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杨毅已然被打得鼻青脸肿,奄奄一息了。好在沈楚月及时出现,这才让众家丁收起了木工。
看着地上已经动弹不得的杨毅,沈楚月已然哭红了双眼,急忙扶起杨毅,道:“你为什么不出手。”
却见那杨毅睁开臃肿的眼皮,看向眼前的沈楚月,道:“因为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我不想连累别人,我只想用自己的行动来告诉你。我并没有想到离开过,无论他们如何威逼利诱,我还是我,你依然还是你。”
“你也太傻了!”沈楚月有些懊悔,懊悔自己当时不该如此冲动,看向身边的丫鬟,道:“去!帮我找个好郎中,给他好好的瞧瞧!”
“是!姐!”
“没有我的允许!从今以后,谁也不准离开沈府半步!”一声严厉的呵斥下,那丫鬟顿时被吓得又原路返回到了沈楚月身边。
看着怀抱杨毅的沈楚月,沈云心中无比的愤怒,再看着周边越聚越多的人群,沈云一个眼神看向身后的家丁们,严肃地道:“还不赶紧扶姐回去休息!”
二人就这般被一群家丁们活活拆散。
唯留杨毅一人于沈府门前。而那此时的沈云却只是冷冷的扫视了一眼杨毅,而后转身踏入门内,向身边的人道:“关门!”
“哐!”
随着那朱红色的大门紧闭,杨毅的心也彻彻底底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但那方才沈云的眼神也激起了他心中一股不可磨灭的意志。
看着那匾额上金灿灿的大字——沈府。此时的杨毅鼓起一股力道,道:“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今日杨毅已死,自此以后,我便不是那个被你们瞧不起的杨毅。”
不顾众饶指指点点,杨毅艰难地用那带满鲜血的手向前爬去。
而此时,那沈家府邸。
“没有我的允许!从此以后,不准你在踏出此门半步!”沈云看向一边的丫鬟,道:“给我看好了,若是出了岔子,我拿你试问!”
沈云的一番话如同魔咒,在丫鬟耳边来回颤响。丫鬟不敢多嘴,只是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家姐,随同自家老爷沈云出门后,便关上了房门。唯留沈楚月一人在闺房之内,独自相思。
“老!你为何如此残忍!”沈云的做法让沈楚月感觉到了无比的绝望,只能仰头怒骂。但一切却都无济于事,无奈的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望向杨毅所在的院门外,道:“希望他能够没事,不然,你就会成为一个孤儿了!”
沈楚月在心底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只是一时因为腹中的胎儿,即是怒火中烧,她也只能强忍。她就算是,也要将孩子生下来。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沈楚月的种种迹象很快传入到了沈云的耳朵里。而他在前不久,也终于通过城中的媒婆,为沈楚月找到了门当户对的富家公子。为了不让家族蒙羞,故秘密派人封锁消息。将那早已定亲的富家公子的婚约以别的理由向后延迟了数月。
自此以后,沈楚月被自己的亲爹沈云囚禁在自己的闺房之内。直到大雨倾盆的夜晚,那孩子也终于降临在了这个世间。
“姐!是个带把儿的。”产婆抱起孩子,在沈楚月眼前晃了晃,而后挑逗着孩子,笑道:“吆!吆!吆!看看!他还朝我笑呢!”
只是与其他孩子不同的是,这孩子生来肩头自带一个红痣。而沈楚月也似乎体会到这孩子即将要离她而去,故此上知悯人意,便流胎记于这孩子肩头,以便日后方便寻找。这种强烈的感觉迫使她不得不将孩子放于身边,单独与这孩子相处一段时间。而那产婆也独自走出屋外,静静地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就这样,沈楚月看着枕边的孩子逐渐沉入梦乡。
而那门外早已准备好的产婆在老爷沈云的秘密筹划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沈楚月身边抱走了孩子。虽有一丝不忍,但拿了别人钱财,又岂能一走了之的道理。故而,冒着倾盆大雨,将这孩子偷偷地抱出了沈府。
而那方一睁开眼的沈楚月见得枕边已然没有了孩子,心中甚是焦急。
“孩子!我的孩子!”她第一时间想起了产婆。她强撑着一口气起身看向四周,事实真如她所料,那产婆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也不用再找了!那孩子,爹已然送了人!”沈云大步迈进屋子,看着黯淡无光,些许无力的沈楚月,继续道:“爹曾与那王家大公子定了亲事,数日后,便是你们的喜结连理的日子。那王家世代蒙受皇恩,且在朝中有着一席之地。是你爹我万万不能得罪的。倘若得罪了他王家,那我们沈家只好等着满门抄斩。孰轻孰重!你最好还是给我把握清楚了!切不要在此时出了岔子!”
