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晴朗了许多天的天气开始变得阴云密布，风，也从小刀变成了菜刀，割得人生疼。即使有了厚衣服，言羽也觉得冷得的有些发抖，躲在屋子里，坐在小炭炉旁边，幸好前些日子存了一些碳，不用再屋外外面吹着冷风，烤着火，那感觉，冰火两重天。“陈陌，这里的冬天可冷多了。”“还行吧，冷就多出去走走，你不去找那个老先生了吗？”陈陌和言羽在屋子里烤着火，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就趴握在他的旁边，陈陌的手指在它身上一刀一刀的画着，像是在研究怎么把它分尸一般。对于那个神秘的老人，既然他教言羽这么多东西，称呼一声老先生也是理所应当。“太冷了，不想动，看着天阴沉的厉害，是不是要下雨啊，这么冷的天，下雨可是会冻死人的。”“你觉得那位老先生怎么样？”陈陌问道。“什么怎么样？”“他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东西？”“他呀，对了，我都忘记和你说了。”言羽才想起什么，跟陈陌说起她和老人之间的事情。“那你是怎么想的。”“当初为了保命我就找答应他可了，后来有好几次他说要带我回圣人山，我没答应，你还在这呢，但看着他跟我说了好多东西，我也没忍心拒绝。”“圣人山啊，你不一直想去的吗。”“是啊，你不是离开六须山后就带我去圣人山吗？反正都会去那里。”陈陌说的意思和言羽理解的意思不一样，索性转开话题：“到现在我都没见过那位老先生，不如明天我们去看看，若是天气好的话。”“都这么冷了，他还会在那里吗？”“去了不就知道了。”第二天，天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是这天比昨天更加的阴沉。两人来到了那个湖边，看见了那个瘦小的老人，坐在了湖边，衣服也没见多加几件。“老师，你怎么还穿这么一点衣服吧，不冷的吗？”言羽看着苟一，说道。“见过老先生。”陈陌看着眼前的的老人，行了一个礼。非常普通的一个人，也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什么，要么就是一个普通人，要么就是一个实力非常了得的人，陈陌宁愿相信后者，毕竟他有一个那么强悍的弟子。“老师，这就是我跟您说过的陈陌。”言羽拍了拍陈陌的手臂说道。老人笑着看着像两人，说道：“果然挺年轻的，来，上来坐着说话。”陈陌带着言羽很轻松的救上了那块大石头，言羽来到老人的身边坐下，陈陌也紧挨着言羽，三个人，排排坐。“听闻老先生在那片林子里和以为高僧论道，结果如何？”陈陌开口问道。“论道而已，不求胜负对错，取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老人笑呵呵的说道。“不对啊，老师，之前你不是这么和我说的，你说为了说服对方认同自己的道理，都快打起来了，现在怎么变成了虚心请教的样子。”言羽看了一眼苟一，狐疑的说道。“咳咳，言丫头，有些是咱们师徒之间知道就行了，在外人面前，老师还是要有老师的样子。”苟一咳嗽了一声。“陈陌又不是外人。”言羽撇撇嘴说道。“对你来说当然不是外人，可为师和陈陌小兄弟才第一次见面，为人师表的风度还是要有的，不然给他的印象不好，就不让为师带你回圣人山了。”“老先生，您真的是想收言羽做学生吗？”“当然了，你听说过圣人山吗？”苟一反问一句。“听说过，但不甚了解，三教圣地之一，天下读书人都向往的一个地方。”陈陌看着平静的湖水，说道。“是啊，天下读书人都向往的一个地方，老夫就是在那个地方当一个教书匠，学生嘛，不少，言羽这丫头挺聪明的，很是喜欢老夫的道理，所以嘛....”“那就带她去吧。”陈陌直接了当的说道。“啊！？”苟一和言羽都看着陈陌，苟一原本还酝酿着一堆说辞，瞬间没了用武之地。言羽没想到陈陌陈陌这么爽脆的回答。“陈陌，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打算把我丢给别人了？”言羽看着陈陌，说道，语气有些不高兴。“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老先生如果要回圣人山的话，你就先跟他去，到时候我再去找你。”