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没入伙,魏王还是有些不开心,被拒绝的感觉真的不咋好。
不过他引导了吕蒙,或许日后对付关二哥有用。想到关二哥就来气,居然玩盗版。
突然间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关二哥玩山寨,会不会摇身一变,自创品牌了呢。这个问题很严重,原创被盗版搞死的例子数不胜数。
张辽也算一员宿将,一顿饭时间就被关羽折服。要不是他现身说法,铁定被关公拐跑。关羽这个人,悟性高,经验足,不得不防。
魏王回到内宅,听到了一个绝好的消息。罗氏已经十几天没有来月信,估计是有了。李文君在边上蒙蒙的,心里十万个为什么。
他开心地将罗氏搂过来,俯下身子,侧耳去听胎声,
“美人,且莫再操劳,空闲时多弹奏几曲,此为胎教。”
“情郎所嘱,奴家全听。”
罗氏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摸着情郎面庞,自是万分欣喜。她盼的就是这个,名分可以不要,但是孩子越多越好。
“但愿婴孩儿将来像汝一样,讨人欢喜。”
“只愿是个男丁,免得被猪白拱。”
“…白拱什么?”
“好白菜。”
“……”
罗氏不再接话,肯定是烂梗一条。情郎嘴巴里旦凡蹦出个新鲜词,都是消遣。但涉及到她的孩子,坚决不能问。
“罗姐姐安心养胎,内宅事务吾自打理。若有所需,尽管开口。”
李文君缓过来,拿出当家主母的风范,就差拍她的小胸脯下保证。
“小迷妹莫急,汝还小。过些时日,自然亦会怀胎。且多吃鲜橙,尽快长大。”
“…奴家知道,每日皆吃三枚,奈何效果不显耶?”
李文君每梗必问,君郎之意,理解得通透。只是她发育较晚,暗暗着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调养。”
“奴家心急,君郎可有他法?”
李文君打心里认定她的君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拉着他的胳膊撒娇卖萌。
“只得用龙抓手,可惜吾于心不忍。”
魏王说着伸岀大手展示一番。在他的女人面前,就没有正经过。而且一脸坏笑,贼兮兮的。
“请君郎尽情施展,勿要怜惜奴家。一切为了孩子,奴家心甘情愿。”
“……吾掐指一算,时机还不成熟。”
李文君无语,只恨自己的肚子实在不争气。然后又回到了怜月有喜的节奏,黑夜里不停地缠着君郎。
早晨起来,魏王吩咐手下人图书馆摆宴,请陈群吃饭。招待衰神,越远越好。
勾搭吕蒙,他可是下了很大力气,结果没成功。衰神陈群,主动送上门来的,绝不能置之不理,得去送温暖才行。
两座青楼雅舍,魏王不想取俗套的名字,一为博物馆,一为图书馆。本来想取名天上人间,怕倒闭,还是这两个名字长长久久。
博物馆真的是博物馆。他从地下挖岀来的宝贝,还有从市面上买到的宝贝,以及首都名流送来的宝贝,全部放在这里。
当真名副其实。如果能放到现代,绝对比首都博物馆还要丰富得多。
图书馆也真的是图书馆。他从市场上搜集到的图书典籍全部放在这里。地下陵墓中有很多书籍,他一件没拿,不敢糟蹋文化传承。
陈群被安置在图书馆,许多天来无人问津。被人嫌弃的滋味,只能一个人品尝。
要不是全族都在吕布手里,他真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换个名字,重新开始。
魏王驾到,设宴款待。他竟有些感动,主公没有嫌弃他,没有忘记他,主公肯定确实忙。
“长文兄,吾近日琐事缠身,未及探望。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主公身居要职,事务繁多。吾食君之禄,不能为君分忧,实感愧疚。”
“日后长文兄定能大展身手,且莫急于一时也。请饮一杯。”
“主公,请。”
放下酒杯,魏王向陈群请教战事。他没有专职谋士,衰神虽然算一个,可惜不敢带在身边。
“讨袁之战,愈发临近,不知长文兄有何高见?”
