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淡淡的月光下,若水勉强从那玉佩上看出了几个字。只见的那玉佩左边写着——地同寿,右边写着——日月同辉。而在玉佩背面刻着一个字——钧。
“地同寿,日月同辉。”赵云熙不禁想起帘初与师姐素心在爹娘坟前从锦盒中看到的那份信函。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此玉佩与那明月派有一定的关系。而让他能如此肯定的,便是那玉佩背面的钧字。
“钧,代表着钧系一族。而明月派必有钧系一族的血脉。如此看来,那人定与明月派有一定的瓜葛。而当年,传闻明月派乃是内奸张辉一手造成,导致整个明月派一夜之间化为乌樱而我,也被迫与爹娘分离。看来,我得再走一趟。”看着那躺在地上的数具尸体,赵云熙道:“他既然找上了门,我岂有不去之理。”
“赵公子莫非找见了那名导致明月派一夜之间覆灭的真凶?”若水看着一脸迟疑的赵云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人就是宋青鹤。”赵云熙看着手中的玉佩,眼神变得很是坚定。
“赵公子是想从他口中得出当年明月派所发生的真相?”若水似乎早已看出了赵云熙的意图。只是向其提醒道:“如果赵公子如此前去,只怕是不但得不到真相,还很有可能打草惊蛇。以后从他口中得出真相,恐怕会变得更难?”
“那你有什么办法?”
“若水自有妙计,只是这今日恐怕是不行了!”若水看了看夜色,而后嬉笑之间,向赵云熙道:“明日这般时候,或许才是最佳时机。不知赵公子可否愿意答应若水?”
“也好!”赵云熙看向那伫立于月光下而不动的朴公子,向若水道:“待明日一切安排妥当,我便随了你的妙计。”
“赵公子如此,若水便谢过了!”若水向赵云熙行过礼后,便向朴公子走了去。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迟早都会办到。”朴公子并未转身,便知来人便是那若水。而她之所以如此清楚,完全是出于她的耳朵。尤其是步子的快慢和轻重,以及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若水此来并非为此事。”
“那又是为了何事?”朴公子有些意外。
“若水此来,只求姑娘办一件事?”若水细看赵云熙二人并未注意这边,便压低声音向眼前的朴公子道。
“你要求我?”朴公子有些意外,看了一眼赵云熙,而后回头向若水回问道:“是为了他?”
“也可以是,也可以不是。”若水停顿少许,将放在赵云熙身上的双眼移向夜空,背身向前两步,步子放得很是轻盈。
“为何这么?”朴公子有些吃惊。
“若水看得出,朴公子一直都是出现在赵公子身边的人。只是有时候换了行头而已。”见得朴公子有些紧张,手中的剑攥得更紧了些,若水又补充道:“放心,即使若水知道朴公子的身份,若水也不会告知赵公子。因为若水知道,朴公子之所以如此,其中自有一定的道理。”
若水的定心丸终究让朴公子放下了戒心。这才放松了心态,道:“不知道你要我做什么?”
“若水曾闻江湖上有一女子,号称落霜。其所行之处,皆是白霜千里。其人性格冷淡,桀骜不驯,赋予冰山雪莲之称谓。若水见此人与朴公子倒有几分相似之处,不知——”
“你是在怀疑我——”
“姑娘见笑了。”若水见朴公子再次提高了警惕,便补充道:“若水只是想让朴公子假扮此人。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你们想要干什么?”朴公子有些担心,向若水提醒道:“如果你们想要再次溜进那宋府!我劝还是别去的好!以免中了他的陷阱。”
“不是我们,而是你们。”若水向其纠正后,继续补充道:“想必姑娘也应该知道二十多年前,四大门派当中被一夜之间化为乌有的明月派吧!”
“你是那宋府当中有关于二十多年前明月派覆灭的秘密?”朴公子有些惊讶。
“没错!而那个秘密便是那宋家老爷宋青鹤。”见得朴公子并未抵触,那若水便再次补充道:“依据赵公子对那宋青鹤的描述,发现他与那二十多年前消失的张辉有些惊饶相似。而如今,又有那明月卷宗以及那枚关于明月派的玉佩,这种种迹象无不表明着那宋青鹤与明月派的关系绝非寻常。而今夜他又派人追夺此古籍,这无不证明着他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张辉。”
“那你是想要让我们撬开他的嘴,道出当年的真相,对吗?”
“没错!”若水细想一番后,继续道:“只是如此前去,你们不但撬不开他的嘴,反而还很有可能功亏一篑,打草惊蛇。”
“那你可有好的法子。”
“我目前还尚未想好,待得今夜,我在想个更好的法子,你看如何?”
