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航和施工队的一起去找无烟煤去了,至于如何开采无烟煤也一并交给了从清风县来的施工队。 这就是手底下有人的好处,吩咐一声自然就有人去办了,而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苏泽得庆幸在清风县这三年没有虚度光阴,还是为自己培养了一批可用之人的。 不然此时的他难免会捉襟见肘,忙的焦头烂额。 专业的交给专业的人去干,他只需要在幕后运筹帷幄就行了。 此时的他带着苏一等人正在前西山山脚下的一处新修建的简陋营地,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在靠着山脚不远处一座座简陋的建筑已经是拔地而起。 建筑前,是一个威武的石坊,上头上书“镇国卫”三个大字。 这个名字是朱棣取的,可不是苏泽逾越了规矩,瞎取得名字。 至于朱棣为何要取这个名字,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地除了那石坊颇有些气势之外,其他的地方就有些寒酸,甚至可以说十分的简陋了。 没法子,这都是这几天苏泽派人连夜修建起来的。 由于时间紧张,这些建筑自然算不上很豪华,反而有些破烂不堪,大概也只比露宿荒野要好上那么一点点。 苏泽也不想这样敷衍了事,可他也没法子,一是时间太紧了,二则是朱棣那个老抠不给银子。 朱棣就是嘴一张,给了苏泽一个卫指挥使的官职,然后一分钱都没拨给他。 就连军械,粮草,朱棣都让他看着自己办,摆明了就是欺负老实人。 要不是朱瞻基拦着,苏泽当场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他又不是为自己培养私军,而是在给太孙带兵,怎么着多多少少也得给点意思一下吧。 结果朱棣那个老抠那是逮着他一个人薅羊毛,愣是一毛不拔。 苏泽上了奏折和朱棣一阵哭穷,可朱棣轻飘飘的一句,“西山富庶,卿家自取之”就把他打发了! 朱瞻基倒是有些过意不去,想要自己掏银子,可......说实话,朱瞻基就是个穷鬼,那三瓜两枣的苏泽还真看不上眼。 原本苏泽还想着,到时候挖出无烟煤出来,搞个什么煤业公司,分一半的股份给老朱的,不然这银子他拿着烫手。 可老朱做事不地道,那就不能怪他苏泽不给老朱面子了。 既然你都说了让我自取,那到时候无烟煤挖出来了,你就别眼红。 当然说是这么说,苏泽肯定还是会让出一半股份出去的,不过原本打算给朱棣的股份就变成了给朱瞻基了。 谁叫老爷子眼窝子那么浅呢,你总不好意思抢你孙子的银子吧。 若是可以,苏泽也不想分银子给老朱家,可耐不住老朱家的穷鬼老盯着他,就当破财免灾吧。 迟早有一天,老朱家吃了他的都得吐出来。 苏泽可不是什么吃亏的主,母鸡去了清风县都得下两个蛋才能走。 也就是形势不如人,苏泽才会选择破财消灾,不然就凭苏泽那贪财的性子,还想拿他的银子,不坑你一把算好的了。 用苏泽的话来说,那就是穷怕了,都是幸幸苦苦骗.......赚来的血汗钱,一分都不敢乱花啊! 遍数曾经那些拿过苏泽好处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曾经有上官去巡查清风县,苏泽为了不让清风县的消息泄露出去,那是塞了大把的银子。 可苏泽进京之后第一封奏折就是弹劾那个狗东西贪污受贿。 苏泽的良心稍微痛了那么一下下,可下一秒就安慰自己那个狗东西不是什么好人,居然敢贪污受贿。 这样的人为官简直就是朝廷的耻辱,他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主要是他心理不平衡,他因为清风县的事情差点被朱棣给砍了,那狗东西还拿着他的银子肆意挥霍,上个月居然娶了四个小妾! 娶了特么四个啊! 老子都还没娶老婆呢,老婆本都被朱棣坑去了才把之前的事情摆平,你拿着老子的钱潇洒? 苏泽心理不平衡之下反手就是一个举报,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由于种种原因,苏泽也只是让人连夜西山山脚下搭建了一些潦草的棚户区,说是军营,其实和难民营差不多。 主要是他也想明白了,反正自己又不住这里,管他修的什么样。 有的住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要怪只能怪皇位上的那个老爷子太抠了,一毛不拔。 反正苏泽觉得很无辜,他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好歹还连夜搭建了棚子呢。 那些跟着柳溥来到此处那些原禁卫,现太孙亲军见到这里如此破破烂烂的,都有些不解。 一个个眼巴巴的望着前方的小伯爷,希望他能解释一下。 不是说了西山新建了一个卫所吗? 该不会是眼前这些破破烂烂的建筑吧。 这一大早小伯爷就带着他们来到了西山,说是卫指挥使要见他们。 可这里除了荒地就是荒地,也没有看到什么校场之类的东西。 为首的千户官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柳溥的身边,轻声问道:“小伯爷,不是说这里新建了一个卫所吗?” 柳溥淡淡的瞥了对方一眼,有些郁闷的说道:“是啊,反正卫指挥使大人说的是让我等来西山待命,日后就在西山训练了。” 柳溥其实也摸不着头脑,他是当今安远伯,现任神机营指挥使柳升之子。 原本他在禁军中待的好好的,可三天前一纸调令,他就摇身一变成了太孙亲军的副指挥使了。 关键是正卫指挥使还是那个臭名远扬的苏泽,一个读书人。 柳溥想了三个晚上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给从未上过战场的书呆子打下手。 可这是陛下下的旨意,他也只能听从命令行事了。 千户冯成脸色难看的说道:“卫指挥使莫不是在开玩笑?” “这里又没有什么校场,如何训练?” 柳溥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问苏指挥使去。” 冯成吃瘪也不恼火,只是默默的退到一边。 镇国卫的另一名千户陈熊眼见冯成吃瘪回来,有些不屑的的撇了撇嘴。 他就很识相的没有上去凑热闹,没看见小伯爷心情不好吗,还没眼力见的凑上去。 这些勋贵子弟就这样,眼高于顶看不上他们这些泥腿子也正常。 虽说他冯成家里也有个正五品的武将老爹,可比起安远伯远远不如,两者之间的差距天壤地别。 至于他陈熊的出身连冯成都不如,冯成好歹也算是出身将门,而他陈熊是普通平民家庭出身,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陈熊有些瞧不起冯成这样仰仗父辈的将门子弟,自然也不会去柳溥哪里自找没趣。 这些人是因为陛下的一纸调令临时组成的队伍,之前都是在禁军中任职。 有的出身勋贵家庭,有的出身将门,还有的则是身世清白的良家子。 禁军本就是勋贵子弟和将门子弟镀金的地方,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竞争。 这次陛下为太孙组建亲军,禁军中不少人打破了头都要抢这两千个名额。 除了柳溥是陛下直接下令调来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走了点门路的,希冀着能攀附太孙殿下,从此飞黄腾达。 眼见小伯爷和两名千户都不说话,其他的人自然也不敢开口,两千号人就这样站在荒地上站着。 天寒地冻,有的人冻得够呛,可上官没有发话,他们也只能继续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