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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顾忌他这一个探身的动作,将楼下紧赶慢赶跑来的班主任,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患上心脏病,还有四周胆小同学齐齐倒抽冷气的惊叫。
“疯了疯了,乾坤这怕不是疯了吧,这又哭又笑的肯定是疯了!”
“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的出来,这下玩大了,咱们学校要出名了,只是这次不是什么好名声,开年前一天,跳楼见红,这是要火啊!”
“不就是表白同学失败嘛,有必要闹到这一步吗?哥哥不是吹啊,从我上幼儿园以来,那主动出击被拒的经历,可是凄惨至极啊,不是哥们儿表白不成去跳楼,而是被我表白过的女生想去跳楼,我都活的有滋有味儿,恨不得向天再借五百年,这兄弟意志有点薄弱啊……”
咚!咚!哐!
楼下聊的热火朝天,乾坤身后的铁门终于被暴力撞开了。
楼下宿管一个趔趄,率先蹿了进来,没顾忌脚下歪斜,搭眼一瞧天台边沿人还健在,立刻就连滚带爬的闪到了一边,嘴里面念念有词,太祖三清,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各路神仙保佑,阿弥陀佛
看那脸上激动的样子,好像乾坤没跳,犹如他中了彩票头奖一般。
身后鱼贯进来了一些老师,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想是在破门的时间,一些腿脚慢的人赶上了腿脚快但被赌在外面的人。
“来了!”
万万想不到这第一句话是由乾坤先开口引出的,不过这令其中的年级主任赵元心下一喜,怕的是对方心存死志,不肯开口,只要愿意沟通,今天的事情就有希望。
按说这种事是能避则避,乾坤跳楼,最难辞其咎的是他的班主任,赵元只要在事后说一声不在校内,这事怎么都摊不到他身上。
可是坏就坏在教导主任眼线多,先他之前收到消息,一个电话打到他手机上问他在哪儿,在做什么。
要不说人人都有运道,接电话的时候他一脚刚迈出门外,听到询问,下意识想表现表现,一句在校内待命好确保各班级安全害死了他。
听到电话那头黎芙寒冷的语气,说有学生在男生寝室天台要跳楼,赵元差点没将手机给扔到马路对面去。
他可是见过对方跟校长隐晦的眉来眼去,要是这件事办不好被记恨上了,那后果用屁股想都能知道,妥妥的背锅侠,替罪羊。
不过就是嘴欠赶上了,对方还没说完,他就点头哈腰,像是汉奸接到上峰指令一般,那跑动的走位是相当风骚,算的上丢盔弃甲,鞋都跑掉一只。
现在听见乾坤一句中正平和的来了,不亚于马拉松之后的正规马杀鸡,舒爽透顶。
赵元几乎感动的要哭了,下意识弯腰点头答应了一声,“嗯呐!”
能拖一会儿就好,消防支队就在他们学校边上,呜哇呜哇的声音几乎能听见了。
乾坤当然能看到对方脸上夹杂着俗媚和尴尬的不自然,想着对方平时的冷面严苛,他心中就有些好笑,接了一句,“活着真好!”
“对对对对……”赵元简直是如闻仙音,这是瞌睡了就递枕头啊,“同学,有什么委屈和想法都可以说嘛,是吧,你看看周围的老师,我们都可以为你做主啊!”
四周被赵元抓壮丁的老师有些坐蜡,嘴上嗯嗯啊啊的应着,那锋利的眼神几乎将宿管给捅成蜂窝煤,就差在时机不合适,一句你他娘的当宿管当到头了吧给堵的直翻白眼。
不过眼下还得是求着乾坤,新年前一天要是闹出人命,别说校领导不好过,教育局那边恐怕也够呛,到时候一怒之下牵连几个下来,那可是相当于是妓女被来了个霸王嫖,白嫖一次。
“是啊,同学,有什么事情,我们做老师的一定给你主持公道,你说!”
乾坤勾了下嘴角,心中着实被重生的欣喜塞满,当下竟然觉得这个场景好玩,有种敌我皆在操控的主宰感,看到楼下的罪魁祸首霍刚脸色煞白的望上来,他侧了下身体,既能看到楼下的情况,也能看到身边老师的动静。
“喏,今天的事都是楼下的那人弄出来的,麻烦派个老师下去把他和几个同学都请上来吧,我跟他们说道说道!”
赵元闻言有些踌躇,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有些两难,万一对方不仅自己想死,还要抱一个人一起死,那他下令找人,这个年也就不用过了,弄不好被死者家人安一个胁从都是可能的。
四周老师全都静悄悄的不言语,这时候可不是充好汉的档口,各个都将目光游离起来,仿佛天台上全是美丽风景,引的他们不能忽视。
乾坤好歹是活过一回,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对方顾忌什么,他摊开双手,轻松的说,“把我同学霍刚几人带上来,顺道拿两个喇叭上来,我要和他们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对质,这一出也只是要个对话的机会!”
听到乾坤这样说,赵元这才明白过来,他拉了一位面色发苦的男老师耳语几声,“你下去将他说的同学带上来,提前告诉对方,让他上来后无论如何先承认错误,等把人弄下天台,到时候再说其他的!”
末了他又看了眼男老师,强调了一声,“务必做通对方的工作,要是不愿意上来,就提前在底下跟同学们解释一下,这样他上来就不会有压力了!”
男老师本身面色发苦,一听这个点子,忍不住在心中暗赞一声,骂了句,“卖笔的,难怪比老子年轻,还坐到老子头上,真奸啊!”麻溜跑了。
楼下霍刚脸色有点苍白,他在心中说乾坤不敢真跳,又担心他真跳下来把事情闹大,跟先前陷害对方的舒爽相比,当真是一爽一惊,冰火两重天。
“班长,怎么办?”
胡亮脸色有些难看,他看了一眼四周,小声骂道,“我他么怎么知道怎么他么怎么办!”一句脏话愣是说出了贯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