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西大的师生代表团踏上了飞往帝都的征程。 今年的C9联盟学术交流大会，定于第二天上午十点准时开始，受邀代表需要提前入场准备，到时候将会有许多学术报的记者全程采访和录像。 江离也在随行人员之列。 原本江离是不想去的，毕竟实验室的工作那么忙，哪怕以他的效率，一周时间也仅仅完成了预定工作的十分之一，后续还有大量的实验和数据分析在等着他。 不过既然这件事是王校长亲自吩咐的，他自然也不好拒绝。 好在一路上的吃住还算不错，四星级酒店加自助餐，据说都可以报销。 下了飞机，众人直奔预订酒店而去。 刚进门不久，就有专人送来明天的会议日程手册，里面详细列出了所有报告厅的学术分享课题，以供大家提前看好想要参加的会议。 傍晚时分，开始有导师带着学生陆陆续续出门散心。 除了王大龙。 在江离的强硬督促下，王大龙在酒店的房间里处理了一晚上的数据…… …… 第二天一早。 众人收拾好准备出发。 有人看向王大龙：“诶？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该不会一宿没睡吧？” 王大龙语塞：“看，看球来着。” …… 九点半刚过早高峰，一路上畅通无阻。 学术交流会是在帝都核心区一座大厦的会展大厅内举行，接待人员直接将西大师生们带到了大厦的后门。 “实在抱歉，各位尊敬的先生，前门围了很多学术媒体和社团的记者，为了保证准时入会，所以我们需要从后门进入，还请各位理解。” 对于这种小事，大家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随后，接待人员带着众人往会展大厅的主厅走去。 进去之后江离才发现，除了第一排的人没来，各大高校的教授代表、随行学生、以及部分学术报刊的记者都已经入座。 显然，这些有资格进入大厅内部的记者，都来自一些官方的大媒体，职业素质也比外面那些杂牌军高得多，虽然也在拍照，但却显得文质彬彬，很有礼貌。 看到西大的代表团入场，有几名记者不约而同的将摄像头转了过来。 “呦，大山！你可终于来了，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一名西装笔挺、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杨大山，连忙主动上前握手寒暄。 他叫宋利群，是此次帝都大学物理系的代表，和杨大山一样，也是一名杰青教授。 他的态度很是热情，丝毫没有因为西大是C9垫底而产生轻慢。 纵然西大垫底，但杨大山却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杰青，更是被誉为国内物理学界院士之下第一人，在业内的影响力并不在他之下。 闻言，杨大山自然也是热情的握手回应。 “这位就是你的高徒吧，听说读研之前就能发表国内核心期刊了，啧啧，小伙子真是年少有为啊！” 虽然在夸赞张玉溪，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杨大山。 “谢谢宋教授夸奖。”张玉溪微笑道谢。 杨大山的目光却看向宋教授身后的年轻人，笑道：“老宋啊，你想显摆一下自己收了个天才徒弟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我早就听说了，你今年新招了一个手握SCI四区论文的天才，就是他吧。” 此话一出，西大代表团的众人，目光纷纷一滞。 从学术质量上讲，SCI四区的含金量还要超过国内核心期刊，也就是说，宋教授的这个徒弟，在科研天赋上要强于张玉溪。 听到这话，宋教授哈哈一笑，脸上带着隐藏不住的炫耀。 他和杨大山都对外宣称自己是国内物理学界院士之下第一人，从副教授开始到如今，两人已经斗了大半辈子。 到头来，他终究还是在收徒弟方面略胜一筹。 杨大山说的也没错，自己就是炫耀给他看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杨大山敷衍的笑了笑，然后挥手告别，转身带着众人来到西大的坐席区。 没过多久，会议大厅另一侧的大门被推开。 几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人缓缓迈入，前面有西装革履的保卫人员率先开路，后面还跟着一大群记者。 大人物要入场了！ 第一排摆满座签的核心位置就是给他们留的！ “天呐！是国科大的陈院士！还有王院士和周院士！” “卧槽，三位院士？！” “看来上面对这次的学术交流会很重视啊，居然一次出动了三名院士坐镇！” 人群中传来窸窸窣窣的惊叹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罩上一层敬意。 在夏国，两院院士是学术界当之无愧的天花板，是国家科学技术领域的最高学术称号，每一名院士，都是各自领域妥妥的一把手。 院士享有科研经费和资源分配的最高决策权，能撬动的社会资源远超旁人想象，就算是分赃，也是坐第一把交易的存在。 一般而言。 一名院士，可以轻松养活五六个长江学者和杰青、几十个小头衔的教授、以及一大堆博士…… 在国内，院士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盘根错节的超级系统，在这个系统内，院士本人享有最大影响力和最高话语权，地位上等同于一方土皇帝！ 这还仅仅只是学术方面。 如果提到社会影响力，院士可以轻松甩开长江、杰青一百条街！ 就更别提下面的优青、青千、甚至普通教授了。 有院士坐镇，和没有院士坐镇，会议的质量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一幕直接被无数摄像机拍下！ 直接预定了明天各大学术报刊的头版头条！ 三名院士坐镇C位，左右依次是帝都大学、华清大学的杰青，更外边才是江东大学、震旦大学和金陵大学的杰青……至于西大和哈大的人，只能靠最外边。 全场入座，会议终于正式开始。 在会展大厅最前方的LCD大屏幕上，一行加粗字体清晰浮现： “夏国C9高校联盟本年度学术交流大会！” “啪啪啪！！”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主持人上台致开场词。 “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好。” “欢迎来到本年度C9高校学术交流大会的会场，科技创新、艰苦钻研，是我们夏国科研人的传统美德，也是我们自小接受的教育……” “……” “……” 主持人巴拉巴拉的，直接说了一个多小时的开幕词。 江离、小导和张玉溪三人组，整整齐齐的坐在后排，表情有些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 因为院士在场的缘故，会场给人的感觉非常不活跃，甚至可以说是拘谨，举手提问题的人更是没有，和江离想象中的交流会完全不一样。 “……最后，希望各位专心投身于科研创造，不畏艰辛，勇攀高峰，让学术界变得更加美好，让我们的祖国，变得更加繁荣昌盛！！” “啪啪啪！” “啪啪啪！！” 主持人基情四射的开场白，瞬间引燃的全场的氛围，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打瞌睡的江离被掌声吵醒，茫然的看向四周。 开场部分终于结束。 接下来就是大会的第二个环节…… 宴席！ 主办方将受邀的高校代表们，按照学科属类不同进行划分，相关领域的人被安排坐在一起聚餐，这么做的目的是避免不同专业在一起没有话题、显得尴尬。 “肘，开饭了！” 江离叫醒小导，两人也跟随人群朝着分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