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鸢沉思了片刻,“好像是五哥安排的,宫里挺多事情,都是他由负责,他似乎很擅长这方面的事,而且那昏君比较信任五哥。”
“那他们之前服侍过谁?”
“这...不知道。”
木鸢望向了那些宫女和太监,“你们之前服侍过谁!”
一开始,还没有人回答,直到木鸢忍不了,提到要是没人敢说,就全部责罚,这才有人开口说话。
“我们之前是服侍太子的!”
“什么!居然是太子那边的!”
李怀运沉思了片刻,心想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对,这五皇子居然从太子的宫里找下人,来服侍十四公主,为什么不去直接找内务府,难道怕新来的服侍不好?
也不对,新来的肯定会有人教的。
看来这其中,肯定有内情,他很快从各自身份和所处的位置,做了个简单的判断。
然后拍了拍手,“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通顺了!”
“怎么说?”
李怀运看着这些宫女太监,“你的五哥,将这些宫女太监,从太子的寝宫内带出,来服侍你,看上去是挺好心的。”
“只是,看看他们的样子,平日里必定经常受太子的责罚,应该还挺重的,而且受责罚的原因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
“太子这人,大概率是个好面子的人,绝对不会让人挑战他的威严,因此,打骂责罚这些,就能凸显他的那种气势,而这些奴婢根本不敢吭声,只能默默忍受这种痛苦。”
“有人能带他们出来,必定是感恩戴德!说不定,因为这事,可以作为安插在任何地方的眼线。”
木鸢听懂了李怀运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的目光变得异常的凌厉,扫过了那些跪在地上的太监和宫女。
那些太监和宫女见状,立刻抱头,叩拜,大声呼喊,“公主!公主!没有这样的事情,请公主相信我们,不要在问我们这些事情了!”
木鸢哼了一声,“你们果然跟他说的一样,赶紧说实话,不然我就换一批下人,顺便跟太子说一说你们的罪状。”
太监和宫女趴在那里,紧张的直发抖,有些宫女都开始轻声啜泣,似乎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后果。
“我劝你们啊!早点说实话,这样公主还能保着你们,不然的话,将你们回到太子那里,这后果,你们自己也应该知道!”
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那个为首的太监挺直身子,用力一拜,然后将事情的起因说了一遍。
这些下人如李怀运说的那样,经常性遭到了太子的责罚,责罚的原由也五花八门,同时也让人哭笑不得,基本上可以说是故意找茬,什么进门的时候迈左脚,敲门声太大,来的不够快。
显然这些都是个人的好恶而已。
他们经常遭受责罚,而又遍体鳞伤,却无法改变,活的生不如死,好在木鸢回到宫中,五皇子将他们带出来,这才让他们得一时的安稳。
“太子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态度?”
“基本如此!太子妃也没避免,我们其实根本不想在太子那里干活!可分到了,又能怎么办?”
木鸢略微同情的说道,“太子这人本来就是这种性格,你们受的苦,我知道了,到时候,我跟皇上说一说,不用让你们回去,就在我寝宫里干活!”
那些太监和宫女听到这话,心中将木鸢当成了救世主,不停的磕头道谢,那磕头的声音震天响,地都快嗑裂了!“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看着那些不停磕头的下人,木鸢连忙挥手示意,让他们不要在磕头,不过,随之而来一个问题,将那些人安排在自己的寝宫内,是否会带来一些问题。
“我这么做会不会得罪太子?”
“这些人在太子眼里,如蝼蚁那般,没有什么得不得罪的,不过,如果你想替他们说几句话,那就会得罪太子,而这是有人想要让你做的。”
木鸢脸色阴沉,望了一眼李怀运,心思灵巧的她,早已明白,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五哥在以前,对她可谓是相当照顾的,两人的关系都还不错。
“五哥他...我觉得他没有那意思,只是无心之过而已。”
李怀运坐到了木鸢身旁,将手放到桌上,“权利之下,任何人都会有很多心思,自古有很多王朝都是如此,为了这个皇权,兄弟反目,手足相残,这可太正常了!”
他知道自己的话,对木鸢来说,太过残忍,不忍心她过于伤感,便委婉的表示一句,“不过!你五哥也可能是无心的!”
“嗯!我也觉得是!”
“既然如此,你也别太难过,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
其实他心中最怀疑的,是这个五皇子,喜怒不形于色,如果手段在残忍一点,恐怕是个阴狠毒辣的角色。
李怀运伸了个懒腰,“还是别想太多了,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去藏书阁。”
他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不先去太医院把那手臂先搞定?”木鸢问道,
“先看书吧!大清早的,还是先别接触那些恶心的东西,容易把早饭给弄吐出来。”
李怀运站起身,朝着门那边走去,他抬起手,挥了挥,“睡个好觉!”
