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明显,人并没有清醒。他双目赤红,眼神狂乱。
“阿恒,你是我的。”段飞卿死死盯着陆恒看了半晌,突然嘴角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我也是你的。只有你,这样不好吗?”
“……”这入梦蛊到底给他构造了一个什么梦境,陆恒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炼蛊之术来,这人好像病得更严重了啊。
“你为什么总要离开。把阻碍的一切,都毁掉,全部毁掉,可好?”段飞卿慢慢的俯下身来。他语气渗人,动作却是截然相反的温柔。他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珍而重之地在陆恒唇上落下一吻。
陆恒发觉,段飞卿的唇,在颤抖。
【麻麻,有神经病,吓死宝宝了。】小助手终于忍不住了。
【闭嘴,下线。】
陆恒侧头一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房门洞开。方才进来得太匆忙,他也没来得及把房门掩上。
虽说自己并不介意与段飞卿行这云雨之事,反正老夫老夫也没什么好扭捏的,但是他却介意被他人看到。更何况,这段飞卿还在走火入魔的疯狂状态,自己这身体也没有经验,要真做点什么,说不定要血流成河。陆恒可不想接下来的几天都下不了床。
段飞卿的手,已经落到了陆恒腰间。不能继续下去了,陆恒抬手就要推开他。却不想,身上之人稳如磐石,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还一把抓住陆恒双手手腕,将他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上。
“阿恒,你为何要拒绝我?我是你的,我只为了你而存在,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段飞卿轻声说到,陆恒甚至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卑微的恳求之意。
但他的行为却截然相反。段飞卿一边说着,一边扯下陆恒腰带,干净利落地将他双手缠得严严实实束在床头。
这人神经病还能不能好了。手被捆得不能动弹,陆恒不死心地屈膝去顶,却被段飞卿就势捉住脚踝向旁边一扯,强壮的身躯就嵌入了陆恒双腿之间。陆恒再想做点什么,都看起来像是要将双腿缠上身上之人的腰身。
火热的气息打在陆恒的颈间,这让他颈上的盘旋成装饰的蛇蛊有些蠢蠢欲动。陆恒可不想这些蛊虫一个不小心把段飞卿弄死了,他心念一动,身上那些蛊虫就乖乖的移动到床榻的另一侧去了。
这反而方便了段飞卿的行为,没了装饰品的遮挡,他的唇舌,直接落在了陆恒颈侧的肌肤之上。陆恒正准备自暴自弃的放弃抵抗算了。
哐当——
门口传来一声巨响。陆恒侧头一看,一个婢女傻站在门口,满脸通红,脚下是打翻了一地的饭菜。段飞卿那疯魔状态,也被这声巨响打断,此消彼长,入梦蛊的威力一下又提了上来。只见他眼皮一合,就一头栽倒在了陆恒身上。
见陆恒望来,那婢女猛地倒退了一步,连声说道:“很,很抱歉,我马上离开……”
“……”这位小姐姐,你到是把我的绳子解开再掩面而逃啊。手被绑在床头,身上压着一个人,完全不能动弹的陆恒有些绝望。
段飞卿醒来之际,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这个梦境很美,具体内容他已经记不清,但是却有一种梦寐以求的东西终于握在掌心的满足感。这个梦太美妙,美妙到数次段飞卿明知这是梦,却在将要醒来之时,以极强的控制力让自己的意识继续沉浸其中。
只是等他完全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身下压着一个人。不必起身,段飞卿就从那熟悉的气息中知道了这人的身份。再联想到梦中一些有些荒谬的片段,他还不能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你醒了,就赶紧给我起来,难不成还想再把我当垫子睡一夜?”陆恒恼怒地声音响起。
段飞卿有些慌乱的起身。他见陆恒发鬓凌乱,双手被捆在床头,脸色冷得简直要往下掉冰碴子。段飞卿浑身冰凉,如坠冰窟,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他所懊恼的倒不是自己在神智错乱之下将阿恒当做女子轻薄了,而是怕阿恒会不会在勃然大怒之下要与自己割袍断义。
一番忙乱过后。
陆恒脸色黑沉地坐在窗边,任段飞卿百般道歉,他都是一言不发。换作是谁,被捆得不能动弹然后被当成垫子压着睡上一晚,心情都好不起来。
陆恒觉得双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入梦蛊时效只有两个时辰。陆恒本以为自己只需熬过两个时辰,就能解脱了。却不想这段飞卿,竟然就这么睡了整晚。每当陆恒听到他呼吸频率有所变化,心下一喜,以为他要醒来之时,却又发现他竟还能继续待在那梦境里。
陆恒有试图把段飞卿唤醒,只是不知是因为那入梦蛊威力太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任他怎么呼唤,也只是换来一句:“阿恒,我在。”
听到这样的回答,陆恒差点没气得厥过去,谁不知道你在啊,那么大块头压在我身上。那慌忙离去的婢女也不知跟凌慕莎说了什么,这个房间周围,竟一直都没有人出现。安静得让陆恒以为这别院中就剩下他和段飞卿了。
不过陆恒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此事的发生也纯属巧合。在调整好心情后,陆恒就对段飞卿说:“行了,这事也不是你的错,我饿了。”
此事就此揭过。
在饭桌上,陆恒总算是见到了整个晚上几乎都隐身了的凌慕莎和她的几个婢女。
那几个婢女脸上有着微不可见的尴尬之色,凌慕莎却没有任何异象,陆恒仔细看来,她脸上神色甚至有几分释然。
用完饭后,凌慕莎直言与陆恒二人有事相商。
“表哥,自从得到姨母出事的消息后,我来过这里数次,都是为了寻找你的踪迹。”凌慕莎说。
“为何来寻我?”段飞卿问。他与这远在西域的姨母和表妹,从未有过任何交集。除了那次凌慕莎出生,他的母亲也从未提起过自己的亲人和过去。
“我的母亲,是西域大日净世教的教主,准确来说,是代教主。真正的教主,理应是我的姨母,也就是表哥你的母亲。”凌慕莎是个性格直率的女子,开口就道出教中密辛。
“母亲令我来中原寻你,是为了迎你回去继任这教主之位。”凌慕莎继续说。
“并非在下不知好歹,我对于去西域之事并没有兴趣。”段飞卿直接就予以拒绝。
凌慕莎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表哥,你不跟我回去的话,母亲会杀了我的。”
“为何一定要我去继任这教主之位,如是讲究血脉和传承的话,你不是更为合适的人选吗?”段飞卿并不太理解这姨母的坚持。执掌一个偌大教派几十年的时间,她仍只认为自己是代教主,甚至还要把自己姐姐的孩子找回去继任那教主之位,
“因为只有修习圣典天魔心经之人,才能继任这教主之位。我和母亲的体质都无法修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