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又来一个!” “幸亏赵司马有先见之明,让我们提防调虎离山之计。” …… 在姬却非被巨网网住之后,周围瞬间响起了几个汉子的哄闹声,院子里也瞬间亮起了十几根火把,火把后面隐隐还闪现出几十个人。 “我不是贼人!”姬却非顿时疾呼道。 面对此情此景,姬却非的心绪一下子还没转过来,本想追着蒙面男子擒住他,没曾想如今被擒的竟是自己。 趁着火把的光亮,姬却非才看清楚,周围几十个人皆身着皂衣劲装,手持利剑,显然正是这衙署里的卫兵。 “把他绑了!”人群中闪出一个大汉,喝令道。 在火光的映衬下,那大汉右脸上的一道细长刀疤尤为明显。看样子他应该就是这群卫兵的头儿。 “是,赵司马!” 瞬间,便有几个皂衣大汉将姬却非按在地上,收缴了他的长剑,又亮出一根粗绳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 “你们抓错人了……贼人是一个蒙面汉子,你们快去抓他呀……”姬却非急忙一边试图挣脱一边喊道,可是用尽力气也无法挣脱。 “这巨网和绳子皆是用牛筋制成,任你武功再高也休想挣脱。”那疤脸大汉朝姬却非喝道。 “你们是这衙署的官兵?衙署主事者是否前大将军姬仲雄?”见他们根本不论是否抓错,姬却非急忙问道。 “你这贼子,既然知晓将军威名,竟然还敢闯进来!” “快去通报,我要见他!”姬却非朗声道。 那疤脸大汉只是冷哼一声,却不理会他,又向身旁几个大汉呼喝一声:“带走,锁进监牢!” 几个皂衣大汉提溜起姬却非,径直往院子后面走,任由他如何呼喊也不管。 不多时,姬却非被架着穿过一道长长的直廊,那直廊尽头,便是衙署后面的监牢。进入监牢大铁门后,卫兵毫不客气地将姬却非扔进其中一间牢房里,牢房虽灯火通明,却还是有一股阴森的寒意。 “喂,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真的不是贼人……”姬却非还在试图辩驳着。 那疤脸大汉紧跟在后面,此时也到了牢房小门前,不客气地喝道:“都已经落在我手里了,还不给我老实点……来人,多上两道锁,这家伙看似是个练家子!” 姬却非见他们半点不给辩驳的机会,内心气急,看来只好用最后一个办法了。 姬却非急忙唤住转身要走的疤脸汉子:“敢问你就是赵司马么?你可知道前大将军,也就是你们的司隶大夫是我什么人么?” 方才姬却非听得清晰,那群皂衣卫兵就是这么称呼疤脸汉子的。 “怎么?你这贼子还想来攀亲戚不成?”疤脸汉子没好气地道。 “你们司隶大夫我是父亲,我是他失散多年之亲子,我有信物为证!”姬却非嚷道,他想从身上摸出那块平安扣,可惜此时双手已被紧绑。 姬却非虽然很不情愿在这种场合亮明身份,但若不说,谁知道他们会如何处置自己?尤其是眼前这位疤脸汉子,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这都是无奈之举! 谁知,在姬却非亮明身份后,那疤脸汉子非但态度没有变好,更不管他到底有什么信物,直接嘲笑道:“哼,本司马抓过许多贼子,倒是见过不少大骂‘我是你老子’的,但在这里装儿子的还是头次见,当真是新鲜啊,哈哈哈……” 大笑几声后,又向身旁的卫兵招呼道:“去,把他嘴给我堵上!” 瞬间,两个卫兵打开牢门,一个按住姬却非,另一个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黑色粗布,瞬间便塞进了姬却非嘴里。被牛筋绳索五花大绑的他,根本无法反抗。 姬却非顿时觉得一股酸臭味从嘴里黑布袭来,透过鼻腔和喉头,穿到脑门和胸腔,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 那俩卫兵动作极其利索,堵住他的嘴后,马上又把牢房门锁了起来。被堵住嘴的姬却非只能不停地哼哼,但无论他如何哼哼,那些卫兵都不理睬他。 那疤脸汉子也早已不耐烦地离开了监牢,外面的监牢大铁门也关了起来。 姬却非哼哼了许久,见他们都不理睬自己,才无奈只好安静下来。他环顾监牢内的各个牢房,才发现整个监牢里只关押着他一人,四周一片寂静。 姬却非暗道:奇怪,不是说有蒙面男子的同伙关在这里么?怎么一个贼人也不见?还有那蒙面男子也不在此处,莫非也让他给逃了? 不禁内心又是无奈长叹:唉,那些卫兵将自己当作闯进衙署的贼人同伙,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如何处置自己,本来是想到京城寻找父亲姬仲雄的,没想到却被他的衙署卫兵给擒了,真是造化弄人呐!还能见到父亲前来拯救自己么?万一他们今夜就把我秘密处决了,那我一生岂非尽毁于此了?! 想到这里,便用身体猛烈地撞击着牢门,欲引起卫兵们的注意,但那些人仍然丝毫不理会,仿佛没有他这个人一般。 见依然没有动静,姬却非只得慢慢冷静下来,积攒力气,尝试用内力挣断绳索。奈何尝试了许久也没有进展,这牛筋绳果然韧劲十足,以现在的内力程度,根本无法挣断。 挣脱无果,姬却非终于还是放弃了,如今只能期盼他们今晚不会对自己动手,安然待到天明,或许父亲姬仲雄能发现自己,进而获救。 多想无益,姬却非索性躺倒在地板上,心想干脆睡上一觉再说,其余的该来的总会来。 但是,嘴里黑布散发出来的酸臭味实在让人难以忍受,眼泪都几乎要熏出来了,哪里还睡得着?! 唉,想走却被绳子绑着,想睡又被臭气熏着,当真是苦也!莫非这就是衙署卫兵们折磨贼人的手段? 姬却非的喉咙被熏得有些痒,忍不住咳了几声,这一咳,嘴里的黑布似乎有些松动了。 姬却非灵机一动,已经有了办法,急忙施展内功,从丹田运起一股真气,自下往上,再从胸口透过喉咙。 “呼……” 一口真气吐出,塞在嘴里的黑布脱口而飞。嘴上没了那股酸臭味,姬却非瞬间舒服了许多。 不过虽然吐了黑布,但是他也不想再叫嚷了,省得那些卫兵又来给自己塞上,到时苦的还是自己。 想了一想,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吧。 因为白天赶了远路,晚上又这一阵折腾,着实是有些困倦了,嘴上没了束缚的姬却非,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监牢大铁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一阵脚步声。 果然是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