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皇城司的暗哨还在监视着孙状元,还有红袖招……”
一处僻静的民宅中,丫鬟正在向秦瑶汇报。
不出季怀安所料,皇城司并未抓到秦瑶,不过也确实给她们造制了不少麻烦。
秦瑶皱眉道:“看来所有人都低估了季家的小侯爷……”
她只是与小侯爷接触过,小侯爷能通过盗版小报猜到她头上,并联想到孙玉,这头脑跟资料上的纨绔小侯爷完全不同。
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身子,加上诚意,小侯爷定会手到擒来的,没想到那小子竟然……
若不是她太过自信,也不会将红袖招暴露给小侯爷。
秦瑶写了封信递给丫鬟,吩咐道:
“将这封信交给玉郎,让他这段时间莫要再与相府起冲突,多花心思在陛下身上。”
“是,小姐。”
丫鬟接过信,领命离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风平浪静。
已经被陛下猜忌,老侯爷只好放低了姿态,各种放权,对待朝改也是能拖则拖,并没有了之前的霸气。
苏慎更加低调,甚至让一批上了年纪的苏家嫡系官员离开了重要岗位。
老侯爷与苏家的权力被大大消减,让陛下也暂时放下心来。
孙玉则趁机崛起,因为朝改受到陛下赏识,被提拔为中书郎,官职从四品,可以说是实现了飞跃。
朝中虽有很多人嫉妒,但老侯爷和苏尚书却并未反对,其他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受到陛下恩宠,手中有了权力,加上秦瑶的暗中辅佐,孙玉不仅在朝中站稳了脚跟,还笼络了不少官员。
一切都在向着秦瑶当初设想的方向发展。
…………
相府,后花园。
树上挂着一个精致的鸟笼,里面养着一只漂亮的金丝雀。
老侯爷站在笼边吹着口哨,正在逗鸟玩。
“孩儿给爹爹请安……”
季怀安嬉皮笑脸地走过来。
老侯爷“嗯”了一声,问:“最近忙什么呢?”
“赚钱,习武……还有做学文……”
老侯爷愣了下,哼道:“你说的做学文,是指写《金瓶梅》吗?”
季怀安尴尬一笑:“爹,这书是大学文。”
“老子不懂什么大学文,你写的时候最好收敛点,现在京都的老学究都坐不住了……”
老侯爷气得瞪了他一眼。
“反正也没人知道是我写的。”
“你那报社被砸了,老子可不管。”
《京都娱乐报》连载的《金瓶梅》实在是太火了,虽然受到不少追捧,但也被很多迂腐的老学究骂为低俗、下流。
这段时间总有一些读书人去报社闹事,让他们停止刊登。
其实他已经写得十分收敛了,根本没有什么具体描述,但毕竟这是个封建时代。即便是开放的前世,也总会有一些“道德圣人”出没。
“爹,您这么清闲呢?”他转移话题。
“清闲点有什么不好?”
“我大侄子的事,您不上上心?”
太子暴毙,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立储之争已经开始了。
几名成年的皇子都已离开了京都,长居自己的封地,宫中只剩下四名未成年的小皇子。
其中最有竞争力的便是季贵妃所生的九皇子齐泽麟,以及宁贤妃所生的十一皇子齐泽睿。
九皇子齐泽麟,刚满十三岁。
十一皇子齐泽睿,也已十二岁。
两人年龄相仿,也都很受齐皇喜爱。
听到他的话,老侯爷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
皇帝老儿现在对季家生疑,此时如果有动作,会适得其反。此时越是平静,越会获得皇帝老儿的好感。
季怀安当然明白,不过什么都不做,心里总是没底。
看着老侯爷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心中叹了口气。
自己的心性跟便宜老爹比,还是差了不少啊。
老侯爷现在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大齐不乱,便辅佐九皇子上位,到时候再重整朝纲。
如果天下大乱,便下江南,联合苏家稳定江南局势,到时候进可攻,退可守。
这也是老侯爷与苏家家主达成的默契。
这时,福伯快步走来。
“侯爷,北方边境传来消息……”
季怀安愣了下,他马上想了起来,镇守北方边境的是大哥季武,他目前还未曾见过。
老侯爷接过福伯递来的密信,展开一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爹,出了何事?”他问。
“氐夷国使臣入境,正在来京都的路上。”老侯爷说。
氐夷是北方一小国,虽然臣服于大齐,但氐夷国民风彪悍,又盛产战马和兵器,是大齐重点防御对象。
“氐夷使臣来干什么?”
“除了邦交外,应该是想看看我大齐国虚实……”
氐夷国向来不安分,应该是接到太子暴毙的消息,所以派使臣过来看看,只要有机会,便会发兵入侵大齐。
老侯爷说着突然露出笑容。
“你大侄子的机会来了……”
“爹,怎么说?”
“这次来的氐夷使臣中,领队的夷国大王子呼延图,和小公主呼延婵,按照邦交礼仪,陛下应该会派一名皇子接待。”
九皇子和十一皇子年龄虽小,但其他皇子更小,所以必定会是二者选其一。
陛下肯定也在思考太子人选,这次派谁接待,就表示向着谁,也是一种考验。
若是派九皇子,便用心帮助九皇子搞好接待工作,让陛下满意。
“爹,若是陛下派十一皇子接待呢?”他问。
老侯爷“呵”了声,“那简单,把接待搞砸了便是。”
“爹,高……”
他露出一脸马屁笑。
老侯爷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地问:“最近报社生意如何?”
“还不错。”他笑嘻嘻地回答。
京都有钱人多,《京都娱乐报》很畅销。
虽然还有其他几家报纸,没办法垄断经营,但《京都娱乐报》是规模最大的,也是内容最丰富的,何况还有连载的《金瓶梅》吸引眼球。
“赚了多少?”老侯爷笑眯眯地问。
季怀安一看老侯爷的笑脸,顿时感觉到不妙。
“爹,其实也没赚多少。”
“拿点银子花花……”
果然不妙……
老侯爷手都伸过来了,一看拒绝不掉,他只好掏银子。
好死不死,刚从报社结算回来,袖里厚厚的一沓银票捆在一起,全被他掏了出来。
他想拆开数几张上交,结果被老侯爷一把全抢了过去。
“不错,也该轮到你小子孝敬老子的时候了,哈哈……”
老侯爷笑得合不拢嘴。
季怀安一阵肉痛,这是他忙了一个月的利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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