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辨认不出了,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有野兽啃食过的痕迹。” 寒刀有些无奈。 江云萝也跟着陷入沉默。 眼下,那具尸体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只有江容渊收到消息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他处心积虑派人来暗杀江唯誉,为的不就是给他们安一个护卫不周的罪名吗? 眼下江唯宁出了事,更是给了他可以发挥的机会! 且更加真情实感。 即便如此,他也要为了自己的野心,吞并北溟? 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胃口! 眼下被寄予厚望的大儿子死了,三儿子不中用,唯一剩下的就只有…… 脑海中突然过电般的闪过什么,江云萝忽的一僵,随即猛然问的道:“可有江唯景的踪迹?若是要找,最快多久能够找到?” 寒刀并没有见过此人,只能看向炽火。 炽火想了想道:“回都城的路一共三条,他不与我们一道,便应该在另外两条上,再加上他坐着轮椅,应当很引人注目,我现在便传信让人去打听,最多半日应该就能有信了,老大,你想……?” “我想见他,找到人之后立刻将人截停,我即刻便去追。” 两人对视一眼,寒刀迟疑道:“若是有什么事,还是我……” “不必了,这些话只能我与他亲自谈,你们留下,守好这里,随时等我的消息。” “是。” 见她态度坚决,两人只能听令。 吩咐完毕,江云萝回了住处。 凌风朔已备好热水,等着她回来洗漱。 没想到刚一进门,便听她道:“我要去找江唯景。” 凌风朔微微一怔,随即反问:“什么时候?” 他竟丝毫不问原因。 这下有些意外的人轮到了江云萝。 “你……不问我为什么?” “不需要。” 凌风朔一杯热茶递到她手边,语气一沉:“只要你让我与你一同去即可。” 江云萝:“……” 她刚才回来的路上,还真的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把凌风朔留在这里养伤的。 “咳。” 小算盘被戳穿,江云萝尴尬的轻咳一声,随即笑了笑,刚要解释为什么不带他一起。 凌风朔便道:“没得商量。” 他绷着脸,俨然一副江云萝走到哪自己就跟到哪的表情。 接着又道:“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只是不能动用内力,赶路无妨,你若是想轻装简行,那便只带着黑鹰与墨影,快去快回。” 江云萝:“……” 又被说中了。 她的确是只想带一两个人,但却是炽火与流烟来着。 “怎么不说话?” 凌风朔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微张着嘴的江云萝。 江云萝无奈叹气。 “话都让你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眼前这人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呵……” 凌风朔轻笑一声,因为猜中了她所想,脸上紧绷的神色终于转变为了一点笑意。 “既然知道我如此了解你,那便别想着将我甩开,嗯?” 他的指尖不知何时一点点与她的纠缠在一起,待到江云萝察觉到了,想要甩开,已经来不及了。 对方微微一个用力,她便由自己原本的位置直接坐在了他怀中。 或许,本来也没想拒绝。 “你真的没事?” 江云萝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人。 凌风朔眸光已沾染上一丝暗色,嗓音也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沙哑,一边微微仰头,一边轻抚着她的脖颈轻压。 双唇紧密相贴的一刻,传来男人低沉性感的暗语—— “有没有事,你一试便知。” 夜风悄悄将窗外树下飘落的花瓣卷进了房中。 方才还暧昧的依偎在桌边的两道身影,此刻已不知所踪。 试试的后果便是—— 凌风朔真的已经没事了。 江云萝直到凌晨才睡下,待到醒来时,发现已经快到正午。 寒刀与炽火更是已经在院子外面等了半天。 是凌风朔不许他们打扰,两人才一点声音都没有出。 凌!风!朔! 在心中咆哮着某个不知节制的男人的名字,想起昨晚的种种,江云萝面颊一热,接着赶忙起身洗漱一番,这才出了房间。 外面,两人早已经等了半天。 一见到她出来,立即汇报道:“老大,已经找到江唯景踪迹了,我们的人把他拦了下来,说是你有话想要跟他说,如今人就在梁家集,若是现在出发,选两匹快马,昼夜兼程,大概明日傍晚时分能够抵达。” “好。” 这距离并不算太远,在心中微微一算,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若是按照他们原来的路线,便是与江唯景越走越远的。 但因为中途改道来了彼岸,对方也应当是因为某些事情在中途耽搁了,所以导致两拨人的距离现在反而离得近了些。 这简直再好不过! 踏炎的角力又远胜一般的马匹。应该会比预计的还要更快一些! 想着,江云萝直接对凌风朔道:“让黑鹰与墨影去备马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说罢,又回头去叮嘱寒刀与炽火:“我便不与其他人打招呼了,若是蔓蔓与阮儿她们问起来,你们实话实说就是,告诉他们我会快去快回,不必担心,这里是你们的地盘,就麻烦你们将他们保护好了……” “老大你就放心吧!” 炽火一排胸脯答应了下来。 寒刀无语的扫他一眼,不放心道:“除了马匹,我再准备两只信鸽放于鸽笼中,若有什么事需要联络,便将它们放飞。” “嗯。” 江云萝应了一声,又叮嘱了几句,几人便各自分头去准备。 不过一刻钟,便将此次出行要带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江云萝一行人悄悄的离开了彼岸,直奔梁家集。 他们没有选择走官道,而是在研究了地图之后,选择了更为崎岖的一条小路。 从正午出发,一路狂奔至黄昏,刚好路过一片风貌的草地,这才停了下来,打算让几匹马都歇一歇。 “呼……” 江云萝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深吸一口气。 只是短短的休息了两日,根本不可能缓得过来,眼下停下来才觉得疲惫竟如排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