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不乏文学素养高的文人,本来觉得前几个对的已经挺好了但听了朱翊钧对出的,只觉得前面几个的对联简直是狗屁不通。
“诸位,请听第二题,这是小女子苦思了半月才想出的此的上半阕,请诸位对出。”
【曲阑深处重相见,月色凄凉。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时间:半柱香】
“往事悠悠情难断,独自徘徊。回望别离泪已干,相思深处伤心处。”
又是上次那个第一个对出的先行回答,回答之后还用挑衅的目光看了看朱翊钧所在的包厢。
“刘安花间传别音,思念飘渺。君去寻梦我守心,两地相思成寂寞。”
又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对联。
“朱公子,你快点啊,就剩不到十息了。”
张月明一见是词,直接就放弃了,转而催起了朱翊钧。
“别催了,来了!”
“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只怕缘浅情深,风亭渐歇秋更雨。诸位,如何?”
朱翊钧在最后时刻答了上来。
“好!真的是妙啊,不知楼上公子乃是何人,能否给夏某一个面子,见面一叙。”
楼下坐在首排正中央的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转过身来。
“冯保,这夏某是谁?”
朱翊钧想了半天,三品以上的官员里也没有一个姓夏的。
“陛下,那人应该就是整个京城中青楼背后最大的管家,虽然不是官,但在这里谁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朱翊钧思考一会,“那就请夏先生上来一叙罢。”
听到朱翊钧答应下来,沉香姑娘也找来一个借口跳起舞来,迟迟不肯出第三道题。
...
“诸位能对得出对联,上得起二楼;定然都不是寻常之人,可为何夏某从来都没有见过几位?”
朱翊钧所在的包厢乃是天字一号包厢,平时只有在三品大员,勋贵,藩王来玩的时候才会开;可今日却进来两个小娃娃,这也让夏油杰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夏先生,你们开的店合法合规,为何要在意我们三人的身份?”
夏油杰一听到冯保的声音就立马意识到这事个太监;而由太监陪同的小孩就只有可能是那个人了!当即立刻跪下,
“草民拜见皇帝!”
“冯保,你说什么话啊,你看,这不就露馅了吗!”
朱翊钧有些抓狂。
“夏老板,你既然已经知道朕的身份了,今晚自然不能让你离开了,可懂?”
“陛下,草民知道。”
“好了,别那么紧张,朕又不会杀了你。”朱翊钧转过头,“冯保,赐坐。”
“紧张,当今圣上跑到我开的窑子里来了,我能不紧张吗!倘若哪个大官因此看我不顺眼,我这生意到底还做不做了!?”夏油杰心中暗骂,但表面上却还是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朱翊钧虽然注意到了但也并不关心,“夏老板,你这的姑娘都是从哪里来的?”
“陛下,像沉香她们就是罪臣之后;还有一部分是被我们从小买下,培养出来的。”
“没有不合法的地方吧?”
“陛下明察,我们所有该有的手续都是齐全的,每个姑娘的卖身契都在这里!没有一个是强买强卖的啊!”
夏油杰直接被吓得跪了下去。
“夏先生那么紧张干什么,朕就是好奇罢了。”
“朱先生,你们还要聊多久啊!我等不及了!”
张月明催促道。
“好好好。”朱翊钧有些无奈,怎么你一个小女生对青楼这么积极啊,“夏先生,让他们开始吧。”
“是,是,是。”
夏油杰对着下面招了招手,宴会就继续进行了。
沉香向上一瞧,只见夏老板恭恭敬敬的坐在那个小胖子的身后,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
“诸位,这就是最后一题了,小女子就借唐伯虎先生的一个对联来考考大家,能答出来的就是本次的胜者。”
【画上荷花和尚画,对出下联。时间:半柱香。】
“啊!这可是唐先生的千古绝句,怎么可能有人对得出来!?”
“钟声悠扬醒晨曦。”
此联一出,顿时嘘声一片。
见此情形,其余人就更不敢对了。
朱翊钧对李调元说一声抱歉,然后起身高呼:“书临汉帖翰林书!”
下面的人初听还觉得平淡,但在细细品味之后,只觉得恰当无比!
“好,今日这十两银子花的值了!”
“妙啊,画上荷花对书临汉帖,和尚画对翰林书,真是妙啊!”
当即就有许多文人连茶水都顾不得喝了,直接向外面走去。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吾等也好提一个注释。”
有人向着二楼问去。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人朱俊是也!”
看着朱翊钧一边说大话一边骗人,张月明当场就笑了出来。
“好,朱俊先生,幸会幸会!”
沉香姑娘看到这一幕,也意识到了这个朱俊就是自己的贵人,单单这一幅千古名联就能让自己的姓名传遍大江南北,自己即将从一个沉香阁的头牌变成整个京城的头牌!
如此一来,沉香再也不掩饰自己的仰慕姿态,“多谢先生了,小女子先去三楼包厢洗浴,一会先生直接过来就好。”
“陛下,咱们真的要去吗?”张月明有些担心,“这传出去屁股都得被打肿了。”
“怎么了,你怕了?”朱翊钧挑挑眉,无比嚣张,“怕了咱们现在就走。”
“怕,本小姐还没怕过呢!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