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佥都御史和右副督御史互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们知道,右副都御史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他们只有听从他的安排,才能有一线生机。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左佥都御史小心翼翼地问道。
右副都御史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派人前往陈太后的父亲那里,向他求援。只要他能出动自己的力量,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左佥都御史和右副督御史互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们知道,虽然陈太后如今身居冷宫当中,但陈父如今的力量也不可小觑。如果他能为他们说情,或许真的能够挽回这一局面。
“那……派谁去呢?”右副都御史沉声问道。
左佥都御史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愿亲自前往。”
右副都御史微微皱眉,“你去?恐怕不太合适吧。”
左佥都御史笑了笑,“我官职较低,行事较为方便。而且我对陈太后的父亲颇为了解,由我去说些好话,或许能够取得他的帮助。”
说罢,左佥都御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且,我若能成功,便可将功折罪,或许还能保全大家的性命。”
右副都御史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那好,你便去吧。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回来报信。”
左佥都御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我一定不会辜负大人们的期望。”
说罢,左佥都御史转身向殿外走去。他知道,这一去,生死未卜,但他没有退缩。他步出大殿,迎着寒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只要能够成功,他就能挽回一切。
左佥都御史走出皇宫,来到马厩。换了身衣服之后,牵出一匹快马,翻身上马,疾驰而去。他心中默念着陈太后的父亲的名字,向着他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他知道,只有尽快找到他,向他求援,他们才有生路。
左佥都御史骑着快马,穿过大半个京城,终于来到了陈太后的父亲所在的府邸。他跳下马,来到府前,高声喊道:“在下左佥都御史,特来拜见陈大人,有要事相商。”
守门的侍卫将左佥都御史带到客厅,通报之后将左佥都御史领了进去。左佥都御史见到陈太后的父亲,深深一礼,“陈大人,在下左佥都御史,有要事相商。”
陈太后的父亲屏退左右之后,淡淡的看着左佥都御史,淡淡地问道:“不知左佥都御史有何事要商议?”
闻言,左佥都御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父。听到事情的原委,陈父微微皱眉,“原来如此……只是,此事涉及朝廷大政,老夫恐怕难以插手。”
左佥都御史心中一沉,但随即又振作起来,“陈大人,我知道您难以插手此事。但我等如今已是生死关头,还望您能念在昔日陈太后在时的情分上,出手相助。”
“这是一点定金,请您笑纳!”
说着,左佥都御史就递过去了一张银票。
陈父用手一摸,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也罢,既然如此,老夫便出面为你们说情。只是,此事能否成功,尚属未知之数。”
左佥都御史心中感激不已,“多谢陈大人出手相助。若能成功,我等必定不忘大恩大德。”
陈太后的父亲点了点头,“你先在此等候消息,老夫去去就来。”
左佥都御史眼看着陈太后的父亲离去,心中却是忐忑不安。他明白,这一趟求援之旅,成败难料。
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有拼尽全力,才有可能挽回这一局面。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左佥都御史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来越沉重。
他不知道陈太后的父亲是否愿意将自己的逃生通道交出来,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顺利地逃脱这一劫难。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就算最后失败了,他也不会后悔。
就在左佥都御史陷入沉思的时候,陈太后的父亲回来了。他看着左佥都御史,淡淡的说道,“跟老夫来吧。”
左佥都御史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顿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他知道,他们终于可以摆脱这一劫难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多谢陈大人出手相助,我等感激不尽。”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今晚,运送金汤的车子时出城,老夫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藏身之处。你们就混在金汤车队之中,出城之后,自有人接应你们。”陈父沉声说道。
左佥都御史闻言,心中暗自感慨。他们原本以为已经没有生路了,却没想到陈父竟然还有这样的安排。看来,他们真的是命不该绝。
“多谢陈大人,我等这就去准备。”左佥都御史感激地说道。
陈父点了点头,“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去吧。记住,出城之后,一切都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暴露行踪。”
左佥都御史深深地磕了一个头,立马转身离去,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
子时,三人强忍着恶臭,推车金汤车朝着城外走去。
夜幕降临,一辆辆满载金汤的车队缓缓驶出京城。左佥都御史和右副都御史等人混在车队之中,紧张而兴奋地等待着出城的一刻。
守卫看着这些污秽之物,显然是有些恶心,验完通关文牒后,立马就把几人赶了出去。
终于,车队驶出了京城的大门,向着远方驰去。三人相视一眼,心中充满了庆幸和感慨。
车队在夜色中疾驰着,左佥都御史和右副都御史等人紧张地等待着接应的人的到来。终于,在夜色中出现了几个身影。左佥都御史和右副都御史心中一喜,知道接应的人来了。
他们迅速下车,与接应的人汇合在一起。接应的人看着他们,点了点头,“看来一切顺利,我们现在就出发前往安全的地方。”
左佥都御史和右副都御史等人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兴奋。他们知道,这些人都是陈家死侍,他们就是自己最后的希望!
几人换上马匹,趁着夜色迅速朝着远方飞奔而去。
左佥都御史等人随着接应的人疾驰在夜色中,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他们知道,自己的逃生之路并没有结束,但至少他们已经迈出了最艰难的一步。
接应的人带着他们在森林中穿行,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左佥都御史等人也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准备随时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终于,经过一番艰苦的跋涉,到达了一个偏僻的村庄。接应的人向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下车。
左佥都御史恭恭敬敬地又递过去一张银票之后,恭敬地感谢道,“谢大人,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看了看手中的银票,领头之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三位大人,一路小心!再往前三里地,你家的家臣就在那里了,我等就先回家朝老爷报告了。
“好,有劳诸位!”左佥都御史再三感谢,然后与右副都御史等人赶紧下了马车,朝着前方走去。
接应的人目送他们远去后,这才放下心来,将银票收好,然后迅速离开了这里。
几人还没走出二里地,面前突然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三位大人,这么晚了,是要去哪?”