陈陌揉着她的小脑袋说道。“干嘛？你想甩开我偷偷去干嘛？”言羽眯着眼睛看着他。“不干嘛，我是怕你无聊，你跟着老先生回圣人山，那里有着你喜欢的东西，不是吗？”“对对对。”苟一在一旁连连点头。“急什么，那些东西还会跑了不成，反正到时候我们也要去那里，也不在乎那么一两天。”“唉，随便你吧。”“哎哎哎，小兄弟，这么快就放弃了，不多劝说几句？”苟一有些闹呢陈陌做事的风格。“老先生，我也没辙啊，我总不能把他敲晕了让你带回去吧？”陈陌耸了耸肩。“你敢！”言羽瞪了他一眼。“也不是不行，到时候她也不会坏怪老夫了。”苟老头捻了捻自己的胡须。“苟老头，没有你这样的为人师表的。”言羽又瞪向苟一，说道。此时的她就像砧板上的肉，被这两人商量着怎么切割。“要不你们在商量商量，老夫和林子里面的那位大师的还有个十天半个月就结束了，到时候老夫就要离开这里了。”说着，苟一扭头看着言羽说道：“言丫头，到时候你不跟老夫回去，你们自己去圣人山可不一定能见到老夫哦。”“见不到就见不到，圣人山的先生这么多，我在找一个，既然你都说我这么聪明，我想一定很多先生喜欢我。”言羽狡黠的笑道。“别别别。”听到这个，苟一连忙说道：“老师就在圣人山等你，你可快点来啊，老师可是非常的忙啊。”“忙？忙你又在这六须山待了这么久。”言羽了不相信他的说辞。“总之，老师就在圣人山等着，到时候你们来了一定要来找为师先，记住了，前往别被其他人蛊惑了。”两人都改变不了言羽的选择索性就不在这前面继续威逼利诱，开始聊起家长里短，但多数时候都是言羽和苟一在说，陈陌就像一个外人在默默的听着。陈陌一边听着，一边又开始了自己的修行，只要一有空闲，他就会自动的进入修行的状态，习惯成自然。一个白色身影从他们身后的小树林走出，向着他们走去，直到走到湖边，言羽才发现这个叫做闻不语的师兄来了。“师兄，可算是见到你了。”言羽的话也陈陌惊醒过来，看着那个一面之缘的白衣男子，他从言羽那知道了他的名字。陈陌站起身子，跳下石头，对着他行了一个礼：“见过闻前辈。”就算是现在，陈陌依旧感觉不到此人的真气气息，让他感觉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普通人。“看来你的伤好了。”闻不语笑着看向陈陌。“还行。”“那要不要拔一次刀？”两人就站在湖边，闻不语微笑着看着陈陌。“求之不得。”陈陌有些兴奋，上一次自己身受重伤，在他面前没有一丝反击的余地，那这次呢？他很想知道，他们的差距有多大。“给你时间用最强的一击。”闻不语面对陈陌站着，一只手搭载自己腰间的佩剑上。“好！”陈陌也把手搭载了腰间的清羽上，体内的气息开始疯狂的流动着，这不是打架，这是一点，陈陌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的这一击发挥到最好。右脚后撤一步，身子微微前倾。某一刻，清羽出鞘，陈陌的身子也在原地消失，出现在闻不语的上空，泛着寒芒的刀刃真气缠绕流转着。“一刀流，断水！”刀刃划过虚空。与此同时，闻不语轻轻的呵了一声：“破！”陈陌运转出来的刀势瞬间消散，整个人颓然的跌落地面。“陈陌！”言羽慌张的跳下石头，来到陈陌的身边。“师兄，你干了什么？他怎么了？”“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闻不语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然后看着自己的老师喊了一声：“老师。”苟一也从石头上下来，来到言羽的身边，宽慰道：“没事的，你师兄自有分寸，老师有事先走了，记得好好考虑我们之前说的事。”“原本还想考虑的，现在不想考虑了。”言羽愤愤的说道。“别介啊，是不是你师兄惹你生气了，为师替你教育他，你看行不行？”苟一说道。“哼。”言羽把头瞥了过去。“言丫头，你真的好好想想，为师有事就先走了。”“师妹，喏，等他醒了你就把这本书给他，就当师妹的入门礼。”闻不语把一本书交到言羽的手里。“那我的呢？”“有，但不在这里，等师妹到了圣人山，在给你。”“嗯嗯嗯。”苟一在一旁连连点头：看来这弟子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