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看到叶澜清直接向海里坠落,她连忙向前跑了几步,赶到甲板边缘,饶是她反应够快,但她赶到甲板的边缘时能看到的也只有叶澜清坠入水中溅起的水花。
看到叶澜清就这么直接跳海妄图想要逃命,贝尔摩德冷哼一声,从腰后面摸出来一个小手雷,就在她准备拔掉保险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劲风从身后传来。
贝尔摩德顾不得手上的动作,连忙躲闪来自身后的袭击。等她转过身看清楚袭击她的人是谁之后,头都要大了。
她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走过来的,所以根本不知道叶澜清在见到她之前还曾经遇到了毛利小五郎,所以这会儿才惊讶会在这边看到毛利小五郎,而且是直接对她出手偷袭,她以为来的会是之前与叶澜清在电话中交谈的人,还想着可以一石二鸟。
但如果是毛利小五郎的话,她就不能动手了。
贝尔摩德灵巧地躲过毛利小五郎的攻击,同时也对他攻去。
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中,实战经验更加丰富的贝尔摩德占了上风,挂彩比较多的还是毛利小五郎,她最后一拳打在毛利小五郎腹部。
看着毛利小五郎因为这一拳慢慢地瘫软在甲板上,贝尔摩德又看了一眼海里,终究还是没有再把自己身上的手雷扔下去。
贝尔摩德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心中想道:“算了,这次就算她幸运吧。”
随即便越过毛利小五郎身边,离开了甲板。
若不是来人是Angel的父亲......
漆黑的夜幕中,毛利小五郎有些痛苦地趴在甲板,或许因为对方下手没有那么重又或许是因为被夜里的海风吹着,毛利小五郎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听到渐渐离远地脚步声,他心中也算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他基本可以确认了,那个伪装成上田佳奈的女人应该是叶澜清不是工藤有希子。
他虽然来得有些晚,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明显听到了重物坠海的声音,也听到了有声音突然叫小兰的名字,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突然冲出来。
也还好他出来的及时,没有让另外一个金发的女人将手雷扔下去,不然叶澜清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等到缓过疼痛,毛利小五郎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刚刚起身,他就听到了“噔噔噔”显得十分焦急地跑步声。
葛花一跑过来就看到了脸上带着血痕,表情有些痛苦的毛利小五郎,“毛利侦探!”
毛利小五郎借着甲板上朦胧的灯光看清了来人的脸,“是你?!中川小姐!”
是之前柿木川久案子的第一发现人,她这会儿出现在这里,明显是慌乱中赶过来的模样......她跟叶澜清是一起的。
葛花也看清楚了毛利小五郎的模样,她稍微一思考就明白了,想到之前川穹就说过要找机会与毛利小五郎面对面聊一聊,于是她也不再隐藏,连忙跑到甲板旁边,向下看去......
夜色中,因为此时游轮是停在海面上的原因,周围的海面还算平静,也没有什么风浪,距离太远她根本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
虽说不用在毛利小五郎面前隐藏,但葛花也不至于直接把他牵扯进来,她看向一旁的毛利小五郎道谢道:“毛利先生,今天多谢您了,刚刚船上发现有八个蛋,您快些回去带着孩子们一起准备撤离,今天的事情之后我们再登门拜访感谢您。”
闻言毛利小五郎猛地瞪大眼睛,他又看了一眼海里,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转身迈着大步快速离开。
葛花这边则是拿出了自己的通讯器,继续联络其他人员准备对叶澜清进行救援。
......
海里
叶澜清面色苍白地含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小氧气设备,手上则是拽着自己刚刚绑在游轮底部的钢丝绳。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了差不多10分钟左右,没有她预想中落下手雷。
叶澜清这下可以肯定她这条命今天算是保住了,虽然不知道是因为贝尔摩德没有带手雷还是发生了什么别的情况导致她没有扔下来,总归她这次是死里逃生活下来了。
尽管她在落海前已经尽量调整好了姿势,但还是受了不轻的伤,以她之前跟葛花的沟通,酒厂的人这会儿也都在撤离,她还需要在海里再坚持一会儿,不能昏过去。
叶澜清继续在心中数秒,氧气应该还够她使用15分钟。她又担心自己手上脱力,将钢丝绳又在手里挽了两圈,求生的意志让她即便是手上已经被勒出血,钢丝绳嵌入肉里,她也没有放松。
她并没有在落海的第一时间绑上钢丝绳,而是先努力向远处游,想着能游多远是多远,一直到刚刚可以确认没有手雷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游回了原地。
好在是游轮准备返航,也为了方便酒厂的人撤离,所以游轮是停在海面上的,不然她的伤可能要再重一些。
肉体上的疼痛与冰冷的海水浸泡,让她有些恍惚,极力保持的清醒也在慢慢消失。
她在心中碎碎念叨,葛花,你再不来救我,我可能就真的要挂了......
恍惚间,叶澜清终于看到了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有熟悉的身影从救生艇上跳入海中向她快速游过来。
看到那让她安心的身影,叶澜清嘴角露出笑意。
诸伏景光快速游到叶澜清身边,他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对她的担忧与后怕,一边拿出来另外一个小小的氧气设备更换掉叶澜清口中即将消耗完毕的设备,也在确认她周身的情况,同时又帮她将右手上缠绕过紧的钢丝绳松开后,这才将她搂在怀里,带着即将力竭的叶澜清向海面游去。
二人一出海面,一侧救生艇上的人便对着二人扔下救生圈以及协助诸伏景光将已经没有力气的叶澜清拉到船上。
在旁边等着的葛花连忙拿着干净的厚毯子披在两个人身上。
“川穹,还好吗?”
