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二十年前的契纸
“好！好！秋儿，你果然是咱们甄家的好女儿。”
镇国公甄琛得知甄寄秋自请替范凌仪前往戎国和亲不禁喜出望外。
本来他还在想如何在范凌仪出阁那天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人，没想到自家女儿倒是主动请缨了。
那么，这就好办了！
甄寄秋只需要以陪范凌仪梳妆的名义，就能达到偷梁换柱的目的。
“秋儿，你可知道那戎国是啥地方？你去戎国意味着什么？”
小李氏不知道章姨娘是怎么和甄寄秋说的，也不知道甄寄秋主动提出去戎国是为了麻痹老夫人和侯爷，还是真的想去当什么戎国劳什子皇后。
看到站在甄琛旁边低眉敛目的章姨娘，小李氏猜测是前者。
她决定陪同这对母女俩演出戏。
“甭管戎国是啥地方，我到了都是皇后。”甄寄秋用一贯跋扈态度开口。
“母亲，我是庶出的，不比姐姐在京城能找到好郎君，与其找那些世家偏房子弟过日子，不如去戎国搏一搏。母亲，您不会想阻止我去当戎国皇后吧？”甄寄秋说道。
搁平时，小李氏听到这话肯定撂脸子，但是现在么她则冷笑道：“在戎国当个皇后是那么容易的？你太天真了。”
甄寄秋扬起一张不屑的脸。
“章姨娘，你瞧瞧你的好女儿。肯定是凌仪那丫头不想去戎国，挑唆着寄秋替她去，否则寄秋怎么会想出替凌仪去戎国的主意？”小李氏对章姨娘说道。
章姨娘抬了抬眼睛，一脸恭敬，话却说的不客气。
“太太，没有人怂恿秋儿，确实是秋儿自个想去的。秋儿说的对，谁让她没有像大小姐那样托生在太太肚子里，既然在京城被世家子弟以嫡庶挑拣，不如去戎国当皇后去。”
“不瞒太太说，老夫人当初放了我的籍，我若是想去外头找个人当正头娘子也能找到。只是找的要么是小生意人，要么是小门小户，多亏了侯爷不嫌弃收了我。太太觉得我当个妾上不了台面，却不知道我这些年也是绫罗绸缎，日子比外头正头娘子好多了。”
章姨娘的这番话让甄琛和老夫人颇为动容。
本来他们以为章姨娘会阻止这件事，没想到章姨娘却第一个赞同。
“行，既然你们都这样说，我就不阻止你们攀高枝了。”
小李氏冷笑着，掀开帘子就走。
“你们太太想不明白，还是章姨娘想的透彻。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章姨娘才是真心替秋儿打算。”老夫人很满意章姨娘的做法。
章姨娘垂泪道：“老夫人明白我的心，我也舍不得秋儿远嫁。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我陪同秋儿去戎国？”
“行。”开口的是甄琛。
“父亲，我去戎国一来为了我自己，二来为了家族。您想啊，以后我成了戎国皇后，控制住小国主，为了两国永葆安宁，太后只能善待咱们家。”甄寄秋说道。
“我不要求别的，我只要求我出阁的嫁妆再加五成。”
加五成确实有点多，但这五成自有甄萍出，用不到镇国公府的银子。
因此，甄琛和老夫人愉快的答应了。
大家商议定后，各自散去。
章姨娘趁人不注意，去了小李氏的院子。
第二天章姨娘出了门，只说是去庙里拜佛，转了一圈去了青云巷的白家。
小李氏来访白家不稀奇，毕竟自打白家刚到京城时，小李氏就已经来过。
但章姨娘来白家，就让甄氏等人惊奇了。
章姨娘曾经是甄氏母亲院子里的洒扫丫头，在杜姥姥手底下干活，后来她因为伶俐被老夫人看上要了过去。
老夫人要她到身边伺候了几个月，便让她去伺候甄琛。
甄氏当初被发卖往扬州之前，她替甄琛看着甄氏。
因此甄氏对她不可能有好脸色。
“大小姐。”
章姨娘扑通一声跪在甄氏跟前。
“你起来，然后出去，我家不欢迎你。”甄氏冷淡的说道。
“门房是咋回事也不通报一声就放人进来？”
甄氏抱怨道，她决定让谢春桃治家再严一些，怎么啥人都往家里放。
章姨娘跪着没起身。
“娘，是我让这位姨姨进来的。”小福圆说道。
她下课看到章姨娘站在门口要见甄氏，因为陌生脸，门房不答应，她一直在求。
看到小福圆，她喊了一声福荣郡主，小福圆在镇国公府见过她知道她是甄琛的妾，于是将她带到甄氏房里。
一听说是闺女放进来的，甄氏便不再坚持让章姨娘出去了。
“你有啥话要说？”甄氏问道。
章姨娘不说话，双手递给甄氏一个木盒子。
甄氏没有接，小福圆接过打开放到甄氏跟前。
盒子里有两只镯子，一张纸张。
“这是我从前在家中的镯子……”
甄氏拿起镯子。
当初甄府被抄，府中女眷被看管起来等着发卖，只有大伯母那房的人被放出来。
章姨娘的姑姑是二房厨房烧火的婆子，她来看姑姑时，甄氏将自己的镯子摘下递给章姨娘，让章姨娘交给大伯母当掉补贴家用。
章姨娘留了下来。
“娘，这张纸是契纸。”小福圆展开纸张对甄氏说道。
甄氏拿起契纸，双手颤抖。
那是当初甄琛卖她的契纸。
白纸黑字的证据。
“……大小姐，当初您被发卖扬州我是知道的，您说我懦弱也好，说我没良心也好，总之我当时没有站出来也是迫不得已，我也要依附大太太和大少爷生活。”
章姨娘嘴里的大太太和大少爷自然是指老夫人和甄琛。
“这镯子当初你让我给大夫人当掉补贴家用，但我听到她和大少爷的计划便悄悄留下了。这契纸大少爷让我烧了，我也留了下来。”章姨娘说道。
“你为何又将它们给我了？”甄氏问道。
“……因为我女儿面临你当时的处境，被亲祖母亲爹亲姑姑算计，要让她替凌仪去戎国。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是不是当初我对大太太和大少爷将您卖往扬州无动于衷，所以多年后上天才以我女儿来报复我……”章姨娘哭的泣不成声。
甄氏和小福圆都明白了，范家和甄家这是要让甄寄秋替范凌仪去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