看着面前出现的一众锦衣卫,右督察御史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刘将军,我是受这二人蛊惑,这才夜里出城的!大人明鉴啊!”
来人正是锦衣卫首领——刘守有!
“你??”
左佥都御史和右副都御史等人顿时就怒了,这件事明明就是右督察御史挑起来的,现在还反过来要告他们,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们正要上去理论,却被刘守有抬手拦住了,“三位大人这是何意?难道你们不知法犯法,还有理了不成?”
...
另一边,陈府大门,几个死侍刚刚抵达门口,四处就突然出现了众多提着绣春刀的锦衣卫。
“汝等何人!为何已经宵禁了还在街上闲逛!”
看着面前持刀的锦衣卫,几人显然是没将他们的警告放在眼里。
“大人,吾乃陈府守卫,今夜出城,不过是看这天色较好,赏月去了;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一边说着,死侍一边拿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锦衣卫看着他们,没说话。
这时,一个千户走了过来,“几位大人,你们还是请回吧!今夜,陈府上下不得随意出入!”
看着面前的锦衣卫,几人对视一眼,知道此事已经暴露了。
“既然诸位不肯通融,那便得罪了!”
说着,几个死侍就迅速朝着门口冲了过去。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大门,就被锦衣卫蜂拥而上,瞬间制服了。
“你们??”
看着被绑起来的三人,锦衣卫首领冷笑一声,“将他们带回去,等候发落!”
“是!”
...
“三位大人,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刘守有淡淡的说道。
左佥都御史和右副都御史等人闻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们原本以为已经逃出生天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他们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一劫了。不过,他们也并没有太过沮丧,因为他们至少已经尽力了。
“走吧。”左佥都御史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他们跟着刘守有一起朝着城外走去。然而,刚一进城,就看到了陈府面前密密麻麻的锦衣卫。
“三位大人,今夜要去哪啊?”看着三人的脸色,刘守有淡淡的问道。
看着面前的锦衣卫,左佥都御史心中一沉。他知道,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事已至此,我等也无需隐瞒了。刘将军,我等已经知道错了。只是,此事牵扯甚广,还望将军能够念在往日情分上,放我等一条生路。”
刘守有闻言,沉吟片刻,“也罢,既然如此,老夫便将此事禀报给圣上。只是,此事能否成功,尚属未知之数。”
左佥都御史闻言,心中虽然不信,但在表面上还是无比激动的感谢到,“多谢刘将军出手相助。若能成功,我等必定不忘大恩大德。”
刘守有点了点头,“但是相对的,此案牵扯了什么人,每人的金额都是多少,还请三位大人仔细斟酌,要不然,倘若惹得陛下生气了,我也保不住诸位。”
左佥都御史和右副都御史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知此次已无回旋余地,只能听天由命了。
“刘将军,此事说来话长,我等还是进宫面见圣上,细细道来吧。”左佥都御史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也罢,既然如此,你们便随我来吧。”看着几人如此主动,刘守有也很是满意。
最后在看了一眼后面垂头丧气的像是死人一样的二品大员,淡淡的吩咐道,“把右都御史大人请下去吧。”
随即一行人随即动身,朝着紫禁城走去。左佥都御史和右副都御史心中五味杂陈,他们知道,这个劫难终究是躲不过去的。
但他们也明白,事已至此,只有多拉点人下来,自己才能有一条活路。
听到刘守有要来的消息,朱翊钧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便服便坐在了龙椅之上。
“朕的两位爱卿,你们做了什么?给朕说道说到吧。”皇帝冷冷地问道。
左佥都御史和右副都御史闻言,立刻跪倒在地,“陛下,臣等知罪。”
朱翊钧闻言,脸色稍缓,“何罪?”
“臣等受人贿赂,贪污受贿,违法乱纪,致朝政不振,百姓困苦。此乃臣等之罪。”左佥都御史缓缓说道。
朱翊钧,“你们可知,此事牵扯到何人?”
左佥都御史和右副都御史对视一眼,心中明白此事只能实话实说。
“陛下,此案涉及陈太后的父亲陈某以及其党羽等人。这些人利用手中职权,贪污受贿,欺压百姓,致使国家财政困顿,民生凋敝。
地方官员也有小部分有所参与。”左佥都御史据实以告。
朱翊钧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你们就不怕朕治你们个同谋之罪?”
左佥都御史和右副都御史闻言,慌忙地解释道,“陛下,臣等已将此案查明,并得知牵扯到陈某等人。
臣等知道陛下对此等恶行早已深恶痛绝,所以才斗胆直言,望陛下能够念在臣等已经悔过自新,从宽处理。”
朱翊钧看着他们,沉吟片刻,“也罢,把你们所知道的所有人都写下来吧;倘若最后能补足亏空,给你们一条活路也罢;该怎么做,明白?”
左佥都御史和右副都御史闻言,立刻五体投地,“臣明白,明白!”
看着几人狼狈的样子,朱翊钧冷笑一声,“此案牵扯甚广,你们回去后立刻拟写一份详细的奏折呈上来。另外,将陈某等人贪污受贿的金额以及涉案人员的名单详细列出。”
“是!陛下!”左佥都御史和右副都御史齐声应道。
朱翊钧摆了摆手,“好了,你们先退下吧。”
“谢陛下!”二人齐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