听到她的声音,叶澜清睁开眼对着她笑了下,“还好,没受太重的伤,就是有些脱力了。”
“那就好,那就好......”葛花闻言松了一口气,而后仿佛她一屁股跌坐在一旁。
虽说他们也提前预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这也只是川穹她前两日突然提出来的可能性。当时她也没有多想,只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但谁能想到真的会有坠海这种事,而且同样川穹提及的可能会八个蛋的情况也都出现了,怪不得上级会让川穹来协助葛根,她对于这个组织的行为模式可真是了解啊。
若是被叶澜清知道葛花这会儿心中所思所想,她只会痛苦地捂着头告诉她,她也只是看到柯南后才打的补丁罢了。
但她这会儿什么也不知道,这会儿她正准备安慰一下自家男朋友呢。
不过在她要开口前诸伏景光先伸手遮住了她的嘴,他对着她微微摇头。看他这样,叶澜清眨了眨眼睛,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没有再说别的,只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而诸伏景光也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周身带着一丝危险的气势也顿时消失,恢复了他平时对人时温和的模样。
看他情绪恢复正常,叶澜清将头靠在他身上,强撑着的精神气也散了,她低声道:“那我睡一会儿哦。”
“好,等下我喊你起来。”
诸伏景光含笑将两个人身上的厚毯子又裹了裹,他们出来的急,这会儿也没有办法换干衣服,只能先将就着这样取暖。
一旁的葛花看到两个人的相处模样,嘴角上扬,心道这两个人这段时间的别扭终于是解开了。
要她说,情侣两个人都是这样的好脾气好也不好,就连生气了都没有任何争吵,尤其是两个人都明白对方在因为什么生气,但又过于尊重对方的选择这种情况。
心灵相通有时候比没张嘴还难解决。
......
等到叶澜清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意识彻底恢复后她便想抬手将脸上呼吸机的面罩拿下,但动了一下手发现自己右手被绷带缠着而且基本上没有什么力气抬起来。
她刚刚才醒过来,而且又在海里待了太久的时间,脑袋的反应一时间还有些跟不上,好半天她才想起来了自己在海里时右手受伤了。
就当她打算换只手拿掉面罩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听脚步声她就能听出来是自家男朋友,所以她也不着急着去摘面罩,而是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
二人视线相对,叶澜清从他略显疲惫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喜悦,也对着他笑弯了眼睛。
诸伏景光顾不得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快步走到叶澜清的病床边,先按下了床头的按钮。
等到医生给叶澜清检查完,交代完后续的注意事项离开后,诸伏景光这才坐到了她病床旁边的凳子上,开始给她讲她昏迷后发生的事情。
在听闻是毛利小五郎救了她一命时,叶澜清还有些呆滞,“居然是毛利先生吗?”
“嗯,我听葛花所说,当时她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毛利先生在那里,身上还带着伤,看样子是跟贝尔摩德打过一场。”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感觉刚刚倒的水水温已经合适了,端着水杯坐在她病床侧边,让她靠着自己坐着,“先喝点水,等下再吃东西。”
叶澜清顺着他的力道喝了水,而后又继续说道:“那你去看过毛利先生的伤情吗?这次我就发现了,贝尔摩德跟我们之前遇到的她有些不太一样了,她的攻击力道以及技巧都提升了很多,之前我们在神奈川我还能跟她过招,现在我在她手下估计坚持不了多久。”
这也是她为何再次遇到贝尔摩德会直接选择跳海,而不是与她过招。
诸伏景光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他没有坐回到凳子上,而是就这么抱着叶澜清,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我去看过了,毛利先生伤的不是特别重,都是皮外伤,应该是贝尔摩德手下留情了。”
想到叶澜清刚刚说的贝尔摩德力道和技巧,他又说道:“当初在神奈川那次事情之后,zero说贝尔摩德和琴酒都曾经被罚去过实验室和禁闭室,想来应该是又被做了什么实验吧。”
叶澜清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背上,感受着他的温暖,又问道:“所以,当时是发生什么事了,是走漏消息了吗?”
她问的是为何游轮上会突然出现那种情况。
听到叶澜清问这个,诸伏景光脸色有了些变化,难得好脾气的他也黑了脸,“是C组负责监视酒井家的人出了问题。”
叶澜清听出来他语气中的情绪,侧头看向他,“叛徒?”
不可能是卧底,知道酒厂在日本警方中有大量卧底后,公安这边就重新将与酒厂案子相关的所有人背景彻底调查了了一遍,所以消息泄露不会是卧底应该是叛徒。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比叛徒来说还要可恶一些。”
他想到上岸后连夜调查的结果,脸色越发难看,“是C组组长,为了抢先一步立功,争夺酒井家的这份功劳从而给他的父亲在即将到来的下次竞选议员而增添助力,所以他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提前动手,从而导致我们这边任务失败。”
叶澜清脸色也黑了,“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诸伏景光叹气,“而且因为他父亲的身份,所以这次行动失败对他的惩罚也只是平调离开公安,甚至逮捕酒井家的那些成员也都变成了他的功劳,而不是导致整个任务失败的错误。”
“这可真是......”
叶澜清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苦笑一声,“还好这次我们这边没有其他人员伤亡,也没有泄露什么信息,不然我们就没办法跟大家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