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跟在季怀安身后,心里有些疑惑。
她不懂对联,但从刚刚那些才子们的表情可以看出,少爷的下联对得很不错。
问题是,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才了?
以前那几首诗词不都是抄的吗?
小丫头偷偷看了眼小侯爷的后脑勺,眼里多了一丝崇拜的神色。
很快,两人跟着家丁来到三楼,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都是年轻的贵族公子。
上首的主人位置坐着一名青年男子,男子锦衣玉带,衣着光鲜,虽然很年轻,但却给人一副老成持重之态。
众人看到又有新人上来,全都朝季怀安投来目光,一看是生面孔,大多没有在意。
明年大考在即,不少江南才子特意从外地赶来参加苏家的试才大会,所以有生面孔并不奇怪。
季怀安没有看见苏影,微微有些失望。
“公子贵姓?”坐在上首的男子问。
“免贵姓季。”
他打量着上首男子,微微一笑。
虽然从未见过,但不用问也知道,坐在上方的必定是苏家二公子苏望舒,公子榜排名第二,仅次于唐易。
“季公子并非苏州人吧?”苏望舒问。
“若是外地人不能参加,在下这就告辞。”
他是冲苏影来的,苏影不在,这个试才大会他可没什么兴趣。
“季公子误会了,我们苏家的试才大会,不分地域,只要有才华,全都欢迎之至。”苏望舒说着抬手示意道:“季公子请坐。”
苏望舒这样一说,再走就有些不合适了,他便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去,桌上早已摆好了酒水,还有几个下酒的小菜。
“苏兄会参加明年大考吗?”一名公子问道。
苏望舒点头道:“自然是要参加的。”
“苏公子参加,必定能进入殿试。”
“那是必然,以苏公子之才,三甲及第无疑。”
“苏公子有状元之才。”
“提前恭喜苏兄。”
“……”
十多人轮番拍起了马屁。
季怀安感觉有些无聊,还好有酒,自斟自饮起来。
“大齐国人才济济,想要进入殿试,谈何容易。”
面对众人拍马屁,苏望舒并没有自命不凡,反而显得有些谦虚,这让季怀安有些意外。
这位苏家二公子跟之前的苏文才倒是完全不同。
不过也很正常,一个豪门培养出来的子弟,又怎么会都是目中无人的蠢货。
季家几六个兄弟姐妹,也就他一个纨绔而已。
“苏兄过谦了,大齐国人才虽多,但又有几人能与苏兄相比。”
“论文采,整个江南,我只服苏兄。”
“……”
“诸位公子明年都要进京参加大考吗?”
“自然是要参加的。”
“三年一届,岂能错过。”
“苏兄记得照拂我等一二。”
苏望舒微微一笑:“诸位公子文采风流,若是有机会,我会帮大家引荐朝中官员,即便不能进入三甲,谋个一官半职,应该不成问题。”
“多谢苏兄。”
“多谢苏公子。”
“我等愿以苏公子为首。”
“……”
大齐虽有科举,但官场都被门阀垄断,想靠科举做官,前提是朝中有人。否则即便中了举,也寸步难行。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便能给人许诺官职,真是腐败啊。
季怀安喝着小酒,暗自摇头。但他知道,苏望舒完全做得到,只要这些人投在苏家门下,做官不成问题。
不过也不是什么人苏家都收的,从在坐的这些公子衣着来看,家世应该都不一般。
“最近商盟发行了一个叫报纸的东西,大家可曾看过?”苏望舒突然开口问。
“苏公子说的是《江南新报》吧?”
“我倒是看过,文章写得比较粗浅,不过内容挺有趣。”
“一直吟诗作对,倒也烦闷,我在《江南新报》上看到一篇文章,颇有意思,不如今日大家一起探讨一下。”
苏望舒示意,几名侍女拿着报纸分发给众人。
“苏兄,你说的是哪一篇?”
“就是首页的第一篇。”
季怀安一看,正是自己写的进化论。
离开扬州前,他写了不少科普文章留给了赵雪,让她偶尔选一篇登出来,这篇“进化论”是他凭着前世记忆写的。
“此人好大的口气,竟然取名九斗。”
“这文章说我们是猴子变的?”
“不是猴子,是猿人……”
“猿人跟猴子有什么不一样?”
“不知道。”
“这文章就是一派胡言。”
“不过文中提到的直立行走,钻木取火,还有部落这些,倒是颇为有趣。”
“……”
听着这些人吐槽,季怀安有些哭笑不得。
“季公子,你怎么看?”苏望舒突然朝他看过来。
他正在大吃大喝,被苏望舒一问,差点呛了嗓子。
众人看着他的狼狈样,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这人来了之后一句话不说,一直在不停地吃喝,真是有辱斯文。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尴尬地笑道:“我觉得这种猜想,有些道理……”
他话还没说完,便有一名公子咄咄逼人地笑道:“有何道理?季公子不会认为我们都是猴子变的吧?”
其他人全都跟着一阵哄笑。
此时他终于体会到了一个成语:对牛弹琴。
以现在这些人的见识,是不可能理解进化论的,况且进化论本身也存在一些论证缺陷,所以没必要跟这些人解释。
他想了想道:“文章说了只是一种猜想,大家兴致这么高,与其抨击这个猜想,不如想想我们人类是从何而来?”
“人类当然是神灵创造的。”
“神明在何处?为何我们从未见过?”
“神明都在天上,岂是凡人能见到的,唯有君主能与神灵沟通。”
季怀安一听,不禁打了个激灵。
好在华夏一直都是君权至上,虽然也有君权神授的说法,但并没有出现西方宗教那种势力,否则自己写这篇文章恐怕会被烧死。
若是搞个神权类的宗教,会不会很有前途?以华夏的文化,估计分分钟被皇权剿灭,还是别作死了。
煎熬了半个时辰左右,他便找个理由走了。
次日一早,他刚起床,南烟便赶来禀报。
“楼主,刚传来消息,夜轻寒又作案了。”
季怀安一惊:“在哪?”
南烟:“城西赵总捕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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