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笑容僵在嘴边有些不明白道:“是,是有何事?”
顾嬷嬷见太子嫔一定要知道原因,也没打算隐瞒:“思怡姑娘说话没个把门,您身边的奴婢也代表着东宫不是?既然规矩没有做好,背后妄自议论主子的是非,那么自然要重新做规矩。”
说到这里,见太子嫔脸色一白,这才示意身边的粗使婆子上前将思怡带走。
李氏眼睁睁地看着思怡被人拖走,却半句话都没有办法挽留,等着思怡的求救声消失,她才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逐渐变暗,身上变得凉飕飕,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要站起身,却不想自己的双脚变得麻木没有力气。
使劲站也站不起身,还碰到了地上的椅子,她懊恼极了,一下午积攒的害怕和委屈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宣泄。
却突然自己的身子猛地被抱起,她吓得一个激灵,转头与太子四目相对。
糯糯眉毛微蹙:“你怎么坐在地上?”
李氏仔细辨别却发现太子如往常一般,让她分不清他到底知不知情,或者这件事是不是他首肯的。
糯糯将李氏放在床榻边上,随后自顾倒 了一杯温茶一饮而尽才开口:“今日你去给母后请安,可是发生了什么?”
李氏拿不准她那么问自己的原因,只是微微摇头:“娘娘母仪天下,嫔妾给娘娘请安后便会来了。”
糯糯听见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只是点头道:“你是个守本分的,日后身边的婢女从宫中选一个懂规矩的,至于你身边那个孤开恩送回李家吧。”
李氏一惊,立马跪了下来,糯糯蹙眉:“你是要为你的婢女求情?”
“嫔妾不敢,嫔妾。。。嫔妾是替她感恩殿下的仁慈,是嫔妾不会管教下人,请殿下责罚。”
李氏双腿向前挪了两步,就这么跪在糯糯的脚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糯糯没开口,只是静静地喝着茶,良久才开口:“起来吧,罚三个月的月银,每日抄写孝经一个月。”
“是嫔妾遵旨。”
李氏起身站在一旁也不敢说话,糯糯继续开口:“宫中随时需要谨言慎行,你若是这话被我阿姐听见,怕是你这侍女当场归西都有可能。”
这话半真半假,安安自然不会草菅人命,只是糯糯怕麻烦,后宫的妾室做好自己的本分,孝敬阿娘就好,若是今日李氏亲自惩罚了身边的婢女,那也不需要他动手,他能再给一次机会。
可惜,斥责,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不痛不痒的。
将来不管是谁,谁对阿娘不敬,下场只会比今日惨烈百倍。
只不过晾李氏是头一次,他原谅她,只此一次!
夜晚,凤鸾宫。
沈青梨躺在靖安帝的怀中,说着李氏来请安的事情,靖安帝就这么静静听着沈青梨的话,随后询问:“你是不是就喜欢那姑娘,所以对李氏这般的冷淡?”
“那也不是,只是臣妾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您儿子未来的妻妾这般的多,臣妾总不能对每个人都高高兴兴,欢欢喜喜的吧。”
沈青梨一脸无奈。
她说的都是事实,直到现在人真真切切进入东宫,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的“儿媳妇,”沈青梨还是有一切不真实的感觉。
靖安帝倒是能明白沈青梨,别说沈青梨,靖安帝自己也有些不习惯,他可只有沈青梨一个媳妇。
虽是帝王但一直洁身自好,没有过别的女人,阿娘也只有梨儿一个儿媳妇,确实简简单单。
想到这里靖安帝摇头,搂着媳妇开口:“那是糯糯自己选的路,怎么能做的就是相信儿子。”
沈青梨点头,又因为说起了糯糯后院的妾室,自然也要将话题转到太子妃的身上。
靖安帝没有想到沈青梨的话锋一转,想了想给媳妇透露个底:“糯糯的妻子必定是要有一些手腕的,家世自然也要数一数二,不然镇不住后宫的一干人等。”
沈青梨叹息:“臣妾也猜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行了,你怎么老给儿子操心,你夫君就在你身旁,你多久没有仔细看过我了?”
沈青梨的脸颊被靖安帝捏来捏去,虽不疼,沈青梨挣扎着自己的脸,企图逃离靖安帝的魔爪,可惜没有逃脱,她气鼓鼓看着靖安帝:“您要是在捏,臣妾可就不高兴了。”
靖安帝捏着媳妇的脸亲了亲红嘟嘟的嘴唇:“这样亲别有一番滋味。”
沈青梨!!!
靖安帝逗着沈青梨高兴,两人打打闹闹,良久两人拥在一起,靖安帝笑着道:“别管孩子们了,长大了该有自己的主意了,你管管朕就好,别管他们了,儿女都是前世来讨债的,只有朕才是你的老来伴。”
沈青梨点点头:“臣妾听您的,以后臣妾就管着您一个人。”
靖安帝知道媳妇是骗自己的,还他就是愿意听,高兴。
一夜好眠,等到起身桂嬷嬷这才将昨天的事情告诉了沈青梨,沈青梨当下就把昨天晚上与靖安帝的海誓山盟忘了一干二净。
午后,安安准备回军营,雷雷却一早就钻在马车里,安安看着躲在马车里的弟弟也是无奈:“父皇又给你安排什么了?你需要逃往哪里?”
雷雷尴尬一笑,随后讨好开口:“阿爹为难我,我上你那里躲躲。”
“不方便。”安安才不理弟弟,直接提起他往外一丢。
只听哎哟一声,安安撩开帘子一看嫌弃得不行:“你多多大了?怎么还是屁股着地?”
雷雷。。。你力气大你能耐,随便一丢,每次都让我猝不及防,当我乐意屁股着地?
可他可不敢实话实说,这还得承认是自己的错,自己没有站稳,又厚着脸皮哀求:“阿姐,你就带我出去躲一会儿吧,我是你亲弟弟能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是男的就是最大的不方便。”说完便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留下雷雷一人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