木鸢望着那个挺直,宽阔,而又值得依靠的背影,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抹微笑,这家伙身上真有一种特别魅力。
她轻声的说道,“你也是!”
李怀运走出了屋子,向着一旁的屋子走去,此时黑夜笼罩着整个皇宫,让里面显得幽静和阴冷。
这皇宫内没有那种街道上的烟火气息,有的只有冷漠和斗争,这里虽衣食无忧,却也少了对那种生活的期盼和敬畏。
权力斗争的中心地,没有人情世故,感情薄弱,参与者挖空心思,对于权利的追求。
远处的乌云压寨,正随着大风,向着皇城而来,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李怀运进到了屋子里,然后将身后的房门关紧,躺在了床上,由于劳累,他也没多想,便直接进入了梦乡。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的自己在一个昏暗的小黑屋中,四周一片寂静,空灵的声响不断地从远处飘荡而来,让他不寒而栗,冷汗直冒。
屋子的顶部被黑色的长发所缠绕,不停的游动,而脚下则是一张张残缺不全的人脸,面目狰狞,痛苦嘶吼。
他站在原地,根本不敢动弹。
第二天,李怀运准备起来的时候,发现木鸢已经坐在屋子的窗台前,正仔细的盯着他看。
“你什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了!见你起的晚了,便没打算去叫你。”
李怀运睡眼朦胧,然后起身晃了晃脑袋,发出了骨头摆动,所产生的嘎吱嘎吱的声音,“真该死,本来应该早起的,去公园锻炼一下,顺便练习一下所学的武功。”
“现在晚了,只能等明天了!这一有情况,就给耽搁的!怎么也忘了起床!”
“都这个时间点了,你也就别想这么多了!”
“没多想,就觉得略微可惜了。”
李怀运穿好锦衣,“走吧,先去吃些早餐!”
“嗯!”
两人吃完后,直接前往了藏书阁,李怀运提到了梦中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细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你真想这恐怖的梦,代表什么意思,倒是可以去请教一下这方面的人!”
“请教谁?”
“监天司!里面有人懂占卜算卦,看相解梦。”
果然,在哪里都有跟算命连成的这一套,不过,不知道这大周在此方面的能力会如何?究竟会有多灵。
李怀运轻微的点了点头,“下回!下回!要是有空,再去监天司,找他们算算!”
他摆了摆手,“现在就算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只求他们,能让我好生过着完整的周末。”
木鸢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急着,想去找那事情的始末?”
李怀运回应道,“这不就是想猜一下,那黑袍人究竟是何身份,为何想要大周覆灭。”
“难道他的身份有问题?”
“是的,肯定有问题的!这家伙的样子虽然恐怖,但还是个人,而且从他说话的语气来看,可能还曾经生活在京都!似乎是某个地方的养臣。”
“啊!曾经生活在京都,然后勾结妖族,准备推翻大周?”木鸢一脸的困惑,她觉得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这是人干出来的事情,这可能吗?”
“当然很有可能了!”李怀运回应道,“要是这人之前在京都,受到过很大的不公,而且家人在这场不公死去,换成谁,都会憎恨这个国家的人,再进一步,他拥有一定的统帅能力,如果直接造反,也不是不可能!”
木鸢对于这番解释略表赞同,对于这种,利用大周的人来对付大周,这种方式她相当的唾弃!
“这种手段真够毒辣的!”
李怀运却不以为然,在穿越前,他可在网上,见过太多这类人了,“正常手段罢了,每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自身能力不强,且遭遇过不公,便很仇视当朝的人,千方百计进行诋毁,完全不会顾及自己所知道的是否是真相。”
“他们以自己受到迫害为由,认为当朝辜负他,而他要重建新的政权。”
“因此,谁能帮他们,他们就效忠于谁,全然不顾,对方的身份!像是软体动物那样,没有任何的气节。”
木鸢一脸严肃的回应道,“你的很对!”
他们来到了藏书阁,凭着手谕和公主的身份,毫无阻拦的进到了里面,再根据管理员按照他们的需求确定具体位置。
不过,李怀运还是忙中偷闲,去青囊内经所在的那个柜子,又记下了一些内容,不过,这次让木鸢发现,并且表示了不解,这家伙为什么要对一本医书如此上心。
“你是准备当大夫?还是...”木鸢想了想,“为了你的姨娘,才去记这本书的内容。”
李怀运倒是很想告知实情,但因为涉及到一些私密问,便在打消了要告知的这个决定
下回吧!等找个好时机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