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住这个人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是在接下来的几天，蔡鞗算是见识了一位精通多国语言的人是有多么牛掰。 蔡世兴这几日会经常派人来试探蔡鞗，幸亏段景住是真的去过金国，对那里的风俗民情都是了如指掌，才至于没有露馅，在多次交流之后，这蔡世兴居然让那老家伙来试着挖走段景住单独合作。 可是段景住就是有心去，也没那个胆，若是事情败露了，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这一日蔡鞗作为次边四州次边巡检使终于开始了正儿八经的工作，巡视团队如下。 正三品宣和殿学士、四州次边巡检使蔡鞗。 从九品承节郎徐宁、王进。 无品进武校尉、随军都头陈进 无品公据、皇城司指挥副使朱贵。 原陈桥驿厢军都头，现为副都头的丁大成。 刚从二龙山来的鲁智深、武松、史进。 以上九名组成的巡视团，并没有直接进入禁军驻扎所在地，而是选择了以地方军队为主的厢军。 在密州驻扎的厢军，原本有六处，分别为骑兵为主的威边与勇敢二军以及壮武、建武、牢城、壮城的四支步兵。 这座大营在密州城北二十里，位于浯水与潍水交界处李文镇地界。 “师父，听小公爷说当年师爷他老人家当真打过那个高太尉？” 说话的是身着皂衣的少年郎，此人年龄大致与蔡鞗一般大小。 “进儿，你师爷当初一棒子打的那高俅半月不曾下床，不过是那些旁人添油加醋罢了，后来这件事情被鸡犬升天后的高俅知道之后，便有了为师想要携带家眷去投奔种老相公，却没有想到被蔡太师挑中陪同小公爷来此任职。” 王进不知道什么时候蔡鞗居然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史进，便把前些年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作为一名禁军教头，王进是合格的，但是作为一名讲述人却是极其失败的。 不过好在最后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讲了出来，也让史进有了新的认知。 “这高俅的运气真的那么好，靠踢球就能够在去年当得了太尉？”史进对于刚开始发迹的高俅显然是非常不屑，不过也不得不感慨一番：“这样看来以后，我也得拜拜天爷爷地奶奶，然后让我能够像高球一样做个大官。” 史进说完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这让史进很是不解，此刻的史进一身少年英气，闻得众人笑声自然是不服气的：“你们笑什么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那高俅按照师父的意思不就是因为捧上了当今官家的臭脚，才当上了太尉？” “史老弟说的是，我也认为这高俅运气成分占得多了些，难道不是吗？”朱贵也对着高俅不是很了解，所以看向了一旁的蔡鞗道：“我还听玉莜娘子说，昔日小公爷离开京师之前，还把高俅的儿子打了一顿，那是不是代表小公爷替王兄报仇了？” 蔡鞗笑而不语，这段时间朱贵已经成为了蔡鞗的心腹，不然那块皇城司的牌子也不会给到他。 王进看着史进又把目光看向了自己，于是开口道：“小公爷教训高衙内的事情，我是知晓的，因为当时我与陈兄也在夜市中吃食，当时未曾想到会跟随小公爷前来京东路，那日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阵。能够如此从容地也就小公爷能够做到了。” “得得得，王兄别一个劲地说我了，还是为你的宝贝徒弟解解惑吧？”蔡鞗呵呵一笑，望着前方的一座小村庄。 “好的，小公爷！”王进组织了一下语言对着史进道：“这高俅原本是苏轼大学士门下的小书童，平常替苏大学士抄写东西，后来长大后也颇有才学，不但懂得诗词歌赋还懂得些武艺，此外最引以为傲的还是他高超的蹴鞠技艺。后来，苏大学士远调，把没有推荐给文肃公曾布的高俅推荐给了驸马王晋卿，正是因为这个王晋卿高俅才得以以高超的蹴鞠技艺进入了时为端王的官家王府之中。随着官家地继位，高俅的心气便高了不少，于是就有了你师爷与高俅的一段仇怨，去年借着西夏之功的恩泽，被官家命为太尉，时你师爷已经故去，便准备拿为师报复，后来的事情就是方才所讲的那些了。” “呸，屁的西夏之功，那是大观二年，洒家那时候还在种相公手下为将，当时洒家记得是当时是童贯帅，刘仲武相佐，那一战招降羌王子臧征仆哥，收复了积石军，在当时洒家可没听到过高俅这号人物。这多半是有其参与，这官家给开了后门吧！” 鲁智深听及此事，心中便是懊恼，在场的众人，唯独这位亲身经历过战阵的人才知道身为武官的悲哀。 “这些年洒家不在军中，却是见多了那些欺压良善的杂碎，这些官怕不是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带领才有了现在这种渣滓。如今想不到以这种方式重进军营，倒是有些意思，就是不知道这里的厢军队伍如何，倒是有些期待的紧啊！” “智深哥哥这话说的，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咱们驰马进去便是，按照距离，应该快到厢军驻地了。只希望他们能够比那青州的军队厉害一些。”武松爽朗地笑声响起，不过从这话语中的意思，显然他们已经见识过了青州驻扎军队的实力。 蔡鞗同样也想见一见这群厢军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身为次边的厢军，按照常理而言，应当比那些处于内地的厢军应该更有战斗力才是。 “诸位兄长既然如此想要见识一番，那我们就快马加鞭吧！”蔡鞗呵呵一笑，扬起马鞭，扬尘而去。 紧随其后的丁大成看着绝尘而去的几位，不禁摇了摇头：“这小公爷还是经历的少了，连我这驻扎在陈桥驿的厢军都头就只有这点本事，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怕是更是不堪了。” “喂，丁都头，愣着作甚，赶紧来啊！”史进回头看向了丁大成。 “好嘞，驾！”丁大成双腿一夹，随着马鸣声紧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