“看住姐!切不要让她出了篓子!知道吗?”
“是!老爷!”看着老爷离去,丫鬟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沈楚月身边,劝解道:“姐!我看老爷也是真心为了你好,还是随了老爷的意愿吧!那穷子至今都未见消息,保不准,早就把姐抛在脑后了,还记挂他有何用?依我看,倒不如真如老爷所那样,嫁与那王家,这样一来,大家都会平平安安的!又何须为了那个至今杳无音信的穷子而损坏了身子。”
一旁丫鬟的唠叨其实也并无道理,只是情到深处自然浓,意到浓时怎忍舍。只是这些,没有几人能够读懂。
为了能够将自己孩子的秘密让远在玄真门的杨毅知道,那沈楚月也只好让丫鬟替自己向那杨毅传达着爱意。
而不久前,大雪纷飞的一清晨,一名弟子闻的院门外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声,开门查探,见得一竹篮里放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那弟子见其可怜,便将其抱回了玄真门。
这日,街道之上锣鼓喧,一群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直奔那沈家而来。队伍之郑那身穿百鸟朝凤大红袍的男子成为了整个队伍的焦点。
闺房内,沈楚月身披霞帔,头戴凤冠,如诗如画。然而,她的面部却显得极为沉重。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人独处一会儿。”看着如今镜中的自己,沈楚月已经有些不太认得清自己了。
而此时,在她的脑海中却回忆着一句话:“我杨毅!我沈楚月,愿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地为证,日月可鉴,若违此誓,不得善终。”
沈楚月缓缓起身,看着街道上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心中无比沉重。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沈楚月看着房梁,甩出红绫,踩着凳子。随着最后一滴滚落下的泪水,将那已经绑好的红绫挂在了脖颈处。
“哐!”
随着凳子翻倒在地,此时那新郎也已然到了沈府门外。
见得新郎已到,那丫鬟推门通知姐。
“吱吖——”
“姐——!”
“姐——!”
“老爷!大事不好了!姐她——”
——
那本是锣鼓喧的街道顿时鸦雀无声,紧接着的是哭声一片。
看着那悬挂在房梁上的尸体,沈云一下瘫倒在地。整个人也瞬间老了许多。再次看向那已然逝去的女儿,此时才感觉到自己终究葬送了女儿的一生。
此时,那新郎官看着已然上吊自尽的沈楚月,恶狠狠的目光移向瘫倒在门口的沈云,威胁道:“你们沈家难道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亲家?我倒是要看看!你沈云究竟有几个脑袋!”
冷哼一声后,甩袖离去。
——
听着眼前玉墟的讲述,铁燕飞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呵呵!你我是你的亲生儿子!这怎么可能?”铁燕飞看着眼前的四人,道:“你们!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就凭你肩上的那块胎记!”赵云熙走上前来,解开玉墟二人身上的铁索,向铁燕飞道:“你怀疑我们所是假,但那块胎记总不会作假吧!”
见得赵云熙如此肯定,此时的铁燕飞也倒想瞧一瞧他们所的胎记是否真有其事。在汪衣领,斜向后方瞄去,果然见得有几分红色异状图案。
随着答案的揭晓,铁燕飞也再次感觉到了事情的真实性。
“不!不会!不会的!”铁燕飞有些不敢接受,自己的娘早已离去,更是不太愿意接受的事,是眼前这个他一向尊称师傅的人会是他的亲生爹!
这对他来,无比是一个晴霹雳落在了他的头上,让他一时陷入了迷茫的境地。让他看来,这无异于是上和他开了一个大的玩笑。而对于玉墟而言,这又何尝不是呢?
一个自孤苦伶仃,全靠师傅疼爱,而到后来,却因事态的发展,逐渐对这个曾经疼爱他的师父恨之入骨,只因师傅太过偏心。未想后来,一切都只是个饶一味猜疑。而现如今对他恨透聊师傅竟然会是他的亲生父亲。
而对于玉墟而言,明知真相,却还要被世间的一切人理道德所约束,只能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