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如川的话让司建业彻底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过不去……那你娶大嫂干什么？？”
这时候，所有人才发现万淑容的目光有些黯然神伤。
“什么情况？”聂淑清直接质问丈夫司建业，“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初恋吗？你和我在一起之前，还交往过女朋友？你连大哥喜欢的人都抢走？？”
“清清，你听我解释……”
聂淑清正要拧司建业胳膊，万淑容就开口道，“他喜欢的人是你。”
所有人都怔住了。
就连聂淑清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司如川喜欢她？怎么可能？？
虽然她和司如川、司建业从小一起长大，但她很清楚，司如川只是把她当妹妹……
“你考上大学那会，他就想跟你表白了，后来发现你和建业在一起，伤心了很久。”
听到万淑容的话，聂淑清看向丈夫司建业，完全不知道这事。
司建业只能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那时候我们两个已经在交往了，突然有一天，大哥找到我，疯了似的把我打了一顿，说他喜欢的人是你，让我们分开，可当时我们两情相悦，情到浓时，怎么可能分开？更何况，我也暗恋你很多年了……”
这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不止司北洲、司青溪感到震惊，就连司晚乔都张着嘴巴，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她爸爸，她叔叔，当年还有这样的纠葛……
司建业解释道，“当年大哥一直喊你清儿妹妹，我也一直以为他把你当妹妹，从来不知道他喜欢你，他也觉得我没心没肺的，那方面还没开窍，怎么都没料到我会追你，还和你在一起……当时他知道我们不可能分开后，痛苦了很长时间。”
聂淑清这才想起来，她和司建业交往那段时间，司如川好像很少出现，她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司建业一人。
可当时的她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中，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
直到现在想来，才知道司如川很少出现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司如川的声音带着隐忍和痛楚，眼睛都有些红了，情绪如同出没的野兽，像是随时都会吞了眼前的弟弟。
“我每天过得无比煎熬，只能以继承人的身份严厉要求自己振作起来，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又会出现，那种感觉持续了我整个大学期间，哪怕大学毕业后，我步入集团，从集团底层做起，没日没夜拼了命工作，可还是摆脱不了那种痛苦……”
司如川说到这，仿佛又回到当年的煎熬中，闭上眼好一会儿，才道，“后来，爸突然在集团年会上宣布你是接班人，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就好像拼了命从谷底往上爬，好不容易爬上一点点，结果又被人一脚狠狠踹下去，而这人，还是我最亲的弟弟！！”
听到司如川这么说，司建业着急道，“大哥，你误会了，在爸宣布继承人三个月前，他找过我，跟我说了这事，当时我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集团管理经验，所有的知识都是从书本学来的，还没真正学会运用，再加上自己当时还有三个月才大学毕业，实在不适合打理那么大的集团……”
司建业急忙跟大哥解释道，“于是我缠了爸整整三个月时间，想让他改变主意……是最后，爸跟我说，如果我扛起集团的担子，大哥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我想到我和清清的事伤害了你，如果往后能让你的日子过得轻松些，快乐些……”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集团年会上！！
后来，大哥说自己有了新目标，想去追寻自己的梦想，自己去外面开公司……
当弟弟的，怎能不支持？？
再后来，大哥事业有成，又娶了万淑容，他以为大哥喜欢清清的事，就这么翻篇了……
可万万没想到，二十几年后，大哥会站在他面前跟他说，这事一辈子都过不去……
司如川没想到当年弟弟缠着父亲，竟然是想让他这个大哥继承集团……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时，坐在主位上的司鹤松开口了。
“从你们幼儿园到大学毕业这段时间，我一直把你们两个当未来接班人培养，你们从小上的私教课都是一样的，都是围绕一个合格优秀的继承人展开，我身为父亲，并没有偏心谁……”
司如川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父亲只培养他一个人，没想到还有弟弟……
司鹤松的目光落向他，“从小到大，你的成绩确实比建业好，但建业做事灵活，脑子灵光，懂得变通……相比之下，你太循规蹈矩了。”
司鹤松的话让司如川怔了怔，他一直以为自己成绩优异，足够碾压弟弟……
没想到在父亲心里，成绩不是惟一考核的标准，父亲更看重的是做事灵活，懂得变通……
“建业他从小能屈能伸，不做情绪的奴隶，不像你能轻易被负面情绪笼罩那么长时间……他有一套自己的为人处世和原则，相比之下，你按部就班，集团在你手上，很难有新突破。”
一直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的司如川，此时听到父亲这样说，整个人当头一棒，仿佛被击中了……
司鹤松接着道，“在我宣布继承人之前，确实找建业谈过几次，但建业觉得自己性子轻浮，不如你这个大哥沉稳，再加上周边几大世家都是把集团传给长子，他觉得没有传给次子的规矩，所以不断拒绝我，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绝不会看错。”
司如川的内心再次受到暴击。
他一直以为自己成绩最好，奖状最多，父亲一定会把集团交到他手上。
加上亲戚、董事、股东这些年对他称赞有加……
世俗的做法也是把家业交给长子继承……
所以他以为，他才是集团接班人……
他觉得，是弟弟缠了父亲三个月，父亲才改变主意，把集团交给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