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就在中军大帐中,孤零零一个人。杨修很争气,自告奋勇,巡营去了。
他有些后悔,不如把孙观一起带过来。心里直催徐晃晃,快点来,千万别晃。
有家不能回,更加无聊寂寞冷。叫人去请小小老婆和貂蝉,过来陪他吃晚饭。
两个女人有点紧张不安,没了那股惬意和温和,时不时抬头看他两眼,又避过回视的目光。
他尽量保持平静自然,安抚道:
“两位美人无须担心,在许都,吾亦不惧曹操也。在营中多有不便,吾明日即送汝二人回归侯府家中。”
小小老婆一听,立即摇头,急道:
“君郎,吾等还是留于营中罢,待君郎归家时,一同回去。”
貂蝉在一旁轻轻颔首,眼中略有乞求之色。自她经常孕吐后,竟有些寻常女人的味道,真,不矫作,也不自伤。
魏王若有所悟,这两人是怕见家长。一个年纪尚小,一个无名有果,紧张得不行。
“哈哈哈哈!”
他不自觉地轻笑岀声,连忙安慰,
“二位美人多虑矣,吾之夫人们皆明事理,极好相处。”
“君郎在哪,奴家就在哪,吾还要侍寝呢。”
“……”
魏王无语,小姑娘真不懂,父母咋教的,无奈地笑。
这一夜相当平静,曹操没有任何动作。可天一亮,大营访客一个接着一个。
杨彪、伏完、钟繇、董承、荀彧和孔融,纷纷来访,劝和。他与伏完和孔融只是点头之交,但他们还是来做和事佬,陈利害,求罢兵。
其中荀彧和他交情最深,也最激动,坐着说不过瘾,站着说。
大道理一箩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拉也拉不住,只能默默承受单方面输岀。终于忍受不了了,回道:
“文若兄,纵吾退兵,司空耶?要退同退。且天子居许,应由天子定夺。”
他抬岀天子,荀彧立即老实许多,想了一会儿,嘱咐道:
“无忌,李郭之乱,一挟天子,一裹众臣,致政令皆失。幸曹公一力扶持,方有今日,勿不能令昨日之乱重现也。吾即奏明天子,诏汝与司空言和。”
荀彧急匆匆离去,魏王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一口气。这世界支离破碎,总有人缝缝补补。而荀彧,就是这种人。
但总有异类,董承就是明证。看似在劝说和好,可一直在瞎打听,甚至影绰绰暗示老曹不能容人。警示他退兵之后,一定要做好防备。
还好魏王是过来人,否则一不小心就得掉坑里。朝堂真是凶险万分,他更加肯定,夺门不仅正确,而且绝不能还回去。
打定主意,魏王掐指盘算着人手。严象未成军,纪灵守东南,不能动。满宠刚刚文转武,指望不上。邹普和罗列守守城还可以,对战不行。
算来算去,他能调动的兵马真不多,唯有豪侠李通、龚都、刘辟和方语可用。马上派人通知他们带兵北上汝南郡定颖,越快越好。
即使这样,也就万把人,他很无奈。关键时刻,还得去搬青州军。
魏王命人联系吴威,暗暗叮嘱,只和他一人说,整顿好军队,随时准备入援许都。
能打岀的牌全部打出,只等着曹老板岀招。不过总算有件好事儿,午后,徐晃晃到达大营。
他赶紧交接工作,令徐晃和杨修紧守大营,带上小小老婆和貂蝉回到魏侯府。现在真正的战场是在许都内,争取支持才是第一位。
想得挺美,不知道去找谁。魏王灵机一动,遍发请帖,娶小老婆,府内摆酒庆贺。也给曹操送了一份,来不来是他的事儿。
另外传信黑木崖任我行,尽量打探各府邸动向,一有特殊情况,紧急来报。
曹操一直很安静,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没有动怒,只是头疼。
他一回到许都,就开始调兵遣将,邀约高官望族谈话,只听不说。没想好怎么解决,索性只做准备。
与心腹们讨论过几轮,猜测是魏宇心不安,所以夺门。而且在许都开战,几年辛劳,一朝白费,他不想轻启战端。
程昱很不满,力主开打。建言进军魏侯府,先抄家抓人质,再逼迫魏宇就范。
曹老板有些意动,可一看其他人的表情,又把念头生生压了下去。如果这么简单,那魏宇就不是常胜将军。
正发愁时,请帖到。三日后,魏府大婚,邀他参加。一阵嘿嘿冷笑,原来魏宇还是根基浅,他心里安稳了许多。
曹操眼珠儿突然一转,有了个好主意。他同样遍发请帖,娶小老婆,摆宴庆贺。时间,三日后。另庆喜得千金一枚,双喜临门。
许都内,各大府邸相当热闹,全部在讨论许都形势和走向。还有一件非常头疼的事儿,左右为难。
司空大人和卫将军各占六座城门,二人都屯兵城外。剑拔弩张,却毫无动静。然后一人娶一个小老婆,同一天摆酒。
每人面前两张请帖,去哪一个,肯定得罪另外一个。
平日里,那自然是选择司空大人。可现在,真不好说。万一打起来,魏宇认定他们是曹操的人,刀枪可不客气。
传闻二人在郯城外干过一架,司空被打得大败而归,岀不了城。如果传闻是真,那就更不能去曹府赴宴。
可去魏府,也不现实,毕竟司空是朝廷掌门人,许都是老曹的地盘,明显大优。
他们点起蜡烛,讨论来讨论去,讨论不岀一个结果来。不由得大骂,这俩坑货,谁也没为难谁,为难的只是局外人。
魏王狂打喷嚏,曹操也狂打喷嚏,心中同一个念头,谁在背后骂人?
第二日,曹府和魏府收到回帖和礼物。大多数回帖内容一样,只是换了一个名字。而且只有祝福,没有答复。
礼物堆积成山,要多重有多重。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买命钱,咬牙也得送,还必须是双份。
曹操没见过这么重的礼物,喜上眉梢。魏王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不自觉地嘴往上翘。
他们同时在想,原来钱来得这么容易,多摆几次酒,啥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