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赵安还搂着女帝呼呼大睡,殿外传来了黄忠尖锐的声音,“陛下,京兆府来了消息。”
赵安睁开眼睛,看了眼怀中沉睡人的美人,蹑手蹑脚地下床,穿戴好后出了门。
黄忠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内情,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一些官员去京兆府打听消息,然后汇聚到前殿,请求面圣,据说楚王也准备好了入朝奏事。
“哼,他还真是等不及。你去传旨,就说陛下今日身体不适,暂不上朝,然后通告他们关于萧天谋反一事,着三司会审。”
“嘿嘿,老奴这就去办。”
黄忠现在不问这是谁的意思了,反正陛下已经被赵安拿下,他看的真真的,也听得真真的。
昨晚皇帝叫的很销魂。
其实他心里对皇帝是男是女这件事,心中门清却不会乱说,因为太监的权利是皇帝赐予,如果皇帝没了,他绝壁要完蛋。
就这样,萧天谋反这条爆炸性的消息,由黄忠的嘴里传遍了朝野内外。
一时间百官议论纷纷。
萧天是皇帝的肱骨,然后享受了没几天就步了陈氏的后尘。
这便是朝堂,一朝欢喜,一朝丧命,谁能说得准。
百官觉得皇帝不上朝是因为亲信要谋反,颜面扫地,所以他们未敢再搅扰,反正武勋心里都明白,楚王入朝已势不可挡。
另一边,赵安令人准备好了早膳,然后就像哄着小猫咪一般将女帝唤醒了。
她昨晚有些累,也过于纵情,以至到了现在小蛮腰还显得酸软。
赵安索性喂她吃早膳。
这般的温馨在尔虞我诈的后宫难得一见。
女帝的眼眸忽闪,嘴角嗪着化不开的暖意,“如果有机会,你是否可以带朕去你的家乡看看?”
“当然,若有机会,即便陛下不提,我也会带你过去,只是到那个时候,陛下就不再是九五之尊,而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即便如此,你也要去吗?”
“嗯,朕要去。”
女帝毫不犹疑地回答,赵安心头一惊,她怎么不问去什么地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她不怀疑去了那个故乡不是皇帝,说明昨晚云竹跟她说了什么。
云竹知道自己的徒弟是穿越者!
赵安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便试探道:“陛下,昨晚老师都跟你说了什么?”
“朕不告诉你。”女帝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赵安黑脸道:“我们既然要绑在一起,便注定亲密无间,你我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说的?”
女帝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道理,便低声道:“云尊者说,你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乃应劫而来,她对你有所亏欠,所以才待你这般亲厚。”
应劫而来?
赵安仔细琢磨这番话,突然气笑了,所以他的穿越极有可能是老师搞出来的!
看来自己这个便宜老师也不简单,身上的秘密未必不如妹妹少。
真是越来越期待,真相揭晓的那一天了。
赵安这般想着,女帝的眼神变得迷离了几分,“奴才,云尊者还说你的故乡比这边好上一万倍,你的聪明机敏只是芸芸众生中很普通的一位,是也不是?”
“呃……”
赵安僵住了。
放在原世界,他却是很普通人,像他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但老师连这种事都知道,就未免过于离谱了些。
就好像她随手从那个世界捞了一个徒弟过来,有种很廉价的感觉。
不过,老师到底在谋划什么,她总不会花了这么多心思,就只为了跟妹妹干一架,将对方打死吧?
“好了,随朕去一趟京兆府,然后我们去新城,继续召开博览会,要尽快把国商落实。”
女帝忽然严肃了起来。
赵安点点头,帮她宽衣,当然那大爪子又不老实,趁机占了许多便宜,又惹得她面红耳赤,露出了很罕见的小女儿姿态。
京兆府内,陈群紧张地走来走去。
昨晚楚王审讯了萧天一夜,把人都要活活抽死了,结果萧天也是个硬骨头,各种刑法一起上,他硬是没不吭声。
也不知陛下过来看到萧天的惨状,究竟是喜是悲。
“皇上驾到——”
外面传来了喊声,陈群一个哆嗦,赶忙带大大小小的官员出去叩迎。
只见赵安跟在女帝身后,一身黑袍威风凛凛,仿佛又回到了作为黑厂厂督的风光。
“臣恭迎陛下!”
陈群磕头如捣蒜,女帝幽幽地俯视着他,“陈大人,萧天还活着吗?”
“回陛下,还,还有气……”
“怎么?没有朕的命令,你还敢滥用私刑不成?”
“臣不敢!是楚王殿下要审问,臣也拦不住啊!”
陈群不敢抬头身如筛糠,女帝嗤笑道:“不敢?即便不敢又为何不来告知朕知晓?何况你堂堂京兆府,作为臣子不能坚守本心,畏惧王权,朕要你何用?”
女帝的话到最后充满了杀意,陈群登时面如死灰,赵安惊讶地看着女帝。
这女人越来越霸道了,不过陈群这事办得却是不体面,明面上皇帝的宠臣企图谋反,皇帝已丢了颜面,而陈群作为京兆府,却不通报楚王夜审萧天的事,一对皇权不敬,二让皇帝颜面再度扫地,若不敲打一番,莫不忘了是谁的臣子。
“来人!”女帝冷冰冰地喊了一声,陈群顿时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赵大人,救救下官!”
此话一出,赵安一把捂住了脸。
求饶就求饶,你他喵叫个太监救你,不是找死吗!
果然,女帝原本还薄怒的容颜,顿时冒出光火,“禁卫军何在!拖出去杖责八十!”
“陛下饶命啊!赵大人救我啊!”
陈群吓尿了。
八十棍,这是要活活打死他的节奏。
然而女帝已经恼怒,哪里还管这些,一挥衣袖,禁卫军上前拖走了嚎叫的陈群。
赵安叹了口气,对陈群投去了怜悯的目光,不过作为亲信,赵安还不想让他这么被打死,于是给了黄忠一个眼神,黄忠点点头,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后面。
等到队伍进了府衙,黄忠匆匆到了正要动手的禁卫军身前,暗戳戳地塞了宝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