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黎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眯起眼盯着眼前的人,似乎是在思考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只是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眼前这人就给了她答案。
“现在跟我动手,你一样没有胜算。”
芙黎:“?”
她哼笑了声,显然不同意这个说法:“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样?”
戎邃当然知道他现在什么样,也不可置否:“那你可以试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挑衅都贴着脸挑了。
芙黎觉得,这是一个她揭竿起义的大好时机。
她有些期待地舔了舔唇,“试试就试试,你可别求饶,我不停手的。”
戎邃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人换了个场地,不过出于一些不可控因素,他们只是转移到了医疗禁闭室内。
机器人将场地清了出来,芙黎从外面随手抓了一只虚拟记号笔将长发盘了起来,清爽又干练,脸色再一变,气势也就出来了。
戎邃落后一步进来,反手锁上了门,在空荡荡地禁闭室里和他的女孩相对而立。
“这么认真?”他无奈笑了笑。
芙黎活动了一下脖颈手腕脚踝,“机会难得,当然要认真。”
她朝戎邃抛了个不算媚但又别样勾人的眼神,又说道:“我听齐副官他们说,你在军塞没输过。”
戎邃薄唇勾了勾:“所以?”
“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有机会,让你体验一下。”芙黎笑靥如花,一双眸子清凌凌地晃着光晕。
“虽然我有点胜之不武的嫌疑,但是你也不会介意的嘛,对吧?”
她知道戎邃这两天精神恹恹的,状态算不上好,反应速度肯定也达不到巅峰水平。
这种时候,她是有欺负人的嫌疑的。
可戎邃却说:“不会。”
“我说了,你现在跟我动手一样没有胜算。”
这不是夸大其词的假话。
这是芙黎实践出真知后,不得不相信的实话——
她以拳出击,戎邃不仅不躲,甚至直接扣住她的手腕。
卸了她的力道,将她反锁进怀里。
“……”
她以腿横扫,戎邃挡掉她的腿,长臂一伸直接锁腰。
再是一掐,她浑身绷起的劲都散了。
“……”
抓腕击喉、挡臂踹膝、架臂肘击、反身背击……
用过的没用过的,芙黎无所不用其极。
然后她就发现了,无论什么难缠的招式,最后都是以她被戎邃压制到使不上劲反抗收尾。
除了男女体型差异,力量悬殊这些外在因素,芙黎其实并不差。
她主要输在哪儿呢?
她输在戎邃对她太了解。
她身上哪里碰不得,掐不得,戎邃都了如指掌。
也是这时,她才明白戎邃的自信是哪儿来的。
又一次被双手剪在身前,戎邃仅凭一只大掌就将她的两只细腕全部压死,另一只手掌扣着少女绷直的背脊。
芙黎挣扎了几下,气息有些急促,抽不出手。
而戎邃气息都没乱几分,看起来十分气定神闲。
两相对比,芙黎气不过了。
她抬腿就是一个膝击——
以戎邃的反应速度,他绝对会避开,或者松开她用手挡。
可耳边突然响起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嘶……”
芙黎登时就傻眼了。
“你怎么不躲?!”她惊恐万分地问。
她这一膝盖上去,那奇妙的触感……好像是正中红心了?!
戎邃本来都打算消停休息了,正准备开口,又突然想起什么,顿了一下的功夫,就猝不及防被他的宝贝击中了要害。
当场,裂开。
常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脸,骤然扭曲了起来。
他抽了口气,条件反射地躬了下腰身。
说不出一句话。
解释不了他为什么不躲。
用手捂蛋的动作不太好看,他松开芙黎后只能扶着腰,清晰且直白地,感受疼痛直冲大脑,麻痹神经。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要坏了。
“……”芙黎骤然得了自由,却不敢轻举妄动了。
“邃邃,我……”她张了张口,好无力。
接着戎邃松开她的手又缠了过来,勾着她将头压在她的肩上,闭了闭眼良久才说:“我要是坏了,损失的是你。”
芙黎呆愣地“啊”了一声,这个情况她也没见过。
“那你……”她停顿,吞咽了下才声若蚊蝇地说:“别坏?”
戎邃半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眼都不掀一下说:“你用了多大劲自己心里没数?”
他都快没知觉了。
芙黎:“……”
她老老实实抱人,诚诚恳恳道歉:“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戎邃不理她。
芙黎看不见他什么脸色,只记得他刚刚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犹豫了会儿,她心一横说:“我……学过医,你要是怕坏,我帮你看看?”
话音落下,禁闭室里直接死寂。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要凝固。
好一会儿,戎邃才开口,语气有些不对劲:“看什么?”
芙黎:“……就那个啊。”
戎邃终于睁了眼,但没起身,眼压得很低又问:“你给别人看过?”
“怎么可能!”芙黎想也不想就反驳。
接着突然间,她一下反应过来他语气不对劲的原因,连忙语速极快地解释:“我没给别人看过,是以前上课的时候老师有教过,但是我不是那个专业方向的,只听了个大概。”
太慌乱了,几乎心乱如麻。
所以她也忘了,这个星际时代并没有老师会教这些。
戎邃也没有挑明了问,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三两句话就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到了晚上,睡前洗过澡,两人一左一右都坐在床上。
戎邃倚在床头和陛下通讯,芙黎则在他身边,捏着一枚总长大人让人送来的晶石吸收。
他们下午从禁闭室出来时,本打算去拜访祖姨,但祖姨却像是未卜先知了似的,直接让人送来了一大盒晶石。
虽不是海克茵,但也是能量极浓郁的宁卡因晶石。
祖姨还顺便附赠了几句话,大意是她还要收拾戎邃留下的烂摊子,没空招待他们,让他们别去烦她。
两人只好作罢。
戎邃结束通讯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芙黎一见他忙完,立刻扔了晶石,在床上跪行了过去。
“怎么?”男人侧眸看过来。
神色看起来很正常。
从禁闭室出来开始,他就很正常。
一点也不像险些碎了蛋的人。
芙黎的愧疚心又一点点升起来,她手指勾了勾他的裤腰,示好般说:“我给你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