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伙凶徒,这个消息散播的很广。
而那个消息经过一次又一次的传播之后,可真的就成了传说。
所谓看不见的才是最可怕的,最后那伙凶徒都被传快被传成了有着三头六臂头上有着第三只眼的杨二郎了。
可是传说终究是传说,半个多月过去了,那伙凶徒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如此一来,正如郝正龙怀疑军统那样,其他东北军便也对军统的消息产生了怀疑,最终东北军各部终是撤回了撒向那八百里秦川的各部人马,最后却也只剩下了两支队伍。
一支自然是柴洪泽带领的。
他发誓要抓到东北军通共的证据,自然不肯轻易收兵。
他有两辆卡车,那汽油都带着呢,又不缺钱花,就这样查法他耗得起。
而另外一支则是郝正龙带着的那支特训队了。
郝正龙没有柴洪泽的军统有钱,可是按东北话讲,人家有刚儿啊!
他带的队伍本就是特训队。
那就是本吃苦来的,抓不到人有什么要紧,他却是把这次行动当成特训队野外拉练了!
没吃的不要紧,他们有马啊!那郝正龙就下令杀了一匹马作为吃的,反正总是跟着柴洪泽的那些人。
要说马车终究是跑不过卡车的。
可是不要紧,谁叫前一阵子下了那么一场雪呢。
时下中国卡车也不是那么多的,就陕北的地界上,那卡车的印辙都是有数的,郝正龙就让特训队顺着那卡车的轱辘印往下追。
而最终,这两伙越跑越往北,却是横穿了那八百里秦川,已经到达了汉中平原与北部山区的交界处了!
之所以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却是因为柴洪泽确确实实的曾经发现了商震他们踪迹。
好巧不巧的是,就在前些天他们所走的那条路却正是商震他们逃跑的那条路。
本来柴洪泽到了那个镇子也只是问那镇子口的东北军士兵有没有碰到什么异常情况。
而那士兵便说碰到了商震他们这样上楣着坐着十来个人的一驾马车。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有东北军巡逻那也正常的。
可是半个小时后当柴洪泽又到了下一个村子时却听那里的人说,那架马车的人并没有在那村子里留宿。
那么这个疑点就来了,本来天就快黑了,那十来个人为啥有村子不住,据说离开那个村子得再走几十里地才有村子的!
要不说人有百密总有一疏呢,商震光想着自己不能和其他部队靠得太近,结果却忘了大冬天的天黑不投宿是有违常理的。
而柴洪泽发现了商震他们的疑点便开始追,当然了能不能追上是一回事。
而郝正龙带着他的特训队跟着柴洪泽的线索一问,他们便也发现了疑点,于是他们便也跟了下来。
只是到了北部山区的边缘了,柴洪泽也不敢带人往里走了,再往里走那就完全有可能与共产党领导的红军撞上了!
那么商震他们现在又在哪里呢?
他们却也正是延着那汉中平原北部的山区在一点一点的往西走呢!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商震他们既然从东北军口中套出了话来,人家抓的就是他们,他们自然是要逃的。
而商震所用的办法那依旧是迂回前进。
他带着人并不往北部山区走了,他们却是往东北的方向走了。
按照军统柴洪泽的推测,那些学生肯定是往陕北跑投共去了,他却哪想到商震逃跑那都逃出经验来了,人家却是换方向跑了。
而商震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随着他们越走越远,终究再也没有碰到有东北军到处设卡抓他们这些“歹徒”了。
商震他们现在穷,自然没有人家军统有钱,他们带的吃的也吃得差不多了,可是商震却也同样把那拉车的马给杀了!
