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整个人都踩在云端,一进房间就倒在了床上,根本没管段飞卿的动向。没想到这人竟在床边坐了一整日。
段飞卿又是笑了笑,伸手抚开凌乱覆在陆恒脸上的额发:“我怕这是一场梦,只有看着你的睡颜,才有几分真实感。”
“你这是偷窥你知不知道。”陆恒不领情地拨开他的手,翻身下床。之前在那密室内的账还没跟他算呢,竟然逼着自己叫了一晚上的哥哥,什么恶趣味。
“看自己心爱之人,怎能算是偷窥。阿恒,我们可是已经定下名分。”段飞卿也不恼,亦步亦趋的跟在陆恒身后。
“哼。”陆恒也没有反驳,只是撇了撇嘴角。
京都醉仙楼。
苏宜修定下的雅间,从中午等到晚上,终于是迎来了该来的客人。
觥筹交错之间,苏宜修提起了昌平郡主所说之事,再怎么说,那刁蛮任性的郡主也算是自己的表妹。看段飞卿之前那要将她挫骨扬灰的模样,还是解释一二为好。
“段兄,你说这世上之事也算是巧合了。那安平王痴恋的女子,竟与钩唛姑娘长得如此相像。”
安平王痴恋一不知身份来历的女子,在林家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外间所传的安平王对正妃一往情深,乃至膝下无子也没有纳侧妃妾室,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王妃数次回家哭诉,安平王自昌平郡主诞生之后,就再也没进过她的院子。
林家家主甚至因为自己的妹妹去找过安平王。却只得到了一句无奈的回答。
“我只能许她正妃之位,终生不纳侧妃妾室,至于我的心,却是连我自己都无法约束。”
作者有话要说: 请留意作者在本章的评论哦,嘿嘿嘿,你们懂的
第107章男扮女装的教主大人
苏宜修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起来,她神色莫测地打量着眼前的陆恒。长相与那来历不明的女子相似,年纪又与昌平郡主相仿。
她终于忍不住问道:“苗家姐姐,你的父亲可是汉人?”
陆恒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生怕冒犯了自己的样子,却是毫不在意地说:“我的父亲不是苗人,我从未见过他,只知阿娘当初是在中原结识了一位陆姓公子。”
“那?”苏宜修有些迟疑地说。
“此番阿恒到中原来就是为了寻找他的父亲。”段飞卿说。
陆恒突然勾起唇角,轻声一笑:“我们苗人,最是憎恶负心薄幸之人。当初阿娘心软,没对那陆姓公子下锁情蛊。我此次来中原,却是要为我阿娘讨个说法的,如是情有可原那就罢了,如是成心欺骗……”
陆恒和段飞卿一唱一和,将苏宜修诓得一愣一愣的。苏宜修本就对苗疆蛊术抱着极度的敬畏之心,这下又被陆恒那阴森表情和话中未尽之意惊出一身白毛汗来。安平王好歹算是自己的姨父,为了他的生命安危着想,苏宜修将当年那段往事和盘托出。
安平王,乃是先皇后所生,年少时也是一惊才绝艳的人物。血统高贵,嫡子,又才华出众,这太子的位置,本该无论如何都会落到他的头上。然而安平王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他生来有心疾,太医断定他活不过弱冠之年。无论是出于何种考量,先帝将万里江山交予一个短命的皇子手中。
出于对嫡子的怜惜,先帝封了他世袭罔替的亲王,又留下旨意,即使是犯下重罪,安平王也只可圈不可杀。当今圣上登基之后,对于这个病弱没有丝毫威胁的弟弟,倒也是宽容以待。
却不想安平王,虽是常年卧床,却活过了弱冠之年。在那些守旧的老臣之中,关于恩平王更名正言顺的说法,又开始喧嚣尘上。对于安平王来讲。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反而是一道催命符。
或许是为了让当今圣上消除疑虑,安平王主动求娶了在朝廷之中毫无根基的江湖女子。
苏宜修见陆恒神色未动,只是垂眸看着手中酒杯,又继续说:“其实,当年是我的姨母对安平王一见倾心。舅舅第一次上门提出要结亲之事时,安平王拒绝了,称已打算出家为僧。后来却又不知为何答应了下来。”
“你是想说,安平王不是负了王妃又欺骗了我的阿娘?”陆恒终于开口。
苏宜修愣了一下,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一口喝了杯中酒,有些不确定地说:“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的心绪,按我的立场来说,安平王算是负了我的姨母。我见过安平王几次,总觉得如他那样的人物,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酒饱饭足之后,苏宜修回了林家。陆恒和段飞卿却在醉仙楼订了上房住下,毕竟在那林家借住还是有诸多不方便。两人合计一番,决定趁安平王没有回府之际,夜探安平王府。
三更过后,京都城陷入沉眠。两道矫健身影踏着屋顶一闪而过。在段飞卿照应之下,陆恒轻身功夫勉强能跟上他的步伐,二人飞檐走壁,转瞬就见到了安平王府。两人并没有贸然闯入,将陆恒安置在一大树之上,段飞卿独自前往王府周边一探虚实。
陆恒留在原地,从腰间小布包内捏了那两片专为驱蛊炼制的树叶出来。翠绿的树叶,抵在红润双唇之间,片刻后,一条条银色小蛇向着王府方向游去。
“阿恒,久等了。”段飞卿的声音陡然出现在陆恒身后,“方才我在王府周边一探,发现这王府之中,有众多暗卫防守,特别是靠近后院之处,有数道内力浑厚的气息。”
他竟然回得比自己的蛇蛊还快,陆恒心下惊讶。看来,段飞卿的天魔心经在短短数日之内,又精进许多。只是想着天魔心经越是修炼到高深境界,心中暴虐嗜杀之欲越深,陆恒不由得还是有几分担心。
“你在天魔心经的修行上,又有进境?”
与陆恒心意相通,段飞卿立刻就明白过来,他从身后将陆恒揽住,凑在耳边低声说:“莫要忧心,为兄现在已发现消除暴虐嗜杀之欲的绝佳方法。”
“什么?”
“将这暴虐嗜杀之欲,转化成其他欲望即可。比如,□□。只是,这就要请阿恒不吝相助为兄了。”
这人是扮哥哥扮上瘾了吗,陆恒有些恼怒地手肘向后一顶,身后那人吃痛,闷哼一声就退开去。
陆恒确实捂住耳朵回首怒视,方才那瞬间他耳尖分明感受到了湿意。他终于忍不住骂了句:“登徒子。”
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