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面冒着热气，香气扑鼻，刘温车一边吃面一边拿着鸭掌啃着，完全不顾及自己的用餐仪态。
周叶生环顾面馆四周：“难怪这家店有那么多人，牛肉面的味道足够好，更重要的是店老板为人热情，在这里吃饭，每个顾客都会感觉到宾至如归。”
吃完饭，他们一路向南，准备坐警车回去。
走到水果店门前，周叶生停住脚步，他拿着画板进入店内。
店铺的面积不大，目测只有30平方米，但是，收银台前，排着长长的队伍，老板一边拿纸袋，一边收钱，两只手就没停过。
店老板一位年轻的女性，目测不到30岁，穿着淡灰色的外套，蓝色牛仔裤，脚上是帆布鞋，留着马尾辫，没有穿戴任何首饰，是一个很朴素的人。
周叶生不敢贸然说话，担心打扰到排队的顾客，他拿起竹篮中的苹果，又小心放下，随后，站在一侧等着。
20分钟后，长蛇般的队伍才逐渐消失，周叶生急忙上前：“老板您好，我是市公安局的，有些事要咨询您一下。”
店老板搬出凳子，示意大家坐下继续聊：“咨询我？什么事情？”
“昨天晚上，西边的鱼厂发生触电事故，距离鱼厂最近的地方，就是这家水果店……所以，您在昨天晚上，有没有看到陌生人去过鱼厂？”
“陌生人，应该没有，鱼厂冷冷清清的，谁会去那个地方。来这里的人，都是赶着来吃夜宵的。”
“您的水果店，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
“也没有，来店里买水果的都是老顾客。”
“这一家水果店，开了多久？”
“已经有3年多了，附近的人，我还算熟悉。”
“对于姜成军，你有什么印象？”
“有点印象，但是，没打过交道，据听说他的鱼厂，收益不错。他看着是一个朴实的人，应该没什么仇家。”
……
“感谢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不客气。”
周叶生拿着自己的画板，离开水果店，坐上警车返回公安局。
回到局里，他和刘温车直奔网络信息科，肖像画放在桌子上，吴坤拿出相机进行拍照，随后将照片上传信息库，等待着肖像比对的结果。
周日早上的6点，刘温车驾驶警车，再一次回到丁香菜市场。
肖像比对有了结果，星期五的午间时段，出现在厂房西侧小巷中的人名叫吴大勇，是面粉厂的工人。
警车停在面粉厂门前，吴坤打开车门，直奔厂长柳东来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柳东来正在喝茶，突然看到警察进门，他被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茶杯摔在桌子上也不敢收拾。
“你们好，你们好……警官好。”
吴坤走上前：“不用紧张，我们是警察办案，只是过来调查一下厂里的人员信息。”
“厂里的人员信息……查户口吗？”
吴坤拿出一张照片：“不是查户口，我们想找这个人！”
柳东来笑了笑：“哦，你们找他，他叫胡亚辉。”
“胡亚辉，今天有没有来厂里上班？”
“来了，来了，他在第五车间，我带你们去。”
他走在前面，直奔第五车间。
车间里，机器轰鸣，柳东来打开第五车间的铁门，在门旁的墙壁上，安装着一面手掌大小的屏幕，那是电子呼叫系统。
柳东来盯着屏幕，找到红色按钮和数字33，他同时按下这两个按钮。
过了一会儿，从车间内部走出来一个人，他穿着灰白色的工作服，带着帽子、口罩、眼镜。
工作服上，是白色的面粉粉末，远远看去，仿佛一个雪人走过来。
柳东来指着面前的这个人：“这就是胡亚辉，他是我们面粉厂新招聘来的工人，5个月前办理的入职手续。”
胡亚辉摘下眼镜，脱下帽子：“你们好，我是胡亚辉。”
他和照片中的样貌没有差别，尖下巴，圆眼睛，高鼻梁，白脸。
刘温车指着正南方向：“河对面的29号库房，也就是鱼厂，你熟悉吗？”
胡亚辉点点头：“熟悉……这几天，鱼厂里发生了触电事故。”
“本周五，你在哪里？”
“我在面粉厂里值班。”
“周五的中午11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我在鱼厂西侧的巷子里。”
“你去巷子里，做什么？”
“我去找遥控飞机，我女儿的遥控飞机……当天值班的时候，我把女儿带到了值班室，她在院子里拿着遥控飞机玩，飞机在半空中没电了，落在了河对岸的巷子里。”
“你在巷子里待了多久？”
“大概20分钟，我在11点30分进入巷子里，大约11点50分离开。”
“巷子的东侧就是鱼厂，那里有一扇窗户，你有没有看到鱼厂里的情况？”
“没有，当时只顾着找遥控飞机，找到飞机，我立刻返回了面粉厂。”
“你说的这些，有人给你证明吗？”
胡亚辉眉头紧蹙：“证明……证明……我女儿可以给我证明，我去捡遥控飞机，离开值班室和返回的时间，我女儿都知道，小孩子不会说谎，她可以给我作证。”
周叶生在自己的画板上，飞速描绘着，他转过头看着刘温车，点了点头。
刘温车接收到讯息，收起录音笔：“我们想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了，感谢你们的配合。如果有其它发现，请及时联系警方。”
说完，他们三人走出面粉厂，厂长很客气的送到大门前。
回到鱼厂，周叶生和刘温车再一次出现在鱼池附近。
池中的鱼群，慢悠悠地在水底游动，柔和的阳光从天窗落下，池面波光粼粼。
周叶生抬起头，注视着天窗。
“刘队长，咱们去天窗看一下。”
刘温车十分错愕：“我没听错吧！到天窗上去？”
“没错，咱们去天窗上，实地检查一遍。”
“有这个必要吗？”
周叶生语气坚定：“很有必要，既然要寻找真相，就必须开展全面调查，不能放过每一个角落！”
于是，周叶生打出一个电话，叫来了工程车和悬臂吊机，工程车停在厂房东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