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星光辉在逐渐减弱,两人相拥的侧影映在落地窗上,紧密得不可分割。
芙黎将手里的小盒子放到一边,在宽阔的怀抱里转了身,仰头问:“有时间了吗?”
戎邃垂眸,“要做什么?”
“治疗。”
医疗禁闭室的门被推开,两道脚步声走入后,门又重新合上。
戎戎被关在门外,不甘心地冲着紧闭的门喵了一声。
禁闭室内,戎邃被芙黎按在宽大的治疗椅上坐下。
戎邃攥住她细嫩的皓腕,又一次确定道:“你确定可以?”
芙黎昨天脆弱得仿佛要碎掉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戎邃不想她太过劳累,他们有的是时间,不急在这一时。
“我确定。”
这已经是芙黎回答的第五遍了。
她本来打算站着,现在不得不为了让这个人放心,而主动提膝抬腿,在他身上坐下,然后将他的那温度始终恒定偏高的手掌拉过来,盖在自己小腹上。
“这样你能放心了嘛?”要是不能的话她也不管了。
戎邃抬起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背,在她颈间埋首,低声道:“嗯,开始吧。”
芙黎这才安心,抬手抚上他的耳廓,另只手从另一边环绕住他,像是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
鼻息间萦绕的全是少女身上独特的玫瑰香,淡淡的,不浓郁,很沁人心脾,不知不觉就让人放松了。
治疗的过程其实算不上太舒适,尤其是戎邃的精神海里,大多都是SSS级的异兽辐射能量造成的伤痕,只有少部分是SS级的。
他的等级摆在这儿,低阶一些的异兽对他造不成伤害。
SSS级的异兽辐射能量难缠,芙黎最是清楚。
里斯托元帅是幸运的,他的伤痕浅,就像是被小小地划了一刀那般,对于能够治疗的医疗师来说,一两次的治疗也就能够治愈了。
芙黎因着自身限制,加之不想耽误朋友的训练,才拉长了治疗的时间线。
可现在落在戎邃身上的,又是另一种情况。
先前只是安抚,芙黎并没有仔细去探查戎邃精神海底那些纵横交错仿佛沟壑般的伤痕,现在她由外向内推进着治疗,只觉得要治疗这人简直压力巨大。
光是修复外围的SS级伤痕,她都要被掏空了。
“好了?”
感觉到精神力的的抽离,戎邃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问话时气息都喷洒在芙黎颈间,烫得她呼吸倏地一窒。
精神力耗尽的后果就是倦意上涌,芙黎应了一声,懒在他身上打了个呵欠,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早知道治疗你这么费劲,还去什么训练室,我天天追着你治疗不就好了。”
这精神力的消耗强度,可一点不比那堪称地狱模式的训练轻松。
戎邃抱着她起身,只接了一句:“我不放心。”
在涉及芙黎的问题上,他是谨之又谨,慎之又慎。
如果不是芙黎自己三天两头“胡来”,他原先的打算是,至少要她先完全恢复。
芙黎才不管他怎么想,膝弯挂在他的手臂上,小腿悬空踢了踢,不满地控诉:“你不信我。”
“我没有。”戎邃难得的,只能用这三个字辩解。
可怀里的人却没想放过他,“你就是不信我。”
戎邃抱着她开门走出去,头一次感觉到语言的苍白无力:“我只是担心你。”
“不,你是不信我。”
显然,不管他如何辩解,在芙黎眼里都是狡辩。
戎邃果断选择不争了。
可他这样在芙黎看来更像是默认,她挣扎起来:“你放我下来,不要你抱了!”
戎邃却不放,反而抱得更紧,脚步沉稳嗓音从容:“不放,我想抱。”
“……”
芙黎气不过,瞪了他一眼,伸手一勾,接着一口咬在他肩颈上。
戎邃面不改色,纵着她。
晚餐依旧吃的不多,芙黎先洗了澡,捧着晶石坐在床上吸收,眉眼半垂,倦意明显。
戎邃没有拿浴袍的习惯,只用浴巾将下半身围起来,就带着一身冷意从浴室里走出来了。
觉察到人出来,床上的少女和猫都第一时间转头看过去。
都是一个性别,戎戎觉得兴致缺缺,连喵一声都不,直接转回了头。
但芙黎就不一样了。
戎邃身材比例很好,宽肩窄腰倒三角,腹肌不贲张,恰到好处的块块分明,线条流畅又清晰,穿衣的时候是天生的衣架子,不穿的时候……
是芙黎眼里的绝绝子。
少女的眼眸明晃晃亮着,戎邃挑眉,径直走了过去,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她。
“不生气了?”
一个多小时不跟他说话。
近在眼前,不摸对不起自己。
芙黎直接上手,顺便选择性失忆地问:“生什么气?”
她有生气吗?怎么会呢,她怎么会跟腹肌生气呢~
被占了便宜,不占回来不是男人,戎邃将手伸向少女的耳垂,轻揉慢捻,薄唇轻张给出了三个字的评价:
“小色鬼。”
耳根酥麻了。
芙黎将晶石丢给戎戎玩,双手伸过去环着男人劲瘦的腰,红着耳朵,脖颈透着粉,往他怀里埋。
少女的唇很软,不烫,但落在肌肤上就好似点起了一簇火苗。
戎邃忍了又忍,呼吸重了又重。
“宝贝。”他嗓音暗哑带着些颗粒感,说不出的蛊人。
芙黎闷声:“昂。”
“别仗着我拿你没办法就为所欲为。”
戎邃卡着下颚将她的脸抬起来,“现在欠的,将来都要还的。”
芙黎脸颊绯红,睫羽似懂非懂地扇了扇,“噢,知道了。”
“嗯?”
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现在先快乐嘛……”
戎邃深吸了一口气,又沉下呼吸,“你是快乐了,我怎么办?”
他才刚洗完冷水澡出来,现在又浑身燥热。
偏偏始作俑者,有恃无恐。
“那,那我说我帮你,你又不要。”这可怪不得她。
芙黎抱着人不肯撒手,不仅很是不安分,更是相当地不客气。
戎邃无奈将人推到,亲得她浑身发软,而后起身进浴室,站在花洒下任由冷水劈头盖脸地冲刷他身上的热气。
破天荒的头一回,穿着浴袍出来。
不过出来时,床上的少女压在被子上,呼吸都均匀了。
他走过去将她抱起来放到枕头上,又盖好被子,熄灯落吻,心下叹气。
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