“诸侯联盟,勾心斗角,各怀鬼胎,勿要轻信于人。”
“嗯,长文兄所言极是。战事会如何进展?”
“战场之事,未有充足信息,吾不敢妄言。但此次讨袁,想必会僵持不下,须格外关注粮草供给。”
“吾亦料到如此。长文兄,请。”
衰神真神,没怎么参与,就猜个七七八八。魏王赶忙敬酒,不能屈才。
“主公,请。”
陈群进入工作状态,一扫委靡,但还是不够兴奋。
“袁术结局会如何?”
历史上袁术必败亡,而且会很快。不过他很想看看时下高才们怎么说。
“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及天下,树大则盘根错节。其今虽为逆,即使战败,若得休养生息,亦不失一方诸侯。”
“其不会亡乎?”
“会。须剪其羽翼,去其根基。无根之木,岂能存乎。”
“长文兄之意是……”
“汝南乃袁氏发家之地,淮南乃袁术之巢穴所在。封闭汝南,围困淮南,待其积蓄一空,徒自亡命矣。”
“汝南郡离许都如此之近,且汝南西界已为司空所据,岂敢为乱?”
“呵呵,主公不知也。郡守县令各自为政,其若反叛,司空亦无可奈何也。”
“如何可解?”
“决于大战胜负也。若袁术胜,叛乱相迎者多矣。若袁术败,自行其事也。若相持,吾料响应袁术者亦众。”
衰神举杯相敬,润了润喉咙,继续道,
“此为秦汉体制也,县令郡守皆为举孝廉岀仕,早已落入士家大族手中。士家大族倾向于何方,郡县则倾向于何方。”
“嗯,体制问题,一时难以变更。”
二人谈得话题很深入,衰神是个人才,这一交流,魏王更加欣赏陈群。
“长文兄,吾若欲取汝南,汝有何策?”
陈群惊在半晌,聊天归聊天,怎么就密谋叛乱了呢。但他马上镇定下来,反问道:
“主公,这究竟何意?”
“取汝南立足也。”
“这…”
衰神再次上下打量着魏王,迟疑许久,悠然道,
“司空性疑,其起家亦如此。万不令属下有此念也。”
“吾知,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好一个人定胜天。”
陈群听完突然战起,大声附和。他最反感的就是这个天命,想他堂堂一等人才,附上厄难之名,无人理会。其中苦楚,谁人知晓。
“主公,吾建议汝南郡内之县令当政者,尽杀之。如此方可绝后患。”
“…杀人容易,谁人主政?”
魏王相当无语,汉代人真是够狠,动不动就杀人放火。武将也就罢了,文臣谋士也是如此。
“汝南缺人乎?”
“…不缺,有多。”
“岂不简单,再择贤能之人,示以恩惠,必为主公所用。”
“……请。”
思维模式不同,接不上话,就喝酒,他举杯相敬。
“主公,请。”
陈群以为主公接受了他的提议,这一杯酒喝得甚是痛快。
他被命运所累,阴差阳错之下,终于寻个落脚之处。今闻主公有异志,似乎感觉要转运。他也一定要和天斗一斗,打烂那命运枷锁。
魏王看到陈群状态不稳定,情绪起伏太大,接下来给他好好上了一堂课。
核心就是两点。第一,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一定要保持自信。第二,人才要用对地方,充分发挥特长专长。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坑货就是个例子,衰神也一样。
陈群听了特别认可,他这匹千里马终于遇到了伯乐,积郁已久的灰颓一扫而空。
二人畅饮至天黑方散。交人交心,魏王陪了衰神整整一天。
辞别陈群后,他就想老老实实在家待两天,避避霉头。可司空府传令,明日上午开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