“也好!”朴公子将宝剑抱于怀中,向若水淡淡地问道:“只是这事儿,可是他提出的?”
“是他提出的!只不过我给了他一点的建议而已。”
“那的建议就是让我假扮落霜?”朴公子似已猜出个大概。
而她的如此追问,也让若水猜出了什么,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道:“也算是吧!”
为此,若水也并没有多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开了。
看着那离去的若水,朴公子心有所想。而朴公子不知,若水在离去之时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只是并没有出来而已。而思绪良久的朴公子又将视线放于赵云熙身上,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为何我提起落霜,她却变得如此紧张?莫非——”若水似乎猜到了什么,心中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事情似乎越想越糟糕,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的步子放得很急,似乎身后有一双可怕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她。
“噗呲——”
一把利剑贯穿了若水的胸膛。钻心刺骨般的疼痛顿时涌上心头。
——
“姐!姐!你怎么了呢?”熟悉的声音将她从惊恐的噩梦中拉醒。
“兰!”若水睁开双眼,只见得兰在床边伺候着。心里莫名有些激动,向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姐那日消失后,兰就常常遭受宋家老爷殴打。兰本想出的宋府,去找姐来着。可是那宋府守卫森严,几次都被他们捉了回去。好在那宋家二公子百般求得宋老爷,这才将兰给放了出来。兰原本出来会寻的姐,未想就连那仅剩的些许钱两也被那可恶的贼人摸了去。身无分文的我也只好来到这县城中,夺得一口饭食,却不晓被人捉住。他们兰若还不上钱两,便将兰卖给那凤鸣院的老鸨。兰怎肯依他所愿。就在拉扯之间,那赵公子临时解围,才将我救了出来。”梨花带雨的兰早已泣不成声,倾倒在了若水的怀里。
“真是苦了你了!是我对不起你!”若水将兰扶了起来,亲手抹去兰那脸颊的泪水,有些不忍心地道:“些许日子不见,你都越渐消瘦了。”
“只要和姐在一起,兰瘦一点,都没关系的!”兰哽咽间,抹去眼角的泪水,道:“姐!以后不要丢下兰。让兰以后跟着姐,伺候姐一辈子!”
“嗯!我答应你!”若水再次收起了情绪。看着那门外已经大亮的,向兰问道:“兰,你可知我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为何会在这里?”
“曾听赵公子起过,姐昨日夜间手拿玉佩,在观看那枚玉佩时,姐就不自觉地昏倒了。赵公子百般叫喊,可依旧不见得回应。而且——”
“而且什么?”若水有些疑惑,等待着兰的回答。
“而且昏迷中的姐谵言呓语,不知在些什么,他们没有人听得清楚。”兰向若水解释道。
“他们人呢?”
“他们在姐昏迷前还在这儿呢?这会儿到了哪里,兰可就不知道了。”兰罢,便起身探头向前望去,却连个人影都没樱
河边,看着昨日夜间停落在河岸边的尸首,此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那地面干干净净,就连一点血丝都没有的沙滩,二人有些疑惑。
“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赵云熙看向四周,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不是消失了,而是被人抬走了!”从林间走出的朴公子向眼前的赵云熙道。
“为什么你如此肯定!”
“因为在那林子中还有三具尸首,也是这样平白无故地消失了。”朴公子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仔细地看了看,接着道:“而且昨夜在我们离开之后,就有一路人马赶到了此处。想必这些人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力。若是我们走得晚一点,很有可能就会深陷四面楚歌之势!”
“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想必那若水姑娘也应该醒来了。”赵云熙一手挡着那刺眼的光芒,看向朴公子。
“好啊!”朴公子有些不太情愿地起身,将剑抱于怀中,也懒得瞧上赵云熙一眼,便转身道:“既然你如此急着想要见她,那咱们就走吧!”
看着那自顾自的向前走去的朴公子,赵云熙也只是轻笑一声,无奈地跟了上去。这朴公子的态度,赵云熙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但今日这般表情,咋像是有些不对头。
“我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赵云熙凑上前去,向朴公子的耳边低语道。
那朴公子下意识地用剑柄去挡,却被赵云熙避开了。
“我你有完没完!”朴公子怀抱宝剑,伫立于原地,扭头向赵云熙回了一句。
“没事!没事!咱们走吧!”赵云熙见得朴公子有些生气,也只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用手指抹了抹鼻梁,以掩饰尴尬的同时,向前一步走去。
而身后的朴公子也只是白了一眼赵云熙,随之跟了上去。
「试问题:1,梦中之事对若水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2,消失的那些尸首究竟去了哪里?」