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沈宁宁拖着比她还高的箩筐出来了。
满满一筐猪五花,纹理分明,看的老虎们眼神都直了。
然而,这还不够。
沈宁宁在仙境里来回往返。
二十斤五花肉,三十只剃毛的鸡,三十来斤的大骨头。
还附赠了一整树的黄梨。
大老虎围着沈宁宁嗷呜嗷呜直叫。
它在确认,这些真的是给它们的?
沈宁宁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是吖,全都是你们哒,就是要辛苦你们拖走了,要是放在寺庙里,若别人发现了会抢的。”
大老虎一声吼叫,其余两只老虎立刻咬着肉往外拖拽。
沈宁宁得走了,她还要去国寺串珠子呢。
老虎一路送她到门口,小家伙回眸笑眯眯地,挨个摸了摸它们毛茸茸的脑袋。
“有空可以来狼山找我玩。”说完,她就蹦蹦跳跳地下山了。
路上,沈宁宁忽然反应过来。
刚才老虎们说,是那群小猴子告诉它们有关于自己的消息。
动物们之间居然也能交流啦?
难道,都是因为喝了她灵泉水的缘故?
否则,她也不会听懂老虎们说的话。
小家伙正边思考边下山,却见陈冶的身影,匆匆地步上台阶。
一看就是来找她的。
“陈大哥哥~!”
“小姐,刚刚我听说有山匪在法山寺被抓,赶紧来看看,幸好您无碍。”
“我当然没事啦,那群山匪,还是我和谢家哥哥一起抓的呢。”
她一抬头,仔细看去,陈冶的眼神似乎有些凝重。
尤其是听到谢家哥哥四个字的时候。
小家伙糯糯问:“陈大哥哥,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小姐,说来话长,我可能得出去避一避风头了。”陈冶道。
沈宁宁一惊,忙问为什么。
“方才我在山下等您,却看到有人拖着山匪下来,那人我认得,他就是边疆的少将,是我的顶头将军。”
陈冶说着,脸色愈发凝重苍白:“我走的时候,负责管我的将军,是他的副将,副将人好,知道我病了留下来就会死,所以寻了机会将我赶出军营。”
“可是前阵子我听说,我在边疆感染瘟疫的事已经被谢少将知道了,他这次回京,定是来查我这件事的!所以,我不得不走了。”
沈宁宁不解:“可你的病已经好了,他就算找到了你,也不会怎么样吖。”
陈冶急忙摇头:“军规有言在先,在营里得了病,是绝对不能擅自离开的,必须要上报军长,我私逃回来,算是严格触犯了军规。”
“谢少将是个规矩森严的人,我若被他抓住,定逃不了一死。”
这已经不是感染瘟疫的问题了。
在谢明绪眼里,陈冶是明知故犯!
将瘟疫带回京城,即便没有传染开来,但,也是违反纪律,枉顾京城百姓的生死。
陈冶如果被抓住,定会军法处置,以板子重棍,打到死为止。
沈宁宁有些犹豫:“或许是你想多了,谢家哥哥不是为这个回京的也说不定,要不要静观其变呢?”
“绝对不行!”陈冶急忙拒绝:“一旦被发现,不止我娘会受牵连,就连收留我的小姐您,也会被冠上罪名。”
沈宁宁是他的恩人,他绝对不能连累她。
陈冶坚持要走,小家伙也不好再劝。
于是,就让陈冶将她送到国寺,再给了他一百两的银子做盘缠,让他在外面不至于流落街头。
临走前,陈冶跪在地上,给沈宁宁磕了个头。
他一向硬汉似的性格,这会却红了眼眶。
“小姐,若我十年、二十年没有回来,请您代为照顾我的母亲,给她一口饭吃就好,我陈冶这辈子若无机会报答,来世必定给您当牛做马!”
沈宁宁连忙用小手将他扶起来。
“陈大哥哥,你别着急,话说的太早了,兴许一切都有转机。”
陈冶却苦涩地摇头,看样子,他心里对谢明绪,是又敬又怕。
沈宁宁却觉得谢家哥哥不难相处,应该不会是个不通人情的人。
陈冶走后,小家伙直奔国寺。
国寺香火旺盛,善男信女众多,沈宁宁直接去找了住持高僧,请她为佛珠开光重串。
在得知珠子来自于太子殿下的时候,住持惊讶无比,慎重对待。
他叫了十几名修行有为的僧人,为珠子开光念经,加持护法。
沈宁宁虔诚地跪在蒲团上,朝神明们磕头。
小家伙双手合十,在一片梵文唱经声中,她说:“希望佛珠能保佑哥哥墨凌危,病愈顺遂。”
次日。
皇上率领文武百官,与太子墨凌危一起,前往祭祀天坛。
墨凌危在照日塔里五日,为蜀州求来大雨。
趁此机会,皇帝要在求雨仪式上,请雨神娘娘保佑整个沧云国,重沐甘霖。
不远处的看台上,坐着后妃,以及大臣们的家眷。
谷大师被打扮成随从模样,站在魏尚书的身边。
魏尚书小声道:“谷大师,一会求雨仪式开始,我女儿会被皇上邀请上天坛,到时候,可就要麻烦你了。”
谷大师高深莫测地眯着眼睛:“你就放心吧。”
监礼官看着更漏到了时辰,高声大呼:“吉时已到!请皇上、太子殿下,开坛!”
皇帝上前一步,正要揭开盖在巨鼎上的红绸。
却被墨凌危拦住。
“等等,还少一人。”
“少谁?”
“沈宁宁。我已经派人去接她了,她一会就到。”
监礼官一脸为难:“这这这……太子殿下,祭祀吉时可不等人啊。”
皇帝也有些动摇,他沉声说:“凌危,今天是求雨祭祀,不得任性,沈宁宁就算来迟一步,也没关系,重要的是我们得先开始。”
墨凌危目光黑冷:“沈宁宁必须在场,我在照日塔内的五日,是她陪伴着我,才让我有动力坚持下去。”
“蜀州下雨,都是她的功劳,没有她,我早就放弃了,所以求雨仪式若没有她,则不圆满,吉时也不能算是吉时。”
皇帝听了,无奈地道:“好好好,那就等!一起等。”
魏雨芙穿着厚重的衣裳等在一旁。
她的衣服,是绣娘专门根据雨神娘娘像的衣服仿制的,火红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头顶烈日当空,让她汗流浃背。
站了好久,她早就撑不住了,脑袋被晒得发晕。
“怎么还不开始?”魏雨芙不耐烦起来。
作为福女,这次可是魏尚书专门为她求来的机会。
等会求雨仪式开始,她就会作为福女,走上天坛,一旦下雨,从此往后,她的富贵荣华可想而知!
京城里看谁还敢说她是假的。
婢女小声道:“小姐,再等等吧,太子殿下要等福宁县主来了,才肯开坛。”
又是沈宁宁?!
魏雨芙冷哼一声:“她又求不来雨,等她做什么。”
话虽如此,她也只能听从墨凌危的话,站着干等。
不一会,陈少北率轻骑,带着一辆马车赶来。
帘子一掀,沈宁宁的小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
有谁发现我换封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