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复枪第一连队首战大胜，还是以己方的零伤亡，打死打伤联军先头部队过百人，士兵们自然显得喜气洋洋，阵地上充满了欢歌笑语。 28岁的霍斯上尉也同样如此，但凡团队的胜利至少半数都是指挥官的功劳。只是作为12年老兵的他，更多是将这份喜悦藏在心里，而不是直接表露出来，因为随后的战斗将变得更残酷，更血腥。 至于现在，应该让士兵们好好庆祝一下，发泄一番。 此时，上尉忽然想到了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那是他布置的5名狙击手由于视线被阻挡，都没能在一时间内开枪。 至于打中蜡烛，继而点燃火绳，成功引爆十二个炸药桶的功劳，应是连队中某个不听号令的家伙。 “刚才是谁开的第一枪？”霍斯环视周围的士兵，大声问道。 话语一出，上尉已留意到七八个人的目光纷纷朝向弗恩那边。 “该死的混蛋，我是应该奖赏你，还是惩罚你！”对指挥官霍斯而言，这的确是一个头疼的问题，因为不听从号令属于军中重罪。 如果在之前的法王军队里，即便是立下战功的弗恩，也必须接受至少10次鞭打，然而再打赏几个里弗尔就算完事。 而如今的共和国-军队中讲究的是官兵平等，没有所谓的普鲁士式体罚，更不存在鞭打等各种酷刑。 正当霍斯左右为难之际，安德鲁长官已骑着他的“宝马”来到第一连队视察，也顺便给上尉解了围。 将军说：“没错，必须要惩罚！让他在3个月内，将法语级别提高到3级。嗯，我们都知道的，弗恩读书最烂。” 此言一出，众人哈哈大笑，卡尼等人还用力怕打当事者的肩膀，令弗恩羞愧难当，一度要急红脸。 很快安德鲁又话锋一转，继续说：“但鉴于弗恩中士的两次功绩，我决定破格晋升他为战时少尉，恭喜你弗恩少尉！” 说完，将军跳下马，轻轻拥抱了刚晋升的弗恩少尉。 “谢谢，安德鲁上校，是，是安德鲁将军！” 激动的瑞士人变得语无伦次，等到他想着要向晋升自己的长官郑重敬礼时，发现安德鲁将军已带着霍斯上尉向木桥边走去。 “刚刚接到侦查骑兵的回报，你刚刚打退的先头连队，隶属于第五黑森步兵旅。所以，接下来战斗将不再轻松。你的任务保持不变，坚持桥头到黄昏之后，也就是下午6点。” 与此同时，来复枪营其他两个连队，分散于第一连队的左右两边，掩护队友的侧翼，防止联军绕道偷袭。 说着，安德鲁掏出怀表，补充道：“嗯，还有1个小时40分。” 依照麦克唐纳之前拟定的作战计划，担当诱敌任务的来复枪营会在狙击联军第一轮攻击后，就主动放弃桥头堡，撤回小镇，进行节节抵抗。然后，来复枪连会借助小镇西面的茂密森林及沼泽，迟滞敌军的追击，继续退守至数公里外的谢朗村。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由于“奥地利舞王”的懒惰与纵容，使得第五纵队习惯于四处劫掠，行军更是拖拖拉拉，比起安德鲁预定时间，要晚了好几个小时。 因为担心东南方向，卡尔大公率领的2万部队的突然介入，麦克唐纳和安德鲁在商议后一致认为：必须速战速决，不能再拖延。随即将战场放在身后，被森林与沼泽包围的拜雪小镇。 霍斯将目光从河对岸还在呻吟的联军伤兵那里，转移到安德鲁身上的蓝色制服。刚才在给“宝马”梳洗的时候，一不小心将安德鲁身上的绿夹克打湿，于是再度换上法军的传统军服。 “将军，我有个想法！”霍斯连长说。 安德鲁一听笑了，说：“你是想派个人过河，与联军的指挥官谈谈，让他们来收敛尸体与救护伤兵吧。嗯，这个可以有。另外，我的卫兵有一套备用的蓝制服。” 但凡耍阴谋诡计，安德鲁第一时间就能领会。通过冒充法军的线列步兵，好让联军指挥官将失败归结于一场“意外爆炸”，从而忽视来复枪连的打击范围，再给予第五纵队一场惊喜。 霍斯说：“是的，将军，但我想自己过河。毕竟整个连队里，只有我的法语最好，这样联军才不会有怀疑。” “注意安全！”安德鲁点了点，叫来身后的一名卫兵…… 5分钟后，霍斯上尉，哦不，现在的他只是一名身穿蓝制服的法军中士，很是费劲的翻过各种杂物阻拦的木桥，来到河对面。 打着白旗的霍斯，没有时间欣赏他本人精心设计的“爆炸案”现场，而是要继续前往100码，那里出现过联军的侦查骑兵。 大约过了20分钟左右，霍斯再度从小路返回桥对岸，在他身后跟随10名没有携带武器的黑森士兵，以及数辆没有白帆布的大车。 一直等到黑森士兵将所有伤员，最后一具士兵遗体送走后，霍斯上尉这才丢掉手中的白旗，再度翻越堆积无数杂物的木桥，回到己方阵地。 安德鲁迎上前，笑道：“你又为我们赢得了40分钟。” 霍斯上尉却没有任何欣喜，心事重重的他带给安德鲁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他说：“将军，我看到了联军的3磅骑炮，而且不少于4门，或许还更多。” 毕竟，任何一门火炮的最大射程都能超过了来复枪。 “你确定？”将军问。 对此，安德鲁很是疑惑，甚至感觉不可思议。因为只有最精锐的近卫骑兵才配属这些昂贵的骑兵炮。 而眼下这个德意志诸侯国组成的纵队。大都是习惯于肉搏战的黑森雇佣兵，即便是配属的骑兵也同样是杂牌货，从他们一路过来的军纪都可以看出来。 “非常确定！”上尉的语气非常肯定说： “从对方的制服与口音上判断，我怀疑是英国王子约克大公麾下的骑炮连，估计是稀里糊涂走错了路，跑到第五纵队辖区。而现在，没有携带火炮的黑森步兵旅一定会强征这个骑炮连。” 依照情报显示，第五纵队的20门火炮，全部集中在纵队指挥官金斯基亲王身边，这些火炮估计要天黑之后才能度过马凯河。。 基于此，仅有300人的来复枪营才敢在马凯河边，狙击对方一个整编步兵旅。 此时的安德鲁有点后悔，他应该考虑让塞纳蒙留下一个炮兵连队，用4磅步兵炮对轰3磅骑兵炮，肯定是己方优势更大。 当然，这是安德鲁想想而已。 因为一旦下令后撤，而笨重的火炮肯定跟不上来复枪连队的矫健步伐，那些火炮大概率会被遗弃。 好在霍斯上尉已经想到了一个解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