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的年龄也不过十八岁,居然还要给别人做媒。 至于那小娘子相信不相信就是后话了。 此刻的巡检天团已经来到了厢军驻地,也是蔡鞗来这次边最为重要的任务。 这浩浩荡荡的厢军队伍足有百余人,被蔡鞗一行九人一路赶着来到了驻军营地之中。 “小公爷,前面便是厢军大营驻地了。”徐宁指着远处迎风招展的旗帜,不免有些失落,这密州升级为次边已经有些年头了,谁能够想到这里的厢军居然如此不堪。 “比之你们训练的禁军如何?”蔡鞗也是明知故问。 “这?”徐宁也不知道蔡鞗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还是开口道:“回小公爷,禁军的选拔便是从这厢军军之中挑选好手而来,淘汰的禁军也会被下放到厢军之中,所以综合起来,这些厢军比起来禁军要差上不少,若是与京中禁军相比,更是没有办法比的。” “蔡兄弟,不是我看不起密州的军队,但是就凭借眼前地这些厢军,怕是连青州的厢军都比不上啊!”鲁智深也是摇了摇头,很是不客气地道:“这些人若是拉出去和夏国作战,怕是万人去无人归,入不了眼啊!” 蔡鞗哪里看不出来,不过眼下又能怎么样? 整顿,更不是靠一张嘴就能够做起来的。 蔡鞗等人还没有到驻地,就见到驻地中出来一名手持长矛的将领,看着架势应当不会太弱。 “你们是何人,居然敢如此对待我大宋军队,报出你们的名号,本指挥倒是想要听听到底是什么人,敢来密州撒野?” “宣和殿学士领四州巡检使蔡鞗。”蔡鞗直接开门见山,他倒要看看这军营之中是否都是那么不堪! “蔡巡检使?”那自称指挥的男子闻言,再看看面前的那些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朱涛等人,脸上也是阴晴不定,最后还是强忍着怒意问询道:“既然是蔡巡检使,为何如此对待我等将士,这未免有些过了吧!” “过了吗?”蔡鞗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朱涛跑去李文镇去强抢民女,这个你可曾知晓,如果不知晓我可以给你普及,如果你知晓,那便拿军规说事吧。” 蔡鞗虽然不通军事,但是这具身子的前身怎么说也当代翘楚,喝的墨水当真是比他学了十八年都要多,只是印象中对于这些军规记得不甚清楚。 “蔡巡检使,既然讲到军规,还请蔡巡检使出示身份证明!”那指挥倒是有些胆色。 “不错,你叫什么名字?”蔡鞗看着眼前这位指挥,心中倒是高看了一眼。 “下官为京东东路密州威边军指挥马龙飞,还请出示证明!”这指挥使倒是不怕得罪人,说完还对着蔡鞗拱了拱手。 蔡鞗一挥手,一旁的徐宁就从马背上挂着的一个皮袋子中取出了敕牒。 敕牒,便是朝廷发布的委任状,上面盖有吏部的大印。 对于蔡鞗而言,碰到的那些知州与监司之类的一州主官,就没有那么麻烦,除了有的相熟之外,最为主要的是这个蔡京之子的身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冒充的。 马龙飞接过敕牒一翻查验之后,双眼闪过一丝惊恐,但是他很快地就反应了过来:“下官威边军指挥使见过蔡巡检使,只是不知道蔡巡检使怎么不去登州巡检司上任,却是在密州停歇,可是有什么事情?” “有没有什么事情,就不劳你关心了。”蔡鞗并未下马,他在马上看着马龙飞一番后又道:“既然确认了我的身份,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且问你,漏军事或散号漏泄者,如何处置?” 马龙飞闻言不假思索道:“斩!” “排阵已定,都监使臣军员以下辄抽一人一骑者,又当如何?”蔡鞗见状又是问了一个问题。 马龙飞再次回答道:“当斩!” “两军较阵,若失旗鼓旌节者,又是如何?”蔡鞗随之又抛出来一个问题。 马龙飞听到这个问题,不由看了一眼被嘟着嘴巴的两位指挥,随之开口道:“斩!” “不错,想不到这厢军之中竟有你这等指挥,总算是在一锅坏汤里,找到了好东西。”蔡鞗身子向前倾了倾道:“奸犯居人妇女,及将妇女入营者,又当如何?” “这?”马龙飞是一个谨慎的人,这个问题一出,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于是道:“按律当斩!” 蔡鞗哈哈一笑,他返身下马之后,走向了马龙飞,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那就不要在这里愣着了,咱们进到营中再叙叙旧,另外这些人,全部给拉到演武场上,先给我本巡检使晒上个个把时辰,如果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要是敢给他们吃的,那么倘若被我发现,你们的下场便如他们一样。” 蔡鞗毕竟是一个外来户,那些厢军士兵早就懒散惯了,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大官,着实让他们难以接受,尤其还是得罪人的活计,更是不愿意做了。 马龙飞见状,只好开口道:“蔡巡检使掌管次边四州巡检之事,我们都是隶属于他,都还愣着干吗?是动不了,还是听不懂我说话?” 那些厢军士兵见状,其他人不敢动,但是隶属于威边军的老兵,还是以马龙飞为主的。 朱涛等人被带走之后,蔡鞗则是慢悠悠地走在这座厢军大营之中,没有见过大营驻扎的他开口问道:“马指挥使,这座营寨包含多少支厢军?” 马龙飞闻言回答道:“回蔡巡检使,密州大营,共有六个部分,马军有威边和勇敢两个指挥,至于步军之中常驻的有建武与壮武,至于牢城和壮城的成员都是在忙各自的职司,很少在这营寨之中。” “两个指挥马军?”蔡鞗走了两步,他再次打量起来道:“可这营寨中,能够看到的战马怕是没有百数吧!” 马龙飞听到此处不由一声叹息道:“这战马自大宋开国以来就是稀缺的,我们虽然多年前被提升为次边,待遇也好了一些,可是这战马却是久久难以寻得,也就驻扎在登州的禁军马匹还能比我们多上一些。” 蔡鞗点了点头,就当众人以为蔡鞗在思考战马的事情,突然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敢问马指挥使,这密州大营有厢军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