而这半个多月都过去了,他们觉得风声也该过去了,这才按原计划沿着那山区的边缘一路向西行来。
这一走就是一天。
好在他们这一伙人都是吃苦吃惯了的。
商震带着那几个人都经过特训了,体力比原来还好呢。
而那五个学生自打从沈阳出来到这里,那也是经过了千山万水,虽然说走的慢一些,去也能够忍受。
眼看着已近黄昏商震便开始眨摸周围的地形,他们需要夜宿了。
最终商震选中了平坦雪地中的一座小山。
那雪地之所以平,是因为那里本是水面,现在是冬季就已经结冰了,上面就盖了一层薄薄的雪。
商震他们也是需要喝水的。
最终他们这一行人便全上了那小山上的树林中,树林中的枯枝也不少,这时二憨子就把自己背着一个袋子放了下来。
他打开袋口,袋子里面装的是一个小的铁炉子,那是他们路过一个城镇时出去买的。
这冰天雪地的总不能当大伙总吃冻的东西,还是需要起火的。
“你们抓紧弄饭吃,我到周围转转。”商震说道。
“我跟你去。”马二虎子便说道,说完了,他把自己的花机关扔给了二憨子却是把二憨子的步枪抄了起来。
“你换枪干啥?”二憨子不满的问道。
“万一有啥情况呢,长短搭配。”马二虎子拎着步枪跟商震走了。
“等等,我也去!”这时一个女声响了起来,那是冷小稚。
众人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商震回了一下头没吭声,转回身接着走。
他们这伙人可是在一起吃住坐卧有半个多月了。
现在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楚天说冷小稚是自己的未婚妻,可冷小稚跟楚天那就是不冷不热的,以至于背后那几个士兵都说楚天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在这一路上商震和冷小稚也没刻意的在一起说过话,在别人眼里看来也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既然此时还有马二虎子这个第三者跟着,那么冷小稚不嫌累,乐意跟着商震他们晃一圈,那就晃一圈吧。
商震在前面走,只是观察小山周围的地形,倒是马二虎子眼见冷小稚追了上来关心的问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家,这天天在野外混,冷不冷?”
“冷。”冷小稚实话实说,她感觉着今天的气温又说道,“今天只怕得有20度。”
“啥20度?”马二虎子没有听明白。
“摄氏零下20度,就是形容冷的程度的。”冷小智解释道。
马二虎子挠了挠头,他还是搞不明白,本身马二虎子就不识几个字,自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摄氏零下多少度的说法。
想了一下马二虎子就又问道:“冷,老冷了,贼拉的冷,嘎嘎冷,鬼吡牙,你说的是哪种吧?”
马二虎子的说法一下子把冷小稚逗乐了。
冷小稚是理解马二虎子对冷的分级的。
没有什么文化,自然不知道什么是温度计,也不知道什么是摄氏零下多少度。但是却可以根据自己的主观体验来给冷进行程度上的划分。
冷小稚想了一下说道:“零下20度,在你说的冷和老冷了中间吧,咱们家说的鬼呲牙得在零下40度左右。”
“哦”,马二虎子点头了,冷小稚这么一说他就明白多了。
商震依旧在前面走,走的也不快,显然也是怕走快了冷小稚跟不上,不过也没有参与到谈话中,他依旧看着周围的地形。
现在他们是绕着这座小山转的,当他们从东面绕到西面时,商震就看到前面不远处还有一座小山,他便又拔腿往那座山走。
“虎子哥,为啥麻杆儿也管你叫虎子哥!感觉你们俩关系特别好!”冷小稚在后面接着和马二虎子说话。
“商震他三哥李福顺是我的拜把子大哥,只不过已经阵亡了,比别人多了一层关系。”马二虎子解释道。
冷小稚应了一声随即他就说道:“那虎子哥一会儿我跟麻杆儿说点啥话你不能跟别人学,就当没听着!”
马二虎子看了冷小稚一眼,他眼见冷小稚的态度是认真的便也应了一声。
在马二虎子看来自己和商震确实是比别人多了一层关系,那既然冷小稚有话想和商震说要保密那就保密吧。
想到这里马二虎子就放慢了脚步,人终归是有进步的,他并不想知道冷小稚会和商震者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