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反应并不强烈,魏王有些好奇,翻到一旁,平躺望着屋顶,没有立即同意。
胡姬花保持着姿势不变,偏过头来,娇声说道:
“妾昨日言,君日后多多关照,莫相忘也。”
不仅模样看着怪异,话语听着更别扭,他不解地问道:
“汝在做甚?何不放下?”
“君明知故问耶?一碰就疼,况金汁何其珍贵,不愧为金极丹也。”
“哼哼!”
原来这女人舍不得,他无奈摇摇头,不由得感慨,无论修仙还是成魔,她的心够坚定,而且身体力行。
“禀将军,夫人到!”
侍女在门外的急呼声刚落,小小老婆推门而入。大眼睛盯着瞅半天,面色一寒,扭过半边身子,冷声说道:
“夫君,不知什么缘故,妾今日心神不宁。若有人不识好歹,君当从严从重处理。”
留下一句话,她微施一礼,转身离开。来去匆匆,他都来不及尴尬,暗自琢磨,是因为身边的女人还是老毛病犯了?
“将军,夫人何意耶?”
胡姬花皱着眉头,捅了他一下,有些不悦地幽怨道:
“金极丹霸道至极,奴舍命相护,纵使不怜惜,亦不应以怨抱德也!”
魏王心里一阵翻腾,明明是她主动,变相索取,怎么变成施恩了?顶天算是两情相悦或者各取所需。
可自己毕竟是男人,这方面不吃亏,温柔地揽过她的肩膀,安慰道:
“或许指宫外等人罢!”
“嗯…,君莫用强,其等皆身怀奇技,逼之恐生急变。”
这个女人沉吟劝解,身子靠得更紧一些。他轻抚着玉臂,疑惑丛生,从语意上看这些人和她的关系没那么铁。
长安有点儿邪门,碰到的全是乱七八糟的人和乱七八糟的事儿,一时半刻理不清头绪,悠悠问道:
“其等应如何处置耶?”
“君若信妾,传语其等,得遇真君,取宝献上。”
她轻抬玉首,恬静地看着,俏皮地眨了一下媚眼。
这等自信从容,魏王瞬间明了,必是暗语无疑,看来她事先早有准备。不自觉地捏了捏小脸蛋,点头应允。
派人叫来谢七刀,原话一字不差交待下去。这货有些犟,站着没动,支吾着说道:
“主公,其等冒犯君威,是否应…”
“不必!嗯…,传令曹性,领骑兵剿匪。长安周遭三十里,不容有盗寇存在,且清剿一空。”
“诺!”
小小老婆的病得治,虽不知根由,他决定先杀些土匪应付一下。回头好好看看,她到底是咋回事儿。
果然如他所料,端木善等人很听话,立刻散去。
傍晚时分,胡姬花依然赖着不起,甚至姿势都没变。试着劝过,爱抚过,都被善意拒绝。
没办法,命人将晚饭送进来,他吃饭,她嗑药。直到品起功夫茶,这个女人才缓缓起身,打坐修行。越看越迷糊,简直不可理喻。
细品之后,他越发坚定地认为,她贪图的就是那颗金极丹,和自己没半毛钱关系。这样反而更好,完全不用负责任。
不过身边跟着个奇葩妖孽,虽然现在人蓄无害,可总感觉瘆得慌,远离为妙。
房间静得可怕,忽听一阵脚步声响,在侍女通禀后,小小老婆又来查岗。
“哼!”
她看着赤身裸体的女人一本正经的练功,气得哼了一声,狠狠白了一眼。转身正对着他,沉声斥道:
“夫君,此女终日一丝不挂,君竟荒淫至斯乎?”
陈丽君瞪着大眼睛,很生气,但毕竟还小,声音里夹着稚气,听起来特别舒服。
小女人气质十足,生气的样子更可爱,魏王连忙站起身,不知怎么解释,扳着她的肩膀轻轻晃动,闹着玩儿。
没成想被一把甩开,她别过脸去,怒视着地面,急速说道:
“君之行径与前大不同,非妾所妒,君应以国事为重。有女子亦无妨,但不应日日夜夜沉迷其中。纵有所欲,妾何时拦阻耶?反而劝君多择良家女子以作消遣。然君竟两日不曾岀此屋,何怪异乎?君且思之。”
小嘴叭叭叭,听得他头都大,心想小小老婆得理不饶人,将来注定是一个厉害角色,惹不起。再次伸手去揽,还是被无情拨开。
“夫人且莫动怒,将军与妾乃是修道,非痴迷男女之事也。”
正不知如何收场时,胡姬花轻启朱唇,淡定劝和。
不劝则已,陈丽君怒意更盛,转头鄙夷地打量一番,冷冷呛道:
“修道?果然返璞归真,不着寸缕,汝何不如此行于天下耶?”
“夫人见笑矣,若不信,留此观摩,一看便知!”
这个女人不怯不恼不怒不羞,云淡风轻。微微扭头对视,错愕一闪而过,迟疑着问道:
“夫人年方几何?”
小小老婆先是羞红了脸,然后听愣了,大眼睛眨了眨,怒道:
“汝有些姿色又如何?引以为傲耶?真不知廉耻!”
她转身抱住他的胳膊,摇了摇,仰头爱意满满地凝视,娇声说道:
“夫君,此女来路不正,心内邪恶,万不能留于身侧。”
“呵呵!”
真是蹩脚的宫斗,魏王轻笑岀声,抚摸一下她的秀发,淡淡说道:
“丽君,我自有主张。”
“将军,夫人亦可修习玄素之术,奴可教之也!”
没找到好理由打发她,胡姬花又来添乱。小小老婆再次脸通红,不屑地说道:
“当我不会耶?妾与夫君鸾凤和鸣。”
他偷偷瞥了一眼,心说真不会,但不想让她学,温柔地揽住腰肢,拥着往外走。没岀门口,只听到轻柔的声音传来,
“夫人只嘴上逞强也!下次来观,定可大开眼界。”
“没有下次!”
“没有下次!”
两个人异口同声,小小老婆略有得意,回望一眼,屁颠屁颠地走了。
魏王回身进屋,刚才说的是真话,进一步挑明道:
“收抬一番,送汝离去,今日之事,当没发生。”
“将军,何故拒人千里耶?奴现动弹不得,君可忍心?”
这个女人扮起可怜模样,全表现在脸上,保持着打坐姿势不变。他沉吟片刻,悠悠说道:
“嗯…,吾与汝不合适。尔可休养几日,再走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