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当然愿意了!”村民们群情激昂。
现在,沈宁宁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小财神!
给钱爽快大方,还心地善良,能给她干活,简直乐意之至!
沈宁宁却说:“我只要几个做饭手艺好的婶子就够啦!”
随后,狼三和狼四把装了满满新鲜蔬菜肉类的木桶,提上前。
小家伙指着道:“每次去私塾上课,奶奶都要为我准备饭菜,但她年纪大了,天气又热,所以我想请婶子们帮我做好。”
她昨晚就想好了。
婶子们做的饭,她放进仙境里。
在私塾想吃的时候,还不随时拿出来吃?
若是让奶奶一个人做,那可太累了。
村民们看着那新鲜的菜肉,眼珠子都要惊得掉了出来。
绿叶菜上挂着露珠,嫩的好像能掐出水。
牛肉和猪肉纹理分明,胖瘦均匀。
那青红辣椒,还有白菜,数不清的鸡蛋。
老村长吃惊道:“宁宁,你买这些菜,得花多少钱啊!”
沈宁宁浅浅一笑,声音软糯:“我没花钱,都是山上自己养的、种的。”
山上?狼山上还有这么多宝贝呢?
有的村民忍不住羡慕地抬起目光,看着村子后的大山。
可他们一低头,就看见沈宁宁身边的狼群,目光幽幽地盯着他们。
仿佛只要他们敢有什么歹意,狼群会马上撕开他们的喉咙。
沈宁宁养的这批狼,实在是太强壮了,站起来比人都高。
狼毛散发着光泽,牙齿锋利无比,眼神更是凶狠。
顿时,有什么歪念头,也马上打消了。
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帮助沈宁宁,得一些好处。
刘大嫂子自告奋勇:“宁宁!你刘婶我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厨艺好。”
“这样吧,你就交给婶子,我给你挑几个人,保证把这些菜做的美味喷香!”
沈宁宁果断点头:“好,不过,我要指定一个人……”
小家伙水灵灵的黑眼眸环顾四周。
“怎么没瞧见陈婆婆的身影?”她记得陈婆婆手艺不错。
而且,陈婆婆对她很好,所以沈宁宁想把她算上。
刘大嫂子却说:“宁宁你还不知道呢?陈婆婆的儿子听说从边疆被赶回来了,她前两天就直接去京郊那儿等着了。”
刘大伯碰了自家媳妇一下,皱眉道:“别乱说。”
“我哪儿乱说了!那天陈婆婆自己哭着出村,我瞧见问了一句,她亲口告诉我的。”刘大嫂子不服气地反驳。
刘大伯却不想她再说别人家私事,于是争执了起来。
沈宁宁小脸蛋上升起疑惑。
陈婆婆不是把银子都寄过去了吗,怎么还会被赶回来了呢?
眼见着刘大伯夫妇要激烈争吵,老村长连忙站出来拉架。
“好了,都别嚷嚷了!”
沈宁宁回过神,声线甜软:“那刘婶婶,这些饭菜就交给你啦,你再去找四个婶子一起帮忙,回头我给你们每人二两。”
“好,好!”刘大嫂子高兴极了。
她立刻叫上平时与自己要好的村妇,提着两桶蔬菜和肉就走。
这些婶子,都是炒菜的一把好手。
她们去了刘大婶子的家里,木柴一扔,大火烧旺,滚滚炊烟便缥缈而出。
烹油爆炒,肉丝滚了一遭油锅,变得晶亮鲜嫩。
小白菜先拿骨头汤过了一遍,再配蒜末清炒。
几个婶子在灶台前忙碌,让铁勺下诞出无数美味。
刘大嫂子直接做了自己的拿手绝活。
她刀工好,猪肉片片薄如蝉翼,先在骨汤里一涮,随后与豆芽、青菜、木耳铺在一起。
放了青红辣椒碎,配着大蒜花椒,再滋啦浇油!
香味都能飘到村头去!
好不容易忙活完手里的菜肴,她满意地在青布围裙上擦了擦手。
正想转身去做下一道菜的时候,却见一人,将半段五花肉,悄悄地藏进了围裙后。
刘大嫂子三步并做两步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富贵他娘,你拿了啥?!”
“嘘!别喊!”老村长的儿媳,邓家媳妇比了一个嘘声。
她眼睛看向左右,其余婶子都没发现。
才压低声音说:“宁宁拿这么多食物过来,全都炒出来,她也吃不完,不就都坏了?”
“我就是拿她半段肉,你可别告诉她。”
刘大嫂子登时道:“那可不行!”
“宁宁相信咱,才让咱帮忙,而且还要给银子,你不能拿了银子,又拿东西!”
“想要她给,就坦荡荡地去问,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干啥!”
邓家媳妇顿时黑了脸:“你别胡说,我不是偷。”
“咋不是偷?你赶紧放回去!”刘大嫂子说:“你家富贵天天跟在宁宁身后,一口一个小狼姐的喊,要是让宁宁知道了,她该咋看你家富贵?”
一听到这儿,邓家媳妇总算流露出几丝愧疚的神情。
她将那段五花肉拿出来放回案板上。
“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拿了,你可别告诉宁宁。”
“不告诉,但你也要记得别干这种事,得给富贵树个榜样,别让他在宁宁面前抬不起头来!”
邓家媳妇连连点头。
不过,她转念一想。
她家儿子富贵,好像确实每次看到沈宁宁,就激动地不得了。
恨不得跟在沈宁宁屁股后头,当个小黄狗一样。
那沈宁宁才四岁,就长得水灵漂亮,皮肤白净,眉眼像画似的。
要是等她长大了,十一、二岁的时候,恐怕就更好看了!
要说整个村子里,能配得上沈宁宁的,非他邓家莫属!
她公公可是村长呢,家里还养着鸡鸭和猪,条件比其他人好很多。
如果她儿子真喜欢,以后讨来做媳妇,也是一桩好事!
邓家媳妇一边揉搓面团,一边开始幻想。
沈宁宁那边,提着一兜子红果子和橙子,来到了疯书生的院子。
她敲门,疯书生照旧没有理她。
朗朗的读书声,穿过破旧的窗洞。
“疯夫子,我来看你啦!”沈宁宁小脑袋探进门内,水灵灵的大眼睛,瞧着破椅子上的人。
疯书生的读书声戛然而止。
他终于从书海的汪洋中醒来。
“你为什么喊我疯夫子?”
“因为……我不知道你姓什么。”小家伙糯糯地说。
她圆嘟嘟的粉红脸庞上,有着腼腆和不好意思。
疯书生默然一瞬,忽然笑了。
“也好,姓甚名谁早已不重要,你就这么称呼吧!”
他说罢,转身从架子上,直接拿出一本书册。
一翻看,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批注和笔记。
“你来的正好,我为你准备了新的书籍,这本书比上次两本要难,你要好好听。”
疯书生拉着沈宁宁,直接席地而坐,开始一点点传授她新的知识。
小家伙再次稀里糊涂地开始读书了。
她从一开始听的云里雾里,到后面疯书生一点就通,只用了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
疯书生讲到唾沫横飞时,沈宁宁还会马上举一反三,让他更为情绪激动,仿佛遇到了知音。
两个人学累了的时候,沈宁宁就用小手掰开橙子,跟疯书生分享。
直到两个时辰过去,夕阳西下,照的屋顶铺满金光。
沈宁宁长大后,会经常想起年幼时的这一幕。
她的启蒙老师,就是在这样一个贫瘠的土地上,顶着开裂的房梁,倾尽他所学,为她通往绚烂精彩的命运,搭建了一条稳固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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