕看了下时间,“少主说,你只有十分钟收拾的时间。”
“陆时衍个混蛋也太霸道了吧?连我洗漱都要限时,还有没有人身自由了?”
不论她怎么抱怨,李恩泰都是一副岿然不动安如山的状态。
“你还有九分钟。”
“**”姜涞爆了一句粗,正要转身,突然一脚踩上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地上居然是自己昨天背的包包。
以为是李恩泰帮她带回来的,她捡起包包,对他说了声‘谢啦’就跑回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