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众人闻言,也醒过神来,调整策略,当即集火射击越逼越近的腐溃雕鸟。
穿甲弹无情穿过它们的身躯,一波接着一波。
呜哇,呜哇……
悲鸣声接连响起,腐溃雕鸟这种阵型虽然将后方的个体成功掩护,但总归是一只头鸟顶在前面,而小队成员一次只需要集中解决一只。
落地声便是灭亡声,穿甲弹下无幸存。
直到足足四只腐溃雕鸟陨落,它们终于意识到这样的追击不过是一个接一个送死。
残存的腐溃雕鸟不再向前,停滞在空中,进而向着地面背脊豪猪所在的位置撤离。
背脊豪猪群也同样止步,那躺地的算是这个小群中的头猪,它右腿关节处,缺失了三分之一,又在巨大的惯性之下,近乎全部折断,只有些许的粘连处。
它在地面嚎叫着,一众背脊豪猪不安得围着它,尾巴在疯狂甩动着。
一条腿完全折断,庞大的身体平衡瞬间便无法维持,它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让右腿长好。
是的,它需要一些时间。
可它的同伴,却越靠越近。
大大的眼眸,长长的拱鼻,锋利的獠牙……都在越靠越近……抵进它的皮肤……
它们等不及了。
它们想让它融入到群体中去。
空中,众人缓了缓神,局势瞬间扭转,他们一时还无法适应。
这能量块花得值啊!
屠星瞧着地面,一只手在擦着枪口,对旁边的铁牛说道:“趁着现在,继续射击,不管是解决腐溃雕鸟还是背脊豪猪,优先消灭有生力量,后面才好处理。”
铁牛也明白这个道理,点了点头,和小队成员匆匆补充了些能量,再次拉近,压了过去,
齐射。
穿甲弹呼啸而过,地面上的腐溃雕鸟不得以再次腾飞,主动迎击。
它们捍卫着地面的背脊豪猪群,不让众人接近。
可枪械的投入使用,让众人占据上风。
不与这些腐溃雕鸟近身,便是安全的。
铁牛十人选准一只腐溃雕鸟,展开齐射。
可这一次,它们的速度明显提升,比先前快太多了。
众人在后撤,可彼此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短。
屠星看着真切,此时这些腐溃雕鸟的眼眸变得通红一片,特殊的状态下,让它们速度提升了一大截。
有意思,先前还没能看到。
屠星只是好奇罢了,他端起步枪,接连射击。
在视野中,一只只腐溃雕鸟的右翼被穿甲弹透过,盆大的洞破开,透亮,血液喷出。
不同于众人,他的太渊脉点开发度已然10%,在切换成癫痹枪炮手的状态下,仅基础攻击能力,就要强得多。
营长东方森告诫尽可能不要暴露癫痹这项能力,所以屠星并未动用天赋。
启动癫痹天赋后,背部的恶蜓基台便会显露而出,同时,四根金色刺目的癫痹蜂针迅速外延。
他自己偷偷看过完整形态,四根长达1米多,隐隐冒着电光的金色癫痹蜂针在后背张牙舞爪,实在太醒目了。
眼下低调些,不必展现出来,还没到动用的时候。
一共八只腐溃雕鸟,右翼清一色得全部破了洞,如此再也无法维持身体的平衡。
它们在空中摇摇晃晃,翼膀正在极速愈合,可流出来的鲜血还是几乎将它们的身体完全打湿。
铁牛十人几乎都看呆了。
出神入化的枪法,近距离观看下,震撼人心。
每一只腐溃雕鸟都在同样的位置破了洞,没有丝毫差错。
“赶快击杀,再解决那些背脊豪猪。”屠星换上一個弹夹,淡然提醒着众人。
“好好好……”
小队成员皆眉开眼笑,当即迅速靠近那些摇摆状态中的腐溃雕鸟。
齐射,击杀这样的目标再容易不过了,它们全体处于虚弱状态。
距离被速速拉到500米。
远处的背脊豪猪群在地面聚拢着,腐溃雕鸟与它们之间拉开的距离超过了三公里,它们飞不回去了,徒劳挣扎着。
穿甲弹送行,收割完成。
看着一众坠地的腐溃雕鸟,铁牛十人心中都产生了开挂的快感。
有人带就是不一样。
他们一边使用能量块补充着能量,一边继续向背脊豪猪群逼近。
背脊豪猪群发出的嚎叫声越来越清晰,但已然不是那种高亢的嚎叫,调子是越来越低沉的。
屠星看着地面上围了一圈的背脊豪猪群,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它们围得太密集了,从空中几乎看不到那头巨大的背脊豪猪的身躯。
当距离拉近到2公里范围内时,屠星在空中看到了地面流淌着的殷红血液。
绿色的草地红了一大片,那群背脊豪猪的蹄子也被染成了红色,它们脚底踩着同样红色的烂泥,嘴里发出低沉的嚎叫声。
又或是,咀嚼声。
“它们在干什么?”小队中有成员开口问道。
“像是在吃东西。”铁牛不太肯定的说着。
“吃什么东西?”有人追问道。
“倒地的头猪,它们吃了,效果很明显,这些畜生都迅速长了一圈。”
屠星用枪口点指着背脊豪猪,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这些家伙,先前背脊的骨刺不过带着些许红色,现在整体已经向着血色转变,体型也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不能让它们继续吃下去了,集火吧。”他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确实,这些背脊豪猪可太牲口了。”
铁牛满脸不适,厌恶之色难以掩饰。
十杆步枪一齐对准了地面上正在大快朵颐的背脊豪猪群,迅速扣动扳机。
穿甲弹宣泄到体型庞大的背脊豪猪身上,它们却全然不顾。
一个个碗大冒着鲜血的创口在它们的身上接连出现,但这不是实质性的损伤。
叫都不叫,仿若群体陷入到了麻木状态。
众人不得已再次拉近距离,伴随着距离缩短,精准度提升,穿甲弹的威力也随之增强。
这回终于有背脊豪猪抬头了。
流露出皆是纯真的眼神。
它们是有脖子的,脖子下没有骨刺,而是一层类似于骨甲的护颈。
锋利已经被染成红色的獠牙,此时挂着烂肉和一些莫名的组织,有的看上去像是肠子,有的则为脏器……
整张猪脸下半张都被染红了,大大清澈的眸子反而映衬着有些破碎,没有任何邪恶之态,又或是疯狂之色。
它们的大嘴正在极速开合,几排锋利的牙齿咀嚼着,大块大块的血肉,骨骼,全部被碾碎,吞咽而下。
残留在地面上的头猪已经看不出形状了,它倒下后,化作一张血色的厚实大饼,铺在地面上,供同类畅享。
惶惶恐恐……小心试探……死死围拢……争先恐后……饕餮大餐……舍啖取吞……
它们没有停。
它们在继续吃。
它们采取了最为经济的手段,所做的不过是生理状态下的驱使。
同类相食,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