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走出王家大门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感到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宛若迎来了新生。
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对于陈新而言,脱离王家,无异于新生,这象征着从此之后,陈新可以自立户籍,少了很多条条框框的限制。
况且王家之前对他“不薄”,陈新也想“回报”一下。
“去县衙!”他根本没有一丝犹豫。
陈新步履轻快,径直朝着县衙方向而去。
县衙位于县城东边的中心,期间陈新路过一座算命摊子,摊子上坐着一个身穿老旧道袍的年轻落魄道士。
脸庞清秀,皮肤苍白,眼圈深邃,他的穿着十分落魄,身上的道袍已经破旧不堪,颜色黯淡,满是补丁。
道袍的下摆和袖口都已经磨损得露出了内部的麻线,而领口处更是脏兮兮的,带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年轻道士挺直腰杆,头戴高冠,坐在一张有些腐朽的木桌后吃着一串糖葫芦。
当他看着陈新快步从眼前跑过后,赶紧打招呼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年轻人,我观你与我有缘,让贫道为你仔细看下面相,可以帮你预知福祸。”
陈新看了一眼年轻道士就收回了目光,没有理会。
但那道士不死心,身体前倾,提升嗓门,“年轻人,你近期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远处陈新的脚步明显一顿,脸上神色有些诧异。
道士见到陈新反应,当即趁热打铁,呼喊道:“你我有缘,加上我今日还没开张,若是觉得贫道说得有些道理,你给我两个大钱就好。”
陈新看了对方一眼,并没有看出对方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这才转身返回,坐在摊子前的长凳上。
摊子上,一个是落魄道士,一个是寒酸少年,两人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
在陈新看来,对方能够察觉到自己遇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绝非等闲之辈。
“道长怎么看出我遇到过不干净的东西?”陈新试探性问道。
“贫道看到你身上残留着微弱的阴气,你应该是碰见了鬼了。”道人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莫测道。
此言一出,陈新表面不显分毫,实则心中微动。
“这道士......”
单凭自己身上的气息,就断定自己遇到过鬼,眼前的这个道士绝对不简单。
陈新再次打量了对方,这个世界肯定也有能人异士,有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手段也是很正常的。
“道长好眼光,不知怎么称呼。”陈新开口。
“贫道道号玉虚。”玉虚道士笑着说道:“你我真的很有缘,若不是有缘,我们岂会在这里相逢,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啊!”
“我观你气运不错,近期是不是有好事发生?”道人很是热情问道。
陈新微微惊讶,他脱离奴籍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个人明显有点东西。
但他再次问道:“道长口中的气运是什么,为何能看得到我的气运?”
玉虚道人回道:“气运这种东西,求不来也压不住,早晚有一天会爆发,也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或者是机缘福报。”
“贫道修行之法特殊,能用特殊手段窥探到常人身上的一丝气运。”
“年轻人,贫道看你面相奇异,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陈新有些意外,这道士会的还真多:“道长还会看人面相?”
“相由心生,基本上看面相,就可以看出来一个人的品格生平,甚至可以通过印堂预测他的福祸。”
“那道长看出了什么?”陈新问道。
道人正襟危坐说道:“贫道行事,童叟无欺,欲知后事如何,只需两个大钱。”
这次陈新倒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掏出两个大钱放到桌上。
“贫道看人福气厚薄,财运多寡,一向很准。”玉虚道人手速快得惊人,一下子就把两个大钱收入囊中。
收了大钱之后,玉虚道人开始认真观摩陈新的面容。
刚开始,他的脸上有些惊讶,随后逐渐凝重了起来。
玉虚道人一脸认真道:“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很快就要处于一个天大的麻烦之中,甚至会有血光之灾,祸及亲朋好友!”
“血光之灾?”陈新不由地笑了,他根本不相信算命这种东西。
尤其是踏入武道之路后,他更加不信了。
比起虚无缥缈的未来,他更相信自己的拳头,若是足够强大就可以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命运又能如我何?
不过听到眼前落魄道人的话,陈新倒是多出了几分警惕。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但是福祸相依,一旦你度过这个劫难,日后必定扶摇直上。”道长继续认真观摩陈新面容。
“年轻人,贫道该说的已经说了,若是你相信我,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助你一臂之力,帮你化解这个劫难。”玉虚道人无比自信,微笑说道。
“道长我也想支持你的生意,可是我没有钱啊。”陈新摊了摊手。
“没钱没关系啊,贫道可以给你打个欠条,日后你有钱再还也不迟。”玉虚道人一脸热情。
他的热情让陈新有些不适应,对方好似笃定会出这个钱一样。
陈新思索片刻之后,认真说道:“若是日后我真有血光之灾,道长能来救我度过劫难,莫说五十两,就算是给你五百两又有何妨。”
他没有把话说死,主要是陈新发觉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道人。
看不透的,往往意味着自己境界不够。
“那就这么说定了!”玉虚道人闻言,很是认真的说道。
对方的态度,让陈新心中的疑惑越多了。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
但下一刻,陈新立即深呼了一口气,驱散脑海的杂念。
“我不能因为别人一句话而影响到我的心态。”
“今日倒是多谢道长提醒。”陈新拱手客气道。
“好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正是贫道的处世之道。”玉虚道人笑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陈新见时间差不多了,笑着告辞,转身离去。
玉虚道人看着陈新离去的身影,微微眯眼,莫名有种神秘莫测之感。
就在这时,十几米开外,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的鼻涕小女孩指了指玉虚道人的摊子对着身后一男一女伤心哭道:“爹,娘,就是这个叔叔抢走了我的糖葫芦!!”
玉虚道人顿时哎呦一声,急冲冲收拾好桌面的东西,拔腿就跑。
他的身后也传来隐约的叫骂声。
等他跑出了一条街之后,这才鬼鬼祟祟四处张望,发现暂时无人留心他之后,这才如释重负。
“他丫的,不能老是抢小孩的东西,贫道还要在这里光复道统,得先解决下吃饭的问题啊......”玉虚道人抬头望天,眼中一片愁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