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屏住呼吸,两姐妹的手同时握住剑柄的一刹那,星火符刃在神光中分裂成了两段比之前要狭窄不少的细剑,被两姐妹分别握住,紧接着就有音影异象在场地中浮现, 宛若宇宙星辰一般的灵性声音回荡在角斗场的上空绵延不绝,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仿佛置身于浩瀚无际的神界,有几个拥有星灵认可的资质的年轻人甚至看到了异象中巨神峰之上,那座由金银和宝石铸就的天城,一时间纷纷陷入失神的状态之中。 “来了。” 站在巨坑边沿,莱斯特的目光十分严肃。 神光由剑入体,米莎和希娜的眼眸变成了威严的灿金色,神力重塑着两个少女的身体,改变着凡人孱弱的体质,就像是造物主为已经精心雕刻了数年的雕塑再次呕心沥血地进行二次修改一样,两个少女来自于凡人的弱点纷纷消失,凡体化作神躯,步入不朽。 背后有一道虚幻的金光凝成了幼小的翅膀,最终形成了宽大的洁白羽翼,好在神力只是把少女背后的长裙开了两个小小的缝隙,把光洁如玉的后背露出了一点点,并没有展现什么爆衣的场景,也让男人松了口气,撤掉了准备好遮蔽视线的冰雾魔法,他可没什么特别的癖好。 物质世界的事情已成,莱斯特就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出现了高高在上的正义星灵,一人一神对坐与星辰幕桌前,用十年的时间摆放着各自的棋子,对天使少女的精神世界做出各种布局,直至此时此刻,双方已然无法插手,只能等待结果。 之前布置好的棋子开始搏杀,人和神对两个少女的精神控制权展开惨烈的争夺。 “让我看看,符文之地的巨神,是不是真的无所不能。” 男人的声音很是淡漠,对于正义星灵险些斩杀自己的一剑之仇,他虽不愿多谈,却从未忘记。 米莎姐妹就是他和正义星灵永远无法调和的矛盾点。 从一开始正义星灵就对男人产生了敌意,睚眦必报的男人自然不会揭过,或许是有些相像,同性相斥的缘故,他本身也不喜欢那些星灵。 争夺天使姐妹,只是复仇的第一步,如果有足够的能力,男人甚至会带领着自己的强大军队,直接杀上巨神峰的天界,踏平星灵巨神。 可惜,距离这一天,不管是翡翠领还是莱斯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凯尔,你长大了,妈妈真的好想你。” 慈爱的女人有着出尘的外貌,米莎只一眼就认出来,眼前充斥着正义神光的展翅女人是自己的母亲弥希拉,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片满是流光的金色世界,米莎并不明白,此刻的她只想知道,眼前的女人到底在哪里,又为什么会和父亲,自己与希娜分开。 “妈……妈妈,你忘记了吗?我叫米莎,不叫凯尔,【米莎】是你给我起的名字啊……” 犹豫了一下,米莎还是上前几步,抱住了许久未见的母亲。 十几年离别的相思之痛让少女很快就泣不成声,【弥希拉】也适时地搂住了自己的颤抖的女儿,展现了温暖的母爱。谷頸</span> “米莎是你的小名,是成年前用的名字,凯尔是你真正应该拥有的名字,也是神明赐予你的力量传承,是独属于你的神名, 你以后的名字,就叫凯尔了。” 明明是温暖的相聚,母亲却用柔和的语气,说出了不容置疑,极为霸道的话。 米莎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只是仔细想想,似乎母亲的话也没什么不对,也就默认了‘凯尔’这个名字。 反正叫凯尔还是米莎,都是由自己决定的,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自己与母亲之间根本就没有争吵的必要。 “妈妈,你在天界还好吗?我知道你一直在为荣耀而战斗,符文战争所带来的伤痛一定是你在抚慰吧?与那些可怕的邪魔战斗是不是很艰难,很痛苦?” 稍稍推开自己的女儿,弥希拉的脸色满是骄傲,米莎却看出了隐藏于其中的怨愤与悲伤。 “凯尔,我离开了你和莫甘娜,又怎么会好? 你们那个负心的父亲因为我忙于清除符文战争残留的余孽,就背叛了征战在外的我,带着你和莫甘娜离我而去,这十六年来,我在艰难的圣战之后,都会思念你和莫甘娜,想着你要是和莫甘娜能待在妈妈身边该有多好…… 齐拉姆,他离开了我,肯定活得很潇洒快乐吧?” 猜测着母亲口中的【莫甘娜】可能是妹妹希娜的神名,米莎也就不再多问, 只是少女想到自己的父亲确实在离开母亲后,只口不提关于母亲的事情,也从未表达过任何悲伤与思念的情绪,甚至在前几年前就和裁缝铺的女主人翠丝丽老师搞在了一起,一副完全不念旧情的样子,米莎就对齐拉姆产生了一种怨愤,有了一种离开齐拉姆的束缚,前往天界寻求母亲庇佑的冲动。 然后,下一秒,米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齐拉姆作为父亲,对自己和希娜的爱毋庸置疑,男人已经做到了能做到的极致,为什么自己会因为母亲的几句话就对养育了自己十六年的父亲产生了不满和怨恨? 即便是父亲选择与翠丝丽老师一起生活,也是孤独的他想要寻求一点点安慰而已,而且每次还刻意避开自己和妹妹,脸上满是歉意,这是他为了幸福而做出的选择,自己有什么权利过问? 更何况,如果说父亲是为了不让自己和妹妹担心母亲的问题而刻意在对待母亲的态度上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以父亲的细腻和坚强来说,也并非没有可能。 随即少女又觉得此刻和母亲的对话过程有些熟悉。 在翡翠领的审判庭中,时常会出现一些善于引导他人思维的犯罪者以无辜的姿态通过话术为自己的罪行开脱,遇到强硬者就装可怜讲道理,遇到软弱者就不讲道理的强硬,这些人总是把自己犯下的罪说的轻描淡写,让审判团把注意力从罪行的宣判转移到其他无关紧要的问题上,扭曲事实真相以求达到黑白颠倒